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白月光的垂爱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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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开眼时,车窗外是夜幕下荒草凌乱的旷野,不远处是被路灯照成橙黄光带的马路,不时有车呼啸而过。

  现实版的我在哪里我是谁。

  白砚蓦地坐直身子。裴挚的声音从旁边来,夹着揉塑料袋的窸窣声,“醒了?将就着吃点儿,路上没见到其他好吃的,就这一家KFC。”接着,汉堡的红纸盒被递到他面前。

  真是突然暴躁,这条疯狗的秉性,他怎么就想不到呢?白砚一把掀开纸盒,手伸进兜里摸,什么没摸着。

  不用说也知道怎么回事!

  他根本不想朝裴挚瞧,“我的手机!”

  裴挚可真是明知故问,“什么?”

  白砚瞟一眼中控台上的时间,才七点半,果断推门下车。

  一声不吭放人鸽子,那是谁的做派?

  疯狗王子。

  旷野夜间的秋风也吹不散白砚满头满脸的燥热,别问他为什么会惹上裴挚这么个东西。

  他脑子里头当时积着陈了二十年的地沟油,很难理解?

  白砚大步往马路走,气得脚都不稳了。

  身后一阵簌簌声响,他没回头,但身子很快被人抱住。

  他挣了下,没挣动。

  裴挚在他耳边喘着粗气,不容分说道:“去哪?跟他们吃饭?想都别想,那帮傻逼不配跟你吃饭。”

  他转不过身,只能用肘击用脚踩,“滚!”

  裴挚胳膊收得越发紧,几乎把他累得透不过气,戾气十足地说:“那是些什么东西?明说,珠宝这家最初看上的那个代言人,桃色新闻就是被他们下药弄出来的……”

  关我屁事?!白砚胳膊往后抓着裴挚腰杆上的肉。

  你以为谁他么都是你,什么时候都能不低头。

  “说不定他们也想过那样弄你……”

  关你屁事?!

  裴挚声音说不出的狠厉,“吃顿饭就想了事?老子不弄死他们算是客气。”

  白砚挣不动了。

  妈的,疯狗的力气果然不是盖的。

  一身蛮力的疯狗凑他耳朵边上放软腔调,乞求似的,“哥,哥。他们不配跟你吃饭,他们连看你都不配。你根本不用跟这种人客气,我在,以后没谁敢让你看脸色。”

  白砚被绑得浑身不舒坦,出汗又经风,这下已经完全冷静。

  环顾沉沉夜色中的矿野和黑压压横卧的远山,他这才发现,这个地方他不是没来过。

  前方的马路通往市郊储粮基地,很多年前,这条路上晚上基本没人经过,那时候裴挚喜欢在这条路上飙车,而后一群孩子到空地点一把篝火,笑闹喝酒。

  真是很久远的记忆,物是人非。

  这是他跟裴挚的定情处。

  他胳膊重重垂下:“放开我。”

  可裴挚依然执着,像是怕他跑了:“我不。”

  白砚深深喘了几口气,“我去那边抽支烟。”

  片刻后,他身子一松。

  裴挚不轻不愿撤回胳膊,小声说:“也给我一支,我跟你一块儿抽。”

  想得美!

  疯狗王子连着两天惹毛竹马哥哥两次,这会儿不敢逼得太紧,又不愿离得太远,于是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找了块没草的空地蹲下来,守着前边那个颀长的人影和那点明灭的烟火。

  别跟他说,今儿不让他哥去吃饭是错的。这个他不认,那帮子傻逼都是些什么人啊,放他哥去跟那些垃圾客气,除非他死在这儿。

  可别以为白砚真愿意跟那些人打交道,他心里明白得很:就像他总惹白砚生气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哥像个仙人就永远是仙人。

  白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没数?心善,而且眼里还容不得沙子。

  裴挚不由想到很多年前,那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

  他有个语文老师,是个老头,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儿,走路总佝偻着腰,是个特别迂的书呆子。别的老师知道他父母纵他,都放着他这个坏小子纨绔子不管,只有这位,总找他麻烦。

  他不止一次跟白砚抱怨过,白砚说:“这老师是个好人,对你挺负责。你不许对他不礼貌,知道吗?”

  他能对他哥说不?当然只能连声应了。而且他对那老头一直是惹不起躲得起。

  那时候白砚已经大二,经常跟他见面。裴挚根本不喜欢上课,已经过得不像个学生,经常去夜店玩儿,经常开着十八岁生日他妈买给他的悍马跟一帮子同类出来飙车,都带着白砚。当然都是他缠来的。

  有时候他缠着白砚看球赛,偶尔也缠着白砚到学校来找他吃饭。

  事情发生那天,就是白砚到学校门口等他。

  他远远瞧见白砚站在马路牙子边,悄摸摸换个方向过去,想逗逗他哥。

  他在公交灯箱后边躲了一会儿,他哥没发现。

  正好那老头也在等公交,有俩他们班的杂碎从老头面前过去。

  一个阴阳怪气地说:“呀,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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