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王本纪[高H肉文]_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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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冷气,却字字深得王子桓的心,看来这王子易也是性情中人。於是他也不再客气,坐下来便和王子易攀谈了起来。

  王子桓本来就对王子易心生好奇,现在为他的神采气度所折服,又想著两人真是同命相连,两人又交浅言深,竟像是酒逢知己,一杯一杯地喝了。

  “这酒……味道好生特别。”王子桓是喝惯美酒佳肴之人,却也不得不为这唇齿留香,甚至有些甜味的酒所倾倒,似乎从没喝过如此特别的佳酿。

  “呵呵,说来这涵厢酒,还真是有些故事的。”王子易小口饮著,一边缓缓道来:“我虽是燕国王子,但早年,也是游历过不少地方,地方美食也自是品尝过不少,但这涵厢酒却一直无法忘怀。”

  他声音清冷低沈,却是意外顺耳,王子桓都快被他的声音给迷住了,只听他继续说道:“由於涵厢是燕齐边境,每当燕齐有了战事冲突,这边的百姓便生灵涂炭。二十余年前,燕齐大战,双方都死伤无数,听闻当时涵厢的男丁全被两国拉去充军,战事结束之後回来的,只有数十个。好好的一个小镇,却闹的每一户都家破人亡。其中,有一家会酿酒的巧妇,她丈夫充军的时候,她正怀著胎儿,待生产那日,同乡妇人的丈夫侥幸活著回来,也带给了她丈夫战死沙场的噩耗。”

  “痛苦难当的酿酒妇人最後生下了个死胎,她将自己的血脉和胎盘入了最後一坛酒,悬梁自尽了。自此後,涵厢出产的所有酒,都有一种带著血腥味的甜,不知王子桓可有尝出。”

  “噗……”王子桓生生把一口酒给喷了出来。莫非自己喝到的都是女子的鲜血所酿的酒,还有孩儿的胎盘,这实在是有些令人作呕……再好喝自己也不想喝第二口了。

  他在那边抹嘴,侍从打扮的巨阳侯却在一旁看得暗自心惊,自家这小王子毫无防人之心,喜怒哀乐全能在脸上找到,这秉性到了燕国可怎麽是好。今日有他在场,总不见得出了什麽大乱子。但那王子易一看就桓儿云泥之别,两人都是王子,可能还都是不得宠的王子,桓儿就像个孩童一般单纯对人不设防,整天尽想著玩乐之事,而那王子易却沈稳健谈,言之有物,说这涵厢酒的故事也不知是何目的,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

  王子易放下酒杯幽幽地叹了口气,也不再饮了。

  “王子易为何愁眉不展,这涵厢酒虽然故事令人唏嘘,但毕竟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王子易还是不要太感慨的好。”王子桓关心新朋友,看他一脸忧愁,心里一揪,忙出言安抚。

  “王子桓,我确有犯愁之事,现在便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子桓能出手相助。如果王子桓拒绝於我,那我的娘子便是另外一个酿酒妇,悲剧还是会重演。”他说著竟不顾王子的尊严,撩了衣摆,跪在王子桓面前,著实把王子桓的酒给惊醒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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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7

  “这这……王子易你先站起来,这麽跪著我可受不起……”王子桓被他跪的满头大汗,可他就是不起来,好歹只是跪著还没给他磕头,不然他真是折寿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拜天拜地拜父母,可我眼下为了自己的妻儿,也只能这般求於王子桓了。”王子易跪著朗声说道。

  “你究竟有什麽有求於我的地方,我能办到自然是会尽力而为,但你这话也得起身再说,跪著也无法跟我说明白是不是?”

  在王子桓的拉扯下,王子易总算肯起身了,两人盘膝而坐,只听王子易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想必王子桓也听闻过我燕国王室的不齿之事,这事可能都传遍七国了。”

  “哦是……是哪件事?本王子并未听过什麽燕国丑闻……”王子桓挠了挠头,被巨阳侯瞪得话锋直转,僵硬地说道。想想也是,虽然人家王子易这麽问了,他不能真的说:是啊我知道就那件事嘛,大夥儿都知道……那地多失礼……虽然他本来确实想这麽说的。

  “那想来是王子桓久居宫中,不被这种丑事污了耳朵。”王子易也不奇怪他生硬的口吻,跟说故事似的说了燕国王宫中最骇人听闻的丑事。

  原来王子易便是巨阳侯先前给王子桓说的故事里的,那个被王叔谋害了父王,又被强行过继去,连母亲都被王叔霸占了的可怜王子。如今都有妻有子了,还被那丧心病狂的燕国国王以家人性命相威胁,逼他去齐国当质子。

  “说来可耻,我从小忍辱负重,认贼作父,并没有想日後报仇雪恨的宏图之志,只想著安安定定地苟活著。可现在想苟且偷生都难,我那王叔根本是不计较我的死活的。他让我去齐国偷齐国的情报再传递於他,他早就想吞并齐国了,我只是他随时可以牺牲的一颗棋子。但是我死不足惜,王子桓你在燕国日子恐怕也不会那麽好过的。”王子易定定地看著王子桓,眼神漆黑有神,直让王子桓呆呆的,竟都随著他的思路去了。

  “你是说……如果你去了齐国……我也必死无疑?”知道做质子是个苦差事,谁想到完全是个送命的活,自己开始还想著不一定会死,就算死了也没什麽大不了,现在这板上钉钉的送死,王子桓心里就有些惧怕了。

  “也并非必死无疑,我自然是不会给那个昏君偷窃齐国的情报的,所以只能请求王子桓相助了。他们会安排你住在宫中,看管你的侍卫是我的人,都会忠心於我,不会对你过分限制。到时如果你有机会,帮我把一个人救出来,我自然没後顾之忧,好好的在齐国当质子,也不会轻易给那昏君开战的借口。”

  “你娘子孩儿也被困於王宫之内?”王子桓心里狠狠地鄙夷了下燕葛公,女人小孩都要欺负的皇帝真是太令人不齿了。

  “并非……我娘子孩儿早在他有将我送作质子时,我便托人带离了燕国,但燕葛公却困住了一个我带不走的人。”王子易眼神飘忽了起来,似乎是回忆起了什麽不堪的往事,连王子桓都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王子易为人清冷,又充满了书卷气息,本是让人如沐春风的,如今这般痛苦,王子桓都恨不得去为他做任何事情。他拉住王子易的手激动道:

  “你说,有什麽人让我去救的,我一定救!”

  巨阳侯在一边都急的想把这小东西狠狠地敲晕了给扛回去,什麽叫能救的他一定要救?人家王子易随便说几句他就信,就对人家掏心掏肺的给承诺,君子一诺千金的他到底懂不懂?

  “是我同母异父的王弟……”

  “什麽?你母後还和燕葛公有子嗣?我为何没听说过……”一说出口王子桓就後悔了,赶紧捂著嘴,话说出口又覆水难收,尴尬地笑了一下,如今很明显自己是听闻过燕国王宫的各种传闻了。

  王子易不以为,轻轻颔首,又摇头道:“并非燕葛公的儿子。不瞒王子桓,这个丑事除了燕国王室外,很少人知道。当年我父王被燕国公所害,母亲被霸占。但我幕後从未想过就如此趋於人下,更不可能认贼作夫。她策划了许多年,在一个将军的帮助下,终於带著我逃了出去。我们母子两人流离失所,到处逃亡,最终定居在齐国一个小山上,那将军便做了普通樵夫,养活我们母子。”

  他像是讲到很久以前的,让人快乐的事情,脸上神色柔和了下来:“我母後和将军日久生情,便结为夫妇,诞下了我的弟弟。一家四口本来过的无忧无虑,远离王室的纷扰,就想过普通人的日子。”

  他话锋一转,又肃穆了起来:“可燕葛公不知从 何处打探到了我们的消息,他仍旧执著於我母後的美貌,把母後抢回了宫中常年关了起来,并以我繈褓中的弟弟做诱饵,把将军引来乱箭射啥。最後我们母子三人都只能在王宫那个鬼地方生不如死的呆著。我冠礼後便成亲了,可弟弟才是少年,现在还被困於王宫之中。那畜生不会忍心伤害我母亲,可是对我弟弟就没有任何仁慈之心了,这也是我的软肋,所以求王子桓到了燕国,尽力把他救出来,只要把他带离王宫,便有人接应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

  王子易殷切地看著王子桓,说道动情之处还有些激动,王子桓本来就是一个心软之人,又听了如此凄婉的故事,再想到这王子易除了弟弟,还有妻儿也危在旦夕,比起自己这个整天吃喝玩乐不思进取的人,不知道还要苦难多少。

  就算巨阳侯在边上再给他使眼色,他都忽略了,扶著王子易的肩膀就说道:“这事情本王子管了,就算拼著自己的一条性命,也要让你弟弟脱离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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