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馈赠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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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与愿违,也许是晚会上摄入的酒精起了作用,他做了一个比以往更火辣百倍的春`梦。

他梦见一个空旷的房间,绳索从天花板上垂下来,他被捆住手腕吊在半空,双腿大幅度地分开固定在两侧的架子上,上衣被扯破,裤子不翼而飞,下`体暴露在明亮的灯光里一览无余。然后就是不出意料的侵犯,先是冰冷的金属器具,在他承受不住而大声抗拒的时候抽出去,换成粗大炽热的性`器,肌肤相贴的瞬间那种像是烙铁一样的感觉令郑清游哭出了声;接下来是狂暴粗野的蹂躏,一次一次地穿透身体,他被强迫着高`潮,射`精,反复射`精直到失禁,求饶却不被允许停止,直至最后完全无法勃`起,软趴趴的性`器可怜地垂在腿间,随着入侵者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郑清游猝然睁开眼睛。

他迷茫地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下`身一片湿润,房间里开着暖气,温度太高,胸前背后都是汗,黏糊糊的,头发也被打湿了,一绺绺贴在额头上。

他烦躁地蹬了被子,踩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凉意自脚底传到头顶,总算浇熄了他心里没来由的那股子邪火。

郑清游很少在生气的时候动摔东西的念头,但在这一瞬间他十分想找点什么发泄一下——首当其冲便是书柜里的几本弗洛伊德,那个二十世纪最大的天才和疯子写了一本释梦的书说,梦的实质就是欲`望的满足。

他捂着头走到厨房里,接了半杯凉水一口气喝下去,仍解不了心里的渴,这个家里的空气沉闷燥热令人窒息,他信手推开了水池旁边墙上的玻璃窗,想透一口气。

冬季的风毫无阻碍地从洞开的窗户里吹进来,郑清游倚着窗子站了一会儿,觉得好多了。

他正准备关窗,突然瞄到角落里一个光点,以为是看错了,揉揉眼睛,又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俯身一把抓住厨房窗外的防盗网,脸几乎贴上去,仔仔细细地看,惊讶的表情在脸上逐渐扩大。过了几秒钟郑清游仿佛脱力一般收回手,退后一步,含糊地骂了句脏话,回身跑到客厅从茶几上抓钥匙,又急匆匆地拿了大衣裹在身上,开门下了楼。

他一路飞奔到楼下,拖鞋都快被甩出去,喘着粗气跑到楼前停着的一辆车前,手握成拳狠狠砸车窗玻璃。

“喂!”

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手里还夹着烟,表情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只有烟头一明一灭地闪着光。

杜霖开车门的动作有些僵硬,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后半夜北国这座城市的温度大概能降到零下七八度左右,待在室外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哪怕躲在车里也不行。

他一打开车门就冻得一个激灵,与寒意一同迎面扑来的还有一张带着薄怒的冰冷面孔。郑清游俯下`身看着他,眼睛里闪动着不善的光芒,对峙了两三秒钟之后他突然开口愤怒地吼他:“你有病吧!”

是真气得急了,话都说不出,嘴唇哆嗦了几下之后他劈手夺下了杜霖手里的烟扔在地上,冷冷地问:“你是不是疯了?”

杜霖迎着他的目光,反应有些迟钝但还是微微笑起来,声音低哑:“是,我疯了。”

郑清游低头看见他膝上盖着羊毛毯,驾驶座已经向后调了许多,但空间仍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伸直腿,杜霖现在的境况简直可以用凄惨来形容,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郑清游因此气得连手指都在发抖。

他没有多想,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向外拽,嘴里大声地说你给我出来,出来!

杜霖脚步虚浮地下车,坐得太久肢体麻木,动作可笑得像个关节生锈的木偶,郑清游毫不留情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以泄愤。杜霖痛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吱声,亦步亦趋地跟着郑清游上楼,过程中一直抓着他的手,头一次因为这个小动作而紧张无措,手心全是汗。

杜霖裹着一床被子,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客厅一角亮着一盏落地灯,光线昏暗,郑清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忙碌不停,每次经过他身边都要狠狠瞪他一眼,目光尖利有如针扎,他觉得自己快被刺成筛子了。

他板着脸走到他身边扔下一个热水袋,又拖着脚步到厨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郑清游端出来一个小奶锅,倒出两碗姜汤放在桌上,示意杜霖喝掉其中一碗。他自己则端起另外一碗,大晚上这么一番折腾两人都受了寒,真生起病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霖喝下一碗热汤,精力恢复不少,又摆出一副无赖模样可怜兮兮地看郑清游,说我饿了。

郑清游太阳穴一阵抽痛,恨不得把手里的汤碗扣他头上。

他拉长了脸,冷冰冰地说:“要吃滚出去吃。”

杜霖于是就不再说话了。

很快郑清游也喝完了汤,坐在桌边脑子转过几个弯,开始后悔起自己一时冲动下楼把这么个祸害拎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杜霖的心思了,也可能原本就不曾明白过。在窗下守一整夜这种桥段如今连十五岁的中学生也做不出来了,天知道他怎么想的,像个哑巴一样坐在车里抽闷烟。

天还这么冷。

郑清游对他的心理活动完全不感兴趣,他只求杜霖千万别再这么折腾了,一把年纪了,哪天万一惹出什么事情来,他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

一边这么胡乱地思考,郑清游看着他古井无波的表情,又开始狐疑地想自己是不是被摆了一道,或者老混蛋根本就是在利用他的同情心。这个想法令人很不舒服,郑清游甩甩头,最后还是屈服了,认命地去厨房用存在冰箱里的高汤给他煮了一碗肉丝面。

他看着杜霖吃完,把碗拿回去泡在水池里,又从衣橱里翻了睡衣出来给他换。外面天寒地冻,没有大半夜赶客人这种道理,郑清游抱出被褥铺在沙发上,问洗了热水澡出来的杜霖:“你睡床还是沙发?”

他到底还是心存怨气,没等对方回答就专断地下了命令:“你睡沙发吧。”

杜霖头发上带着水珠,毛巾拿在手上,闻言扫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郑清游拔腿就走。他梦中色`情小剧场的男主角就站在眼前,有多尴尬自是不用提,这时候再留下来推心置腹谈人生实在不是合适的选择。尽管如此,他还是在卧室门口停了脚步,回过头问:“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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