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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帝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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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祁却是一笑:「何以有异?」

  无妄大师上前一步,蹙起白眉凝看穆祁神色,喃喃道:「竟是妖邪之象……」

  「哈哈──!」

  穆祁登时大笑起来,对於眼前道行高深的老住持说什麽显然毫不在意,狂言道:「妖邪何惧?吾与妖邪相比,更甚!」

  (10鲜币)四五

  卯时初刻,穆祁整装入宫,车驾上代表摄政王尊贵身份的御赐金铃一路叮当作响。待马铃之声响彻巷尾,昭王别院後头便有一人端了水盆静静地过来,娇小身影,单眉细眼,正是靖霜。

  水盆里袅袅冒著热气,靖霜探看床上睡眠中的帝君,宁静的眼波有那麽一瞬的凝滞,随即动手拧了一条湿布,仔细为裴帝擦身。

  靖霜的动作十分熟练,似是已完成过千千万万次──褪去裴帝凌乱的衣物,将体上白浊污渍小心轻拭掉,再套上乾净的内衫,掖紧被角,尚不算完。还需得在房里燃起龙涎香,整理整理屋内哪里碰倒了破碎的东西,若裴帝仍睡得沈了,便亲自去太医院为裴帝找一份药。

  药单需主清热解毒、活血消炎,切记主味需好入喉不可太苦,取药後,混入茶水,或掺进膳食。

  靖霜第一次私下决定替裴帝取药,便立即教穆祁发觉了,穆祁将他押下,盘查用意,确认药材之中并无问题後,仍打了靖霜十二大板,逼问他意欲何为。

  靖霜被打得一口鲜血哽在喉里,眼前发黑,还是只低喃著:「奴才绝无他意……」

  後来许是一片忠诚,穆祁放他回裴帝身边,裴帝正恼唤不见靖霜服侍,靖霜假言自己偷懒遭昭王发现而受罚,裴帝默然觑著靖霜垂下的脸,半晌,亦再无逼问。

  但那身为帝君与寻常人迥异的睿智视线却彷佛告诉靖霜,其实裴帝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揭穿。就好像他也知道裴帝受穆祁折辱──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揭穿,久而久之,那帖药彷佛证明著一种无名的默契。

  男子交合,不若女体。靖霜昔日在内侍房听老总管叨念数次,为了称职作为帝君男宠,有许多事情便要自己受著。

  但裴帝没有要他作陪。

  靖霜很想对老总管说,眼前的局势早不若当初的念想,摄政王只手遮天,帝君沦为其掌中玩物,饶是他想魅惑帝君,裴帝对他根本没有多馀的心思。

  然而老总管自前年受命回乡颐养天年,途中竟是生死不明,如今他身为内侍总管,想要说几句大不讳的调侃也找不到对象。

  不过若老总管果真站在他面前,他也是不敢说的。

  记忆里尚且记得,那一旧日御花园碧草茵茵,鸟语花香,正是春暖时分,年经的裴帝钦点他作为内侍总管,仅是温雅一笑,复又垂首仔细批阅奏章。

  他提心吊胆著替裴帝研墨,等奏章上朱笔色泽乾了再一本本阖起,就这般过了宁静一下午。

  那时候裴帝是裴帝,昭王是昭王。

  现在裴帝看似裴帝,昭王看似昭王。

  可惜此处并非皇宫之中,靖霜在为裴帝擦好身後便就无事可做,退出门外,守著。

  脑子里正暗暗预习等会儿回宫得先服侍裴帝用膳,之後批阅奏折,饮茶,对了,织造坊不知将祭天典礼御用的龙袍赶制完成没有,若好了便还得挪出一段时间试衣……想著想著,竟就维持这样垂首伫立的姿势不知不觉睡去,好一片晌,又在猛然之间乍醒。

  房里,传来剧烈而紧张的呼喘声。

  靖霜早已惯於浅眠,闻声即刻跑入房中,便见裴帝半撑起身,只手掩额,双肩剧颤,那急促而鲜明的喘息声昭告了裴帝自梦魇中惊醒,裴帝神色木然。

  「陛下……」靖霜轻轻唤著,添了一杯茶步至裴帝床侧,又喊了声「陛下」。

  裴帝眼角瞄见凑上前来的茶盏,半遮的眸子缓缓抬起瞧了瞧靖霜,彷佛早已习惯眼前这贴身内侍适时出现。裴帝随後只啜了一口水就把杯子送了回去,低声道:「什麽时候了?」

  「辰时了。」

  想起昨日以夜宿辰景宫当作障眼法偷溜出宫,眼下没按时上朝,不知苓妃可会受到牵扯,裴帝思忖之际,听靖霜道:「陛下,擦擦汗吧,免得凉著了。」

  这才发觉额上布满冷汗,可梦中到底是怎样恐怖光景,却也已忘了个七七八八。

  有人说半醒未醒之际所做的迷梦并不算数,裴帝如此想著,但愿是真不算数。

  否则那在梦里一直朝他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不知何时会在这真实的世界里将他这帝君一口吞下。

  靖霜自身上翻出条乾净的手绢替裴帝拭汗,裴帝极其虚弱地道:「朕要回宫。」靖霜便扶著裴帝帮忙坐起,不过裴帝身上的脏衣早被褪去,徒馀一件内衫,内衫很是单薄,只微微笼著上身,一挺起背,衣缘下摆便露了出来,露出双腿间勃起的事物,带著粉嫩的媚色,如雨後初笋,沾著细露,渴求阳光般往上直挺。

  是晨勃,还是昨晚媚药未尽,裴帝已然分辨不清,只是见得自己淫乱的身体上彷佛还能感受到穆祁狠狠撞击的轨迹,裴帝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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