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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豹子大人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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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有什麽值得骄傲的(低头垂眉)

  32 父亲

  景权双手环胸,冷冷地盯著亨利,“什麽花豹?”

  景权的双眸狭长而犀利,承载著森冷岁月碾磨过来的冰冷刀刃,亨利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冷淡,镇静地与景权对望,口中逐渐吐出几个坚定的字眼,“我被救出来的时候,有一只花豹待在我身边,我要知道他的下落,‘请’景叔告诉我好吗?”他特意加重‘请’这个字眼。

  景权并未立即回答亨利的问题,他那冷冽如冰的眸子上下扫过亨利的身体,不放过亨利一丝一毫的表情,对人类情绪变化敏感的他发现眼前的少年在经过绑架事件後开始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转变,很缓慢,宛若指头上不起眼的花苞悄悄地舒展它优美的花瓣,过程很艰辛,但结果总会令人惊豔。

  他勾嘴一笑,这或许是因祸得福不是吗?待蔷薇盛开至豔,杰克就不需再为继承人的事情烦忧,这是一件好事儿,不过……他得在蔷薇绽放之前狠狠地拔掉它的刺才行,这样他无论盛放枯萎,都会被控制在他俩的掌控之中。

  脑海里打转著无尽狠毒的心思,景权表面却是和气地笑著,伸出手来轻拍亨利的肩膀,也不在意他抗拒的敏感一缩,淡笑说道,“他在圣雅庄园里,活得很欢快。”

  亨利安心地舒了一口气,虽然他知道景权的话并不值得信任,但他确实只要确保豹豹的安全就好,他放松且小心地舒展一下身体,在晨光底下,皮肤净白若名贵的宣纸,轮廓雅致地近乎无害,他淡淡地瞥了景权一眼,垂下首,“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景权的错觉,眼前的少年比起上次见面清冷了不只几分,是因为这次的绑架,还是其他?

  过了几天,亨利终於忍受不了沈闷的医院,并执意要离开医院,他打通了景权的电话,意料之中,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怔忡半响,才低声接话,“怎麽了少爷?”

  “我现在医院门口,麻烦你叫人来接我回去。”亨利苏醒之後,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他并非想不通,而是不愿去想,他知道结果总是残酷,他不想一开始的时候就去接受命运的森冷安排。

  他必须要强大起来,要不然最後也只是死路一条。

  他并非怕死,只是记得戈卿哥哥在离开之前的最後一句话,还记得戈卿哥哥一身潇洒的暗色风衣,指尖的温暖轻轻地落在他发上,缓缓地吐出几个真挚的字句,“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

  所以他绝不让戈卿哥哥担心,他要好好地活下去。

  回去庄园的时候,残忍的一幕涌入亨利眼中,他按捺不住心中悴然出现的残暴,他回身,一拳把把他领来豹豹笼旁的人打倒在地,那人来不及回过神来,愣著趴在地上,双眸略过不解。

  “谁让你这样对待我的豹豹的?”亨利愤怒地吼道,光洁的额头隐隐浮现淡淡青筋,一双原本灵动的双眸通红,他看著豹豹被这些蠢材关在一个小狗笼里,由於笼子太小,豹豹一个转身就会碰到笼子边缘,放水的碗被打翻,狗粮也被豹豹无意碰撞到,落了笼子一地,由於不习惯在自己住的地方排泄,豹豹忍著膀胱的沈重和疼意,奄奄一息地趴在笼子里,原本被亨利养得亮丽漂亮的毛发由於食用狗粮而导致脱落不少,亨利心中大痛,怒火让他差些失去了理智。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戈卿的笼子打开,小心地把他抱出来,然後直接冲到浴室去,轻按著他的肚子,让他把体内的尿液缓缓排出,此时戈卿也顾不上什麽羞耻和肮脏,把生殖器对准马桶之後就把尿液排出,他忍尿已经忍了几天了,膀胱也快接近爆炸的程度,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曾想尿在自己的笼子里,宁愿就这样憋死算了。

  把体内的尿液排出之後,戈卿感觉一阵眩晕袭上脑袋,在被关入笼子内的第一天他还勉强吃了几口狗粮喝了几口水,之後几天,狗粮因为潮湿而散发出恶臭味,水被打翻,他的倨傲不允许他低下头去舔地板上的水,就这样在笼子里困了几天,他从起初的焦急到无助,从一开始的侮辱到现在的麻木,最後的最後,只剩下对亨利的担忧,他以为自己又快要死在这里。

  再一次面对死亡,他的心早就平静许多,只是心中的不甘不曾减少,反而随著他和小笨熊在一起的日子呈正比的直升,他不甘心啊,连默默守护的机会也被剥夺了。

  当小笨熊的轮廓隐隐出现在自己眼前,在绝望的深渊中沈浮的戈卿,眼前的烟雾仿佛在那霎那被拨开,一丝曙光从厚重的乌云缝隙之间漏了进来,当知道他逐渐离开死亡边缘的时候,心中的振奋是难以言喻的,随之而来的是安心的乏力,在亨利的惊呼之中,戈卿前腿一软,重重地倒在地板上,突然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戈卿还是处於一个笼子里,只是一条条铁枝构成的地板被铺上了一层舒服的软榻,笼门未关,戈卿缓缓踏出笼子,发现笼子旁还放著他觉得味道还不错的牛肉罐头和干净的食水,这是一个宽敞的房间,眼前的圆形水床占据了这房间四分之一的空间,旁边的玻璃门之後,还有摆放著茶几和一双椅子的阳台。

  他迷迷糊糊地在房间里晃了一大圈也不见亨利踪影,他疑惑地皱起眉首,趴在门前盯著房门发呆,一个小时过去,亨利才进入房间,刚踏入房门,他就高兴地招招手,“蠢蠢快来,你醒了哟?”

  戈卿屁颠屁颠地站起身扑入亨利的怀抱里,亨利未防备戈卿的力量,惊呼一声之後往後倒去,躺在灰色的地毯上,任由戈卿舔弄他的脸颊直至喉结,嘴里发出了清脆的笑声,犹如夏天的风吹过屋梁上的木风铃一般地动听。作家的话: 偶尔想写点短肉肉放专栏里,有没有人想看呢?

  33 父亲

  戈卿觉得自己那刹那变成了一只正在摇尾巴的大型犬种,不过犬就犬吧,反正他高兴小笨熊也高兴就好,小笨熊应该是从外面赶回来,皮肤上浮了淡淡的一层汗水,戈卿细细舔走他颈项上的汗,把那清淡的气息卷入口中。

  亨利仰起脖子,露出了美好的颈部曲线,双手轻轻抚过戈卿稀疏的毛发,眼中夹带著略许心疼,“蠢蠢,辛苦你了。”

  戈卿用下巴蹭蹭亨利的鼻梁,心音:比较辛苦的人是你吧?!

  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划过一阵痛楚,他永远都忘不了亨利割肉喂血於他只为了让他活下去时的触目惊心,还有那深沈的坚毅也是他未曾料到的,当时割肉放血的亨利眼中非但无任何痛楚,生命的液体徐徐从自己身上排出,他眼中那瞬间闪过的是解脱的松动,灵魂有种从绝望中解放的舒然。

  这样的亨利在决绝之中带著些许的脆弱,他仿佛正在逐渐成长著,不不对,说成长,倒不如说他正在蜕变著,某些气质和心境缓缓地因为世故因为成熟而产生化学变化。

  “我们出去溜溜吧?”亨利从口袋里抽出平时遛狗用的牵绳还有浅褐色的牛皮制项圈,小心地套在戈卿脖子上,轻轻地摸摸它的头,甩一甩绳子给它个出发手势。

  亨利刚转身就差些撞上此时踏入房间里的男人,此人一头灰发,炯炯有神的双眸不曾因为岁月流逝而惨淡,反而随著资历的增长而愈见锐利,他一身闲适的休闲服装,嘴角挂著淡淡的笑,此人正是亨利的父亲杰克。

  戈卿抬眸瞅著他,给予诚恳的评论:皮笑肉不笑。

  杰克曾经是他的盟友也是他的敌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戈卿不得不忠心於他,却曾经也厌恶过他,这个人一手提拔他上来,他又做不到一心一意的感激,杰克是浑然天成的帝王,他多疑、容易紧张却睿智、果断甚至是固执,杰克是个浑然天成的帝王,他眼里却容不下一颗玷污自己名声的沙烁,单单他对亨利这个弃子的残酷他就非常讨厌他。

  戈卿悠悠地别开脸,心音:眼不看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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