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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妖_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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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他又拉拢了哪家长老?”黑清注视著杯中的酒,酒红似血,是族人眼睛的颜色。

  红莲叹气,“很惭愧,我家的长老好象也因为年事的问题,而出现痴呆的现象了。”

  “红家、金家、银家、灰家,八家之中已经有一半站到皇叔那边,他的苦心经验也算有了回报,不,该说他的说词越来越具有信服力。”黑清冷冷的说。

  “他们还提出确切的时间。”红莲又说。

  黑清雪白的面孔上毫无表情,眼里却透出让人胆寒的冰冷来,“最後通牒?他们定的期限是什麽?”

  “年底。皇叔和长老们提出,如果到了年底你还没有子嗣的话,就要陛下下令从宗室中挑出一个合适的过继给你。”红莲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黑清的脸色。这种羞辱不管於谁都无法接受,更别说是生性高傲的黑清了。

  黑清额上的小蛇发出一声嘶鸣,狂暴的扭动身体,一种比冰冻的雾气还要寒冷的气息在室内漫延开来。

  “挑选只是个借口,有他的孩子是唯一合适的那一个。”黑清以冰冷的声音说道。暗红色的双眸似遭冰霜冻过。不过授人以把柄的他也有过错,可是,那又怎麽能说是一种“过错”?

  红莲愉快的欣赏黑清就算暴怒中也如凝固一般的绝顶美貌,“陛下还没作出答复。”这可说是唯一一个好消息。“我们还有时间。”

  “父皇会答应的。长老的意见他不能漠视。况且,作为一个继承人,没有後代是失职。”黑清的声音中没有热度。他说的是事实;不管哪一个。

  轻晃酒杯,杯中暗红色的酒液沿著透明杯壁旋转,仿若佛家口中的血池地狱在这蛇族修长冰冷的五指间翻转,隐约似可听见冤鬼的号哭。而在瞬息间,不管是地狱的残像、冤鬼的哭泣还是杯中带著死的色泽的甘酿,甚至是水晶的酒杯都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蛇族白皙优美的手,以及注视著这只手的带著冰雪气息的眼。

  “就这一点来说,陛下确实无法袒护你。”红莲沈吟道,换过一只就杯给黑清,继尔唇边绽开一抹狡狯的笑,“但是陛下绝对不会容忍权威被一次又一次挑衅。这对我们有利。”

  黑清明白红莲指的是什麽,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是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这可能是身居高位者的一种通病,况且,蛇族的皇从来不是一位仁慈的君主。

  “现在就看父皇能容忍到什麽时候。不过我希望不会太久,毕竟他们已定‘年底’为限,我不想让他们等太久!”黑清笔描墨画般精致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似冰雪气息般若有若无的微笑。

  红莲明白这个瞬间的笑容代表著什麽,却也为之倾倒;黑清的微笑总是美极,也可怕至极。

  “昏庸的老人总是让人喜欢不来的。”红莲露出欢畅的豔丽笑容。他再一次肯定,跟在这个赏心悦目到要命的男人身边,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

  这是个不等式,八减四并不等於四。

  “清……”红莲看著黑清饮尽杯中的酒,欲言又止,他很清楚他接下来的话会触怒黑清,但他仍想要尝试。“如果怀疑,不如确认一下,这里是‘蓬莱’,不论结果如何,族里都不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要我接受始人类的检查?”黑清盯著空掉的酒杯,微微垂下的睫毛密密的遮住了双眼。

  红莲仍然在微笑:“就基础的医疗知识而言,始人类的医生并不比族里的医生差,这类基本的检查他们可以胜任……”话还没完,人突然就飞了出去,头狠狠地撞在天花板上,掉下来时压碎了一只五斗橱。

  “如果再羞辱我,就杀了你!”黑清居高临下地看著他,雪白的面孔上毫无表情,然後转身离去。

  红莲从一堆木头碎片里坐起来,用麽指拭去唇边溢出的血丝,冲著黑清离去的方向嫣然一笑,“只是让你做个不育检查而已,又不是做其它什麽色色的事。”

  他不满的咕哝著,伸手从头发里抓出块碎木片来,看著它露出失望的神情,“还以为会撕掉我一两只手臂呢,却只是这麽不痛不痒的来一下,害我期待了这麽久,真是……不甘心啊!”

  无指一握,碎木片化作一团青绿色的火焰,在雪白如玉的掌心中燃烧。

  黑清不育,这在蛇族几乎可以说是个公开的秘密。他十三大婚,至今功有二十六房妻妾,却没有人为他诞下子嗣,连怀孕的都没有。如果说一个平民百姓没有後代最多再抱养或者过继一个,但黑清是蛇族唯一的皇子,他的後代关系到蛇族的未来。皇和後也曾私下要求他接受医生的检查,但都遭到这个高傲皇子的断然拒绝。没有医生的证明也就没有真正的定论,所以就算族人有所怀疑却也不敢公开谈论,这正是黑清的高明之处,但红莲却不这麽看。

  “不肯接受现实的男人,真是可悲。”幽幽地叹息从火光中传出,带著笑意。

  

妖蛇(46)

  乔振刚努力的翻著身,挣扎了好几下才睁开沈重的眼皮。和往常一样,黑清和红莲已经离区──白天不见踪迹,而晚上阴魂不散,这一点倒是十分符合他们蛇类的身份。屋内死寂一片,但乔振刚确信他听到些什麽。

  拖著乏力的身体从床上坐起,可恨的蛇族昨夜差点没把他折腾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原形化的黑清将他那大的恐怖的东西强行埋入他体内时,他就被痛晕过去,在之後的整个过程中一直没有恢复意识,也就不必保有那屈辱又痛苦的记忆。

  妈的还不如就那样被他搞死好了!乔振刚悲哀的想。与其过著这种没有希望的日子,还不如就这样死掉,无声无息,谁也不会惊动,谁也不会麻烦,也没有人会为他难过哭泣。

  是的。没有人会为他流泪。

  伸手将额前的头发拢到後面,深吸一口气再徐徐吐出;早就明白得彻底的东西,现在再想又有什麽用?

  刻意忽略掉低落的情绪,扯过床边的衣裤穿上,看到枕边蛇族留下的药丸,拿起干吞下。抛开对蛇族的厌恶不说,他们制造的药倒是很灵验。

  隐约的腹痛得到缓解,乔振刚慢吞吞地走进浴室,在用冷水洗了把脸後,他才明白自己醒过来的原因。如果有人在你家窗边吵架,那就算睡的像死猪也会被吵醒的。

  实在没心情也没那个精力去理会那对扰人清梦的无聊人士,反正就算放任他们去吵,他们也不可能吵上一整天。乔振刚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喝上一杯水,然後继续睡觉。他其实明白,却不愿承认,这种让步并不是宽容,而是他变得软弱的标志。

  水在客厅里,倒水的时候乔振刚看到自己的手机,昨夜落在车里了,可能是红莲给捡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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