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_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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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裴少爷开窍还真不算晚,十八岁跟竹马哥哥玩车震这种档次的骚操作,一般人都想不出来。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还好,裴挚带来的一个老美很适时地出现,用蹩脚的中文说:“裴,今晚没见到你的爱人,真是太遗憾了。我很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发小继续愣,裴挚的爱人?

  裴少爷现在不是单着吗?

  可裴挚说:“他气质优雅,性子柔软和顺,人特别好。”

  煞有其事,洋洋得意,真像是有这么一号人似的。

  发小憋不住了,贴裴挚耳边说:“抱歉打断一下,你说的这位,姓白?”

  裴少爷没好气地答:“要不呢?”

  姓白,白砚,正是裴挚的那位竹马哥哥,如今是个大明星。现在想到这人,发小心里还有块不大不小的阴影。

  柔软和顺优雅?呸!

  比真金还真,他这辈子都没见过比白砚更心冷更嘴贱的人。

  可别以为裴少爷这番溢美之词是在外人面前撑面子。发小清楚记得当年自己被白砚欺负得七窍生烟,去找裴挚投诉。

  裴少爷恶狠狠地说:“我哥就不是这样的人,你找揍!”

  所以谁说恶少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裴少爷心里的坎儿就是这抹白月光,刚追到白砚那会儿,恶少高兴得活像娶到小龙女的地主家傻儿子。

  六年过去,这人依然蒙着城墙转角那么厚的滤镜,以最佳卖家秀的姿态,深深扎根在裴挚的脑海里。即使当初没处一年,人家就把裴少爷给甩了。

  这事想深了没意思,发小决定回去搂嫩模找安慰。突然听见个男声:“这儿风景比下面更好,裴先生好雅兴。”

  转身一看,还真有追着裴挚上来的,好胆色!

  追上来的这人也是个明星,叫仇安平,正拿眯着一双桃花眼冲裴挚笑,几乎把风骚两个字写在脸上。

  发小心说别对瞎子抛媚眼了兄弟。

  可这次裴挚居然没赶人走,而是皱眉用下巴冲着人认真瞅了一会儿。然后,拿走嘴里的烟,突然一笑,“我认识你,你是翔悦的艺人……”

  翔悦,是白砚的经纪公司……

  所以裴少爷留下仇安平的目的不言而喻:从路人嘴里听自己心上人的赞歌,是件多么惬意的事。

  顶层只剩下两个人。

  裴少爷问得含而不露,压根没提白砚的名字,几圈下来话锋只到这个程度,“这么说,你在公司发展势头还不错?”

  仇安平持续不断抛眼风放电,此时作出个求怜惜委屈样,外加夹枪带棒:“裴少,僧做粥少资源有限,我头上有影帝压着,好资源都被人家抢去了,我也就吃个剩下的。《国色》这次选角不就没我的份吗?”

  裴挚皱眉,看起来很不高兴,“哦?谁这么大胆子?”

  确实不高兴,好听的没套着,引来一块砖。

  影帝,还能有谁?

  翔悦的影帝,只剩下白砚一个。

  此时的白砚当然不知道自己正被故旧挂念。难得有假期,他这晚早睡,早已在梦中神游。

  梦里没有游艇晚宴那般奢靡旖旎的风景,只有他死去的老板陈老先生。

  陈老先生问:“白砚,你要退出娱乐圈?”

  白砚说:“嗯。”

  老先生说:“小斐好像不是搞娱乐的料。你走了,他怎么办?”

  陈小斐是陈老的独子,白砚的现任老板。

  白砚说:“他继续加油。再加把油,您就能肯定他不是了。”

  老先生说:“你不能帮他想想办法?”

  白砚说:“让他回炉再造或许可行,您能配合吗?”

  梦境以陈老先生的痛心疾首而终结,看,果然连鬼都不愿意听真话。

  所以滤镜什么的,白砚真是计较不起,身为艺人,他从入行的第一天起就生活在各种滤镜之下。混成一线,被旁人贴标签就是他的日常。

  目前,他比较亮眼的标签是冰山美男,说起来挺不要脸。可不要脸也没辙。人家想听的他说不出来,他一开口又没几个人有能耐消化。当一座安静的冰山,这路线太适合他。

  于是决意息影也不算他不讲情面,白砚在娱乐圈混了七年,做人靠演,演戏耗命,他这七载光阴,真是数着秒熬过去的。

  这种厌烦感最近突然爆发,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他第一次认真地把息影提上日程。

  谁知他还没把想法说给任何人听,陈老先生的英灵就到梦里来造访他了。

  这是2015年的9月,白砚孤身一人、毫无挂碍。跟翔悦的经纪约剩下8个月就终结,两个代言,其中一个下月到期。真是很适合筹划退圈的时机。

  时值夏秋之交,每年夏末秋初,白砚心情总是格外不美妙。

  游艇上硬拗出的梦幻之夜也好,白砚不甚美妙的梦也罢,在新一天的阳光恩泽大地时,全如夜露一般杳无踪影。

  翌日是个好天气,也是翔悦十二周年诞辰。

  翔悦也曾有过辉煌。后来陈老先生驾鹤仙去,小老板陈小斐当家,公司从此江河日下,几乎投资的每部戏都扑街。

  小老板先是气走了副总,接着,公司艺人纷纷出走,到如今,有点名气的,除去白砚就只剩下仇安平,其他都是十八线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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