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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尽头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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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下次吧……我先回去啦。”宋志臻有点落寞的走了,夏景行的笑容维持到他关门为止。没记错的话这小孩应该有女朋友啊,刚才那样的表情怎么回事?算了,别想了。夏景行继续埋首在还没写完的邮件里。

  那天晚上跟沈老走出饭店的时候夏景行神智还很清醒,就是走路有点脚步发飘。站在饭店门口等车的时候,一辆轰鸣着机器声和电音的重骑呼啸着停靠下来,机车上下来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带着头盔穿着全套紧身皮衣皮裤,边走边摘手套,擦着夏景行的肩膀进了饭店大厅,皮革的气息瞬息间被夜风吹散,来去无踪,只余下停车位里闪着金属质感的悍然大物。

  不知身在何方,夏景行成了一台机车,仰面朝上,他的双臂是把手,身躯是车身,性器是档位。郑昱双手拧着车把跨骑在车身上,穿着黑色皮裤的腿紧紧夹着他。他被开得很快,高速奔驰在漆黑的公路上,四周黑暗一片,没有光、没有声、没有风,只有郑昱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和胸前。他觉得自己还能再快一些,离极限再近一些,他等着郑昱换档提速,档位在发热发胀,渴望被碰触,被抚摸,被玩弄。他看着郑昱带着皮手套的手,看着郑昱线条凌厉的下巴和鼻尖,看着郑昱敞开一半拉链露出漂亮肌肉的胸膛,看着郑昱张开夹着他腰侧的有力大腿。他多么希望这个强壮的驾驶者能用那双手抚摸他,用嘴亲吻他,用下巴磨蹭他,用胸膛揉擦他,甚至用大腿夹住他。可郑昱就是一眼也不看他,那双手始终操纵着车把,那双腿也始终离档位还差着距离。

  他用力扭动挣扎,郑昱大力压制着他,却始终不看他。他一点一点慢慢扭曲移动着被驾驶者骑着的身躯,快了,近了,他知道只要再一点就能将档位送到郑昱身前。

  郑昱加快了速度飙驰,钳制仿佛松点了,喷在脸上的呼吸却变得更重更炙热,他艰难的挪动身体最后终于蹭到郑昱的身体,他激动得大声呼喊,车体剧烈颤抖,濒临人仰车翻,终于除了发热发胀的车档和眼前的男人外世界再没有其他。

  夏景行睁开眼大口喘着气,天气有点热,被子揉成一团压在肚子上,腿晾在外面有点凉。内裤已经湿了,黏糊糊贴在身上。时间是5点39分,有光悄无声息从窗帘缝钻进来,打在墙壁上。房间里很静,只有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在说话。

  夏景行闭着眼睛,回想起梦里的离奇荒诞笑了。居然是机车,还档位呢!明明都变成那个男人的坐骑了怎么不是骑乘式“骑”法呢?自己的梦居然都不按自己的喜好来?连梦都欺负人!他看着自己下身有点无奈:你看你,没他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饥渴,怎么这会儿饥渴上了?

  想着想着,身体又躁动起来,他赶紧打住,一看表6点02分,索性起床换衣服下楼跑步。

  时间踏入六月,天气变得炎热起来。鑫华公司的传票终于来了,除了通知追加正达贸易公司为第三人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夏景行看完小心收到案卷里。

  他的感情生活也转入正轨——如果每周到郑昱家被奴役不谈感情也算是感情生活的话。工作和奴役占据了他全部时间,生活变得充实起来,除了偶尔会有或离奇或情色的梦。

  随着天气逐渐炎热,郑昱越来越少使用会在身上留下痕迹的调教手段,首当其冲被抛弃的自然是鞭——马鞭、教鞭、皮鞭、短鞭,哪怕夏景行并不嗜好疼痛依然对此感到遗憾。他热爱看到主人用那双好看的手执鞭,每次都觉得性感无比,让他热血沸腾得有种伏地亲吻主人的脚的冲动,尽管被打在身上的感觉远没有视觉盛宴来得享受。

  相对地,郑昱更多地使用静态的调教方式——束缚、捆绑、蒙蔽,他总是能利用声响或语言或服装或光线,完美的将听觉和视觉冲击结合起来,每次都让夏景行体会前所未有的性奋。

  夏景行的口交技巧却还是毫无进步,尽管郑昱从来不说什么。明明挺能说会道的一人,口舌挺灵巧的,怎么到这就卡壳了呢?他对着面前惨不忍睹的香蕉和几个拆开的套子沮丧不已,砸吧砸吧把痕迹斑驳的香蕉吃了,郁闷地将自己填了个半饱再偷偷处理掉套子。

  高兴的是他重了两斤,裤子却松了半个码,他知道这是体脂和肌肉在变化,不知道有没有流瑜伽的功劳。夏家老太太也挺高兴,大力捏着他的肩膀道:“小伙子最近吃得好睡的香哈,瞧这精神头,发生什么好事了?”

  “哪有,就是……判决好,有钱拿,不失眠了呗……”夏景行支支吾吾。

  困扰的是新来的前台每次见到他都两眼放光,宋志臻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不加掩饰。

  不管你们喜欢什么样的,我肯定不会喜欢你们啊,赶紧打消念头吧拜托。

  兔子不吃窝边草,办公室恋情他打心底里没兴趣,何况那两位都不是他的茶。

  星期六下午,夏景行又习惯性窝在落地窗边发呆,这是他在这个房子里最经常做的事情。郑昱边喝茶边看着他说:“已经很长时间了,是什么原因使你一直拒绝用抽屉里的钱?”

  夏景行没料到郑昱会问。他从来没从那个抽屉里取钱,无论要给厨房添置什么,小至调料大到锅具。最初几个星期郑昱没异议,如今都成习惯了,要不是突然问起他几乎都忘了最初的吩咐。

  “我想您付出的已经很多了,我也没什么可回报的,所以只是想尽力……就当是回报吧。”

  “你说的回报是午餐晚餐,和做饭买菜的花销?”郑昱面露疑惑。

  夏景行点头。

  “那你刚才说我付出得多。你指的是牢笼里的那些?”

  “……嗯。”

  “所以你觉得那些家务,和几顿饭的花销,它们就是回报了?你觉得它们和牢笼里的事情等价?”

  “当然不是,”夏景行赶紧否则,“我只是……想尽力。”他突然觉得缺乏底气。

  “我记得我说过,在这个房子里我的话对你都是命令。”

  “是,我也从来没否认过。但……那些费用并不多,您又何必计较?”夏景行有些急了,他不理解郑昱为何不悦,“还是说,您觉得我不能承担这些?因为您是主人而我像个女人一样在下面,就连承担开支都没资格?”

  “你觉得承担开支是资格问题?!你觉得在这里你是sub,在床上你是被进入的一方所以就像个女人了?要不要我提醒你你还从来没被真正插入过?!”

  夏景行觉得眼前的男人被激怒了。

  “你觉得承担开支是资格问题,是什么让你觉得这跟资格有关系?!还是说,你觉得自己在这里低人一等,所以才想要寻求经济上的存在感?”

  “如果不是这样,用不用抽屉里的钱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大反应?”夏景行一激动连平常一直使用的敬语都抛开了。“不就是我动摇了你的绝对地位吗?!什么沙文主义!你根本就看不起我!”

  他胸口剧烈起伏,不容分说甩下郑昱穿上衣服摔门离开。

  夏景行很愤怒,他觉得作为一个独立的人的自己被冒犯了。回到家老太太惯例不在家,正好睡一觉起来做晚饭。

  他恶狠狠地睡了两天,带着充足饱满的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去上班。忙碌的工作和闷热的天气消磨了他的所有情绪,五个工作日下来精神饱满没有了,气也消了,只剩下一点麻木和一点消沉。

  周五下午他一直心神不宁,压不住心底里的躁动与纠结,既提不起勇气去中森花园,又被莫名情绪所扰,脑子里乱糟糟的麻乱一片。到了晚上他更是坐卧不安,索性早早关灯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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