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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智道长_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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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清道:“竟然是佛指舍利,难怪这妖道竟有金光护体源源不绝。”

  “这么说,那妖僧法庆恐怕也有这么一件宝物。”说话的是寇怀,他神色严肃继续道,“而且……法庆手上的宝物,应当比李归伯的更强。”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某人发现存稿箱蹭玄学果然蹭不上,所以,决定把更新时间改回来,哈哈哈,还是每晚21:13左右发文,谢谢大家支持!

  ☆、第032章 经书

  众人皆是面色严肃,半晌无人说话。道真将受伤的李归伯押下去,几个道人合力在冀州大牢中一间窄小牢房布了阵,将李归伯关在里面。他受了伤,又没了法宝,绝逃不出去。剩下的,便是找法庆了。

  然而魏军在城中搜索了一夜,没找到法庆的踪迹。天界寺里干干净净,一个人都没有。他是如何逃出去的?或者,他还在这里,只是众人找不到罢了。

  魏军的巡逻日夜不断,冀州城内战事初歇,众道人开始轮流休息。

  陶惜年从睡梦中醒来,已是晌午。他伸了个懒腰,这段时日每日惶惶不安,总算在昨夜睡了个好觉。

  昨夜他是在冀州城里自己租住的房间里睡的,活走尸都抓了干净,又日夜有魏军轮番巡逻,非常安全,于是乎他便回这里睡了,比睡在见素那简陋的道观里好得多。

  右脚踢到一个东西,陶惜年朝脚边看去,居然是蜷成一团的阿柏。阿柏昨日留在陆禹身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回的这里。他轻轻推了阿柏一下,阿柏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睡眼朦胧地睁开眼。

  “道长啊,饿了吗?我去做饭。”说罢,便跳下床去,抖了抖叶子,精神抖擞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又蹦蹦跳跳地回房,手里提了个食盒,说:“有人给我们准备了饭菜!还热着呢,道长快些起来吃饭吧。”

  陶惜年有些意外,想了想,大约是元遥送的吧。他记得昨夜是他送自己回了家,然后又去忙他的事情去了。后来他便睡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陶惜年慢慢地套上衣裳,起身穿鞋。

  阿柏推来桌子,将食盒里的饭菜都拿出来,说:“今个清早,跟陆禹一起下来的。路上遇见大秃驴了,他说你在家,我就过来了。”他喋喋抱怨道,“昨夜我是一宿没睡好,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还得摘叶子舍身救你……”

  “得了吧,别废话,先吃饭!”

  吃过午饭,陶惜年略略收拾一番,出了门,往城南走去。

  几千个小兵正照顾着疯病人,元遥站在一旁,正在同魏监军说话。陶惜年还瞧见了陆禹和寇怀,陆禹正往一个大药缸里倒药粉,是在配药。

  陶惜年向陆禹走去,问:“陆兄,在做新药了?”

  陆禹抬起头来,唇边带着一丝微笑,道:“寇兄在天界寺里找到了法庆给他们吃的狂药,我已经知道他的方子,现正做一副药性全然相反的药,做完了找几个病人试试,若能行,连服三日应当能恢复得差不多了。”

  寇怀道:“陆兄的医术自然不用怀疑,定能治好这些狂症者。”

  陶惜年听了心情也好了许多,脚步轻快朝元遥走去。现下法庆未能伏法,不能掉以轻心。而他,也有些事情想去了解。

  魏远与元遥交谈完毕,往南边大营去了。陶惜年走到元遥跟前,直视着那双浅褐色的眸子,笑问道:“元遥,今日那食盒是你送来的?多谢了。”

  “是。你厨房里已经没有食材了,城内也没有做买卖的小贩。”

  陶惜年心里乐开了花,原来他这般心细,而且送来的时间也正正好,饭还是热的,必定是……额,必定是知道他起得晚。

  想起自己的来意,他道:“我想去一趟天界寺的藏经库。”

  “你想找什么?”

  “有关法庆的所有消息。我想,或许能通过蛛丝马迹,找到他手里握的法宝究竟是何物。”

  元遥点头道:“去吧,我让道真跟着你。”

  陶惜年有些意外,他只是想去一趟藏经库罢了,犯不着让道真跟着。不过转念一想,万一在天界寺里碰到法庆那就糟了,有道真跟在身边,还是安全许多。这样一想,又觉得元遥的确是心细。

  道真很快就到了,一袭青衫,干净利落向元遥行了个礼。道真大约也就弱冠的年纪,但道法之高都快超过他师父玄清了,陶惜年不由得有几分艳羡。若是他早早修道,也有个法力高强的师父,说不准也能跟道真持平。

  元遥交代道:“道真,你跟着陶道长去天界寺走一趟,务必保证你二人安全。若是有事,及时告知你师父玄清。”

  “是,将军。”

  两人穿过巡逻的魏国兵,往天界寺走去。陶惜年走在道真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道真呐,你是几岁开始修道的?道法真高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道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道:“陶道长过奖了,跟师父比起来,道真差远了。我是师父捡来的,从小在灵虚观里长大,大概三四岁开始学的,比起师兄弟来,开始学道的年龄是要早一些。”

  这就难怪了。他又问:“你们师门几人,怎么学的道术路子不一样?”

  “路子是每人按天分自选的。师祖说,观里学五行道术最好每道人数相近,这样才能将五行道术发扬下去。我学的木道,师父是水道,师兄是火道。”

  陶惜年大开眼界,原来还能按天分学习。就不知按天分他又该学习何种道术。

  他想起轻尘老道的撒豆成兵,觉得十分有兴趣,决定回去后定要与轻尘老道讨教一番,弄点好酒,让他教自己几手。

  他们一步步爬上天界寺佛塔,听说藏经库正处于佛塔最高层。道真很警惕,不时注意周围情形。陶惜年也屏气凝神,警惕听周围传来的细小声响。一路无事,他们顺利走进佛塔的第九层。

  第九层佛塔中堆满了各类经书,还有各僧人入寺的记录。陶惜年按照标号找到了法庆的入寺记录,上面写着法庆的师承,师父法慧、师祖道整。

  他对着看了一阵,总觉得有个法号十分眼熟,究竟是在何处见过?他揪着头发想了一阵,过了半晌,他拍桌而起,道:“道真,麻烦你帮我找一卷书,叫《佛国记》。”

  道真正屏气凝神四处查看,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陶惜年笑道:“对不住,我一惊一乍的,吓到你了。”

  两人在书架上找了一阵,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这卷书。陶惜年将上面的灰尘吹去,打开卷轴,《佛国记》的卷首便记着:“法显昔在长安,慨律藏残缺,于是遂以弘始二年岁在已亥,与慧景、道整、慧应、慧嵬等同契,至天竺寻求戒律……”

  陶惜年的神色变得兴奋起来。果然没记错,这法号他确实见过,正是在《佛国记》里。

  这卷书他几年前看过,当成游记看的,觉得新奇有趣,但具体内容却记得不太清楚。他坐在地上,从头细细看了起来。

  道真坐在他身旁,好奇地看着上面的内容,问:“陶道长,这上面记着什么?”

  陶惜年笑道:“此书记录了法显大师游历天竺的所见所闻。若我猜的不错,法显大师《佛国记》里写的‘道整’大师,正是法庆的师祖。”

  陶惜年细细看着那卷书,道真在一旁静候,也不打扰,只静静看着他。陶惜年翻到后面,念道:“道整既到中国,兄沙门法则,众僧威仪,触事可观,乃追叹秦土边地,众僧戒律残缺。誓言:‘自今已去至得佛,愿不生边地。’故遂停不归。法显本心欲令戒律流通汉地,于是独还。”

  陶惜年放下书卷,对道真道:“这书里记了,与法显大师同去的友人,都在路上去世了,只有道整大师因仰慕当地的沙门法则,留在了巴连弗邑。而法显大师的初心是将戒律传回中原,于是便独自返回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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