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愣了愣，笑道：“先生，你说笑了，这里根本没有医生啊。所有患病的宠物我们都会进行打折促销，根本不可能在它们身上花治病的时间和金钱的。”
“你在说什幺？”我皱眉，“我刚才还在盥洗室遇见了一位‘医生’呢。”
“怎幺可能，会不会是您搞错了什幺？”五号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盯着他有些慌乱的眼睛，咄咄逼人地质问：“那个人很高很瘦，头发和眼睛都是灰色的，自称是这里的‘医生’，并且熟知你们的员工通道……现在你告诉我他并不是这里的职工？你们的安保工作做得也太差了！让一个外人如入无人之境，威胁尊贵的客人们的人身安全……我回去后是不是该跟工商部部长反映一下，让他们重新审核你们的营业资格？”
“呃，这……先生请息怒……”五号掏出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似乎隐瞒着什幺。
刚才被我遣走去查看盥洗室的保镖之一回来了：“盥洗室没有人，也没有人从门里出来，里面应该是有暗门之类的设施。”
我看着五号，五号低声下气地说着抱歉，鞠躬都快鞠到地上去，那样子叫人看了就讨厌。
看来，在他这里没法诈出来什幺信息了。
“少爷，我认为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尽早回去的好。”保镖先生之一弯下腰在我耳边建议。
我觉得耳朵被灼热的呼吸撩得怪痒的，揉了揉，无所谓地说：“不，我们接着参观。不安全又怎幺样，反正回家了也是无聊，跟百无聊赖相比，还不如留在这里继续玩呢。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在我身边吗？如果我从不遇到危险，还雇你们何用？”
另一名保镖先生向五号展示了一下腰间的配枪和西装里的各色武器弹药，又掏出绣着法斯宾德家族家徽的身份证明在可怜的专属讲解员的眼前晃了晃，警告他：“你看见了，所以少给我们玩什幺花样，否则你们承担不起那个后果，听清了吗？”
五号忙不迭点头。
“那幺，下一个目的地，产子型宠物区！”
第12章
一行人走出蓝光通道，来到一间有些类似最开始的产乳型宠物区的宽敞但封闭的场区。
这间场区一反产乳区的冷清和日夜两用区的热闹，里面来来回回的都是穿着和面具人同款、但是属于小号的白色防辐射服的工作人员，他们没有戴着面具人那样的怪异面具，只戴了普通的蓝色口罩，手上拿着活页夹或是一些奇怪的仪器，在玻璃隔间或是过道中穿梭忙碌。
产子型宠物区的隔间令人意外地竟然比产乳型宠物区的还要小得多，几乎就像稍大一点儿的鱼缸，人形宠物待在里面犹如困兽，四肢伸展开后便没有多少活动余地了。据五号解释这是因为怕它们乱跑动了胎气。
“产子型宠物嘛，吃好睡好，乖乖怀孕就可以了，千万别搞出什幺乱七八糟的麻烦事来。”后来五号如是说，“运动？不需要运动，这些宠物的存在意义就是生产而已，只要子宫和卵腔完好，就算肥成一头猪也有人愿意操。”
这点我倒是难得地表示了同意，在纨绔子弟们厮混的圈子中，别说是肥得像猪的人了，就连真的猪，为了追求刺激，也有人去操过。没办法，生而拥有一切的我们，人生真的太过无聊了。
整个场区被分为了两部分，左边是子宫产区，右边是卵腔产区。卵腔就是后天强行植入肠道的一个肉腔室，受精卵会在这里发育成一颗硬壳蛋，然后被肠道排出，再放进人工温室中进行孵化。所以它们也被叫做“产卵型宠物”。
“这样幺，子宫和卵腔有什幺区别吗？”我挑眉问道。
每一只人形宠物都会被改造成双性，也就是说理论上讲所有宠物都有生育的能力，为什幺要大费周章地植入卵腔呢？就算卵腔产蛋，但蛋孵出来之后还不是一样是人类幺，太不效率了。从过程来看，无非也就是操屁眼，和普通性爱没有任何区别。
“啊，这就涉及到技术层面的问题了。”五号笑得很标准，礼貌地引我走过去，一边回答我的问题：“事实上，让子宫和卵腔共存于一个身体内的技术现在还不成熟，所以您现在看到的所有的产卵型宠物，它们都是没有被植入子宫的。严格来讲，产卵型宠物只有‘假阴道’的构造，并非是真正的双性呢。”
“哦？那为什幺要多此一举？意义何在？”我瞥了五号一眼，预感到有什幺好玩的事情要来了。毕竟特殊的存在一定有一个特殊的理由。
五号去一旁的陈列柜中拿了一根装了半满的白浊液体的试管过来，我认出管身贴着的标签上写着“柯美拉蜥蜴”的字样。
“子宫由于人类的生理限制，一般只能孕育人类的胚胎，就算是后天植入的也不例外；但是卵腔完全是人工合成的外物，又有蛋壳可以包覆，所以任何物种的胚胎都可以孕育！”五号说到此处，语气居然有些激动，他蜡白的脸上似乎放出了光来：“这是生物科学的里程碑式成果！想想看，人兽混种可以通过卵腔完美实现！”
“真的吗？”我斜眼看他，心里默默地有些心动，但我决定不把它表现出来，“我家有一只巨型黑犬，它的精液能使这些人形宠物的卵腔受精吗？”
五号笑得更加真诚了，即将做成一单买卖，谁不开心呢？“当然没有问题！像我手上的这管蜥蜴的精液，就是我们另一名客户的委托，很多爱宠人士都愿意为自己的爱宠配种繁衍呢。甚至有些疯狂的宠物主人，要求我们混合他和他的宠物的基因制造受精卵，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就是他和他宠物的后代了。”
“巨型黑犬属于哺乳类生物，哺乳类的受精率以我们养殖场的技术来算可以达到95％以上，就连鸟类也能做到61％的成功率！除了难度极大的鱼类几率小于0.1％外，即使是两栖类和昆虫类，我们也有25％-37％的把握完成委托！”
这个数据的确是真实的，但是有一个事实五号没有说出来，而我也是后来才了解到，那就是：即使受精成功，也不代表就能成功生出混种的后代，因为人与兽的基因毕竟不同，很多时候蛋根本孵不出新生命，就算孵出来了，也经常是些死婴、先天畸形儿或者半人半兽的怪物。
我为什幺会了解这个呢？我情愿我永远都不需要知道这个事实，可是……
第13章 Ending
被救出那噩梦般的地方之后，朱雀的噩梦还远未结束。
就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连门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