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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与卑贱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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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确定敬锋今晚会不会过来,所以晚饭简单的煮了碗面,吃过之后,给敬锋写了邮件汇报自己已经搬了过来,选了客房作为自己的房间,并把买的东西拉了一个清单,结尾写上了祝您好梦。

没一会儿,敬锋的邮件到了,说自己晚上不会过去,让他好好休息。邱月铭有一点低落,洗完澡之后就睡了。

陌生的房子,空荡的房间,邱月铭想不通敬锋为什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不想在家里住也是怕一个人的时候会多想,到了这个属于敬锋的空间,他觉得这种思念蔓延起来更可怕。

第十九章

敬锋最近很忙,主要是在忙着处理程家的家长里短。程宇从外地回来了,见自己母亲竟然被送去了精神病院疗养,便去了公司作闹一番,又扬言要把李曦的母亲赶出家门;而李曦那大嘴巴在自己母亲进驻到程家之后便到兄弟那里炫耀说程家以后是他的,你们看虽然我还没被允许姓程,但我妈已经去伺候我爸了,其他的兄弟当然不肯让他小人得志,便也去了程家说理,凭什么李曦可以我们不可以……于是整个程家乱成一锅粥,而程宇却在兄弟几个大吵大闹之后甩袖子走人了,甚至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之后,程一贺因为几个儿子的吵闹再次发病住院了。——这是在敬锋意料之外的。

程一贺在五年前被检查出了肺癌,当时敬锋刚回国在成华工作,他原本只是个部门经理,工作不忙,所以有时间前前后后的伺候父亲,在这期间与程一贺建立了一定感情,还提出了很多公司经营的方针,程一贺出院,便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而当时成华的副总还是程宇。敬锋看似不经意的一、两句话,让程宇和程一贺产生了一些隔阂,而敬锋便以他行事谨慎而又细致的工作方式趁虚而入成功挤兑了程宇。

如今,他的父亲再次住院,医生下的诊断是癌症大面积转移,癌细胞还压迫脑神经使他头脑也不再清醒,敬锋知道,他十分有耐心等待的机会来了。

大家都知道程一贺立了一份遗嘱,其中内容唯独敬锋知道。程一贺生病那会儿,床前床后照顾的只有敬锋;公司有困难时,找来贷款的也是敬锋;家里出了问题,能解决的还是敬锋……敬锋知道远近亲疏,敬锋十分上进而且非常有主见,公司在他的手上蒸蒸日上。所以程一贺越来越信任他,即使敬锋表现出的目的性很明显,可程一贺却并没有精力去改变什么了。

程一贺在重症监护室苟延残喘,兄弟几人却依然在医院里吵吵闹闹,这几乎是他们唯一的沟通方式。最后,他们终于把矛头都指向了敬锋,敬锋却满面笑容的说:“我们的父亲还没有去世,你们这样着急你争我夺头破血流的像什么话?”

“你可别忘了我们在成华可是有股份的!”李曦毫无底气的喊出了声。

“股份?”敬锋冷笑着,“李曦,三年前你欠了巨额赌债,公司从账上帮你还的,当时你被迷了眼,签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你可能都忘了。还有程宇,他虽然没在这里,但他欠鹏达的萧总80多万工程款,这笔钱公司支出了,但是钱不见了,这账公司也背了,可对这事儿我们是要追求到底的,如果他不出现,我们就只有报警。还有张佳默,你母亲在外面开公司借了高利贷,拿自己的股份作抵押,这可都是我帮你赎回来的……还有很多,还用我一一的说吗?”

“敬锋,你太卑鄙了!”李曦骂道,其他兄弟也在应和。

“不是我卑鄙,而是你们没有用。”敬锋继续指着兄弟几个人说:“父亲现在还没咽气,我也不和你们算账,毕竟那里白纸黑字写着有遗嘱。当然了,你们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们按照遗嘱来操作不成问题。但是!你们再这样继续闹下去,可能我们就得法庭上见了,哦不,有些人可能还得在监狱里见。”敬锋的目光犀利,兄弟几个谁也不敢反驳,都怕下一秒钟小命会不保。 他们安静下来,似乎在回想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把柄落在了敬锋手上,敬锋的可怕程度已经完全超乎想象。

兄弟几人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人了,敬锋在得到医生允许的情况下换衣服进了监护室。在成华甚至本市叱咤风云几十年的程一贺,此时正插着各种管子,只能靠仪器和药物来维持生命,医生说还能再活十天半个月已是万幸。

敬锋在病床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微笑地看着这位干枯瘦弱的老者,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对他说:“父亲,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我母亲?二十多年没见她,可能都忘了吧。她年轻时很漂亮,人也聪明得体,还做得一手好针线,您当时见了一眼就忘不了吧。现在她也过得很好,有个人很爱她,我觉得他们会这样携手一生的。”

程一贺虽然昏迷,却还有意识在,他的眼皮动了动,疾病已经让他无法再说话了。

“她年轻时争强好胜,在您眼里可能就不知进退,她惹了您,您就把她送到国外去,也不管她的死活。我呢,就被丢给程宇的妈妈,她啊,真的是脑子不正常的,程宇在外面惹事儿、您说他两句她就迁怒我,喝多了便耍酒疯虐待我,您知道用皮带抽人多疼吗?知道被藤条抽小腿有多疼吗?这些又算得了什么!九牛一毛而已罢了。我遭过的罪可能您都不知道。当然了,我长大了,我就揍她,往死里打,程宇都拉不住。所以她不敢再养我,建议您把我送出去,您也真听她的呀。您以为出国了就好吗?我在那个地方语言不通,我可以学,但是被同学歧视虐打这种事我又怎么会跟你说。不过无所谓,我既然打得过那个女人,那些同学也都被我慢慢打服了,到最后,谁也不敢惹我。”敬锋看见他的嘴唇又微微动了动,继续说:“我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您不闻不问,因为其他孩子不上进,你怕把公司败光所以才又想起我,找我回来。时间能化解仇恨吗?其实不能。我特别恨您,哎,您也别激动,这不全是报复。因为如您所愿,我把成华经营得很好,因为成华是程家欠我而我应得的。但程家我却觉得像一滩烂泥,让我恶心。您躺在这里了,我也不能把您怎么样,也谢谢您的信任,在我成功的道路上推波助澜。”

敬锋站起来离开了,他没看见程一贺微微颤抖的手指想要抓住他的衣角的动作。

邱月铭安静的在这间房子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敬锋除了会在每日的邮件中回复他,便再也没有露面。如果不是邮件的存在,邱月铭以为敬锋完全把他给忘记了。

在这一周中,钟季约了他在郊外练车,他想是敬锋安排的。因为有过之前钟季在面对他时不满的经验,所以邱月铭在钟季面前还是挺小心翼翼的。这一天钟季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坐在副驾驶一边告诉他开车的技巧,一边还要交待给他敬锋的一些习惯,说话挺不耐烦的,邱月铭便用心听,用心记。虽然他在学习上很聪明,偏偏在开车上就不是那么灵活了,钟季似乎对这差事不满意,见他这么笨便说了他两句,话挺难听的,甚至还有点嘲笑邱月铭犯贱的意味,邱月铭听见也生气了,犟了两句嘴,他们不欢而散。

他还回了几次学校,有时也会想在学校留宿一晚,可又怕晚上敬锋会回去,就干脆作罢,只能在图书馆找了专业书,抱回家来用。

这天吃过饭,他也洗好了澡,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和一条宽松的运动裤在房间里一边开着音乐一边做毕设。相对于他略有些沉闷的性格,可又偏偏喜欢节奏感强的音乐,他画得摇头晃脑,丝毫没注意到有人开了房门。

第二十章

敬锋从医院回来已经十点多了,他在路上翻了翻手机,并没有收到今天来自邱月铭的邮件。邱月铭在每天发给他的邮件中,都会在下面说些不相关但对他表示关心的话,对于这点,敬锋觉得很受用。他发现自己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邱月铭了,并不是想念,就是散养的宠物,也得定时看看,更何况是人,即便他今天很累了,也拐去了邱月铭那里。

他用钥匙拧开房门,客厅并没有亮着灯,但有微弱的灯光从一个房间里透出来,音乐声音很大,节奏感很强,敬锋换好鞋,把包放在柜子上,去了亮灯的房间。

他以为邱月铭是在打游戏或者做些无聊的事,推门进去一看,没想到这人正在画图,专心致志、心无旁骛,连他进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敬锋站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想指出一处错误的地方,就在他伸手的时候,邱月铭惊慌地站起身来,转过头见是他,几乎第一反应便是跪了下去,低着头盯着他脚面。

敬锋坐下来,把音乐关了,整个空间一下子安静下来,“你慌什么?”

听见他的问话,邱月铭终于抬起头看他,“敬先生对不起,没有注意到您回来。”

“哦?还有呢?”敬锋问。

“还有?”邱月铭想不出来,疑惑的问道。

“站起来吧。”敬锋说。

邱月铭听话起身,敬锋又说:“把衣服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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