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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要刷存在感_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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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没有丝毫犹豫,诸葛逸毅然离去,就连留下的背影,都显得那么冷漠与绝情。

徒步而行,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太傅府。

两府之间并没有隔着多远,步行的话,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近来因为心中郁结,诸葛逸可谓是三天两头往这里跑,而每次来这里也不做什么,只是与父亲在一起待上一会儿而已,有时两人唠唠家常、讲讲往事,有时两人下下围棋、交流棋技,写诗作画,抚琴听曲……日子过得也算过的滋润和太平。

这个冬天,着实寒了他的心,或许从父亲身上,他可以找到家的感觉,可以找到久违的温暖,至少心里会好过些,而这次来此,同样出于本能和习惯。

寻见父亲时,父亲正在书房看书,四十余年如一日,几乎每天都会泡在书海里,如今已是满腹学识、博古通今。

敲门而进,室内香炉香气袅袅,团团熏香在上方轻轻飘散,竖直而上,形如细龙,隔着它们望去,一切都显得有几分迷离。

抛去杂念,他走近前,恭敬道:“父亲。”

诸葛伯然眉梢淡淡一挑,没有抬头,对他的前来显然并不稀奇,捧着手里的书,并没有放下的意思,只以低沉的声音慢条斯理的问道: “外面的雪还没停吗?”

坐到父亲对面的榻席上,诸葛逸拿过一本战国策,很自然的一边翻着一边回道: “然,还在下。”

“逸儿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怎的下着大雪还过来一趟?”这只是诸葛伯然无心问起的,却在问完之后顿时有些狐疑起来了,没理由频频往这里来,而且每次找自己都只是下棋谈心,吟诗弄对,做这些无外乎是陶冶情操而已,难道除此外再无其它目的?他不信,好歹自己活了一把年纪,诸葛逸行为举止如此反常,直觉告诉他:这孩子有问题。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诸葛逸脸上虽然没有写着:我有心事。但百密一疏,总有疏漏,平日中的一次微微蹙眉,不经意流露的一抹淡淡忧伤,亦或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走神,诸葛伯然怎么可能不会猜到几分。

诸葛逸听到父亲的话后,先是手上动作一愣,紧接故作轻松笑道:“父亲从何产生这种想法?怕是您多虑了吧,近来朝上无大事,逸儿也落得轻松自在,所以无聊便过来与您坐会儿。”说着心思一转,故意放下手里的书,摆出一副怨妇的眼神说道,“难道说,父亲是嫌弃孩儿了吗?若是嫌我叨扰,那我……”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打断他的话,接着诸葛伯然平下心耐心解释道,“为父是看你总心不在焉,所以关心问问,并无其它意思,你这孩子啊,真不知道你随谁。”说完无奈的摇摇头。

  ☆、第八十五章.暴风雪的前夕

而再说诸葛逸,他向来死好面子,怎么可能会坦白相告?不喜欢自欺欺人的他,这次在南璞玥的事情上,虽说自己是真的被伤地遍体鳞伤,可分则分已,再提及又有何意义?

“父亲莫生气,孩儿也只是随口说说,切不要挂在心上。”诸葛逸换做一副讨好的乖乖牌模样,黑发星眸,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乍一看,还真是和平日的他无两样。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吧,诸葛伯然长叹一声,无言以对。

冷风如刀,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这一日,父子两人一坐便坐到傍晚时分,直到一阵寒风怒起,将门窗吹的颤动不已,诸葛逸才惊觉起身开门探看。

远远望去,天边,层云堆积,大雪弥漫,西风冷冽的刮着,扫起一片萧瑟,寒霜笼罩着整个京淄城,只有一轮冷月,幽幽的照着天地人间。

呼啸的寒风袭进屋来,伴着聒噪的怒吼,诸葛伯然忍不住锁起眉,见外面风雪交加,天色已晚,关心说道:“逸儿今晚就不要回了,留此住上一晚。”

他没回话,以背影对着父亲,面色肆无忌惮的流露出担心,这么恶劣的天气,或许……那人已经回了吧,他这样自我安慰道。

“逸儿?”

“啊?”他恍惚转身回道,接着,很快又微微一叹,已然知道自己有多么心事重重,恐怕早已被父亲察觉了去。

“为父在问你话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进屋关好门,诸葛逸转身若有其事的回道:“刚刚风太大了,未曾听见,父亲说的什么?”

对于他的说法,诸葛伯然没有什么好搭话的,也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于是继续上个问题道:“为父刚刚是说,今晚你就在此过夜吧。”

打消心里的顾虑,他点头道:“好。”

接下来一切如常,除了天气……

晚饭时候,天自然是黑透了,而丫鬟们正忙着将他以前住的厢房收拾出来,其实,他的寝室本就每天做着打扫,只是偶尔留住之时,下人们便仔细检查一番罢了。

此时,食不知味的诸葛逸吃了个三分饱,便从膳房走出来,漆黑的穹宇之中,老天仿佛发了脾气,卷着漫天暴风雪,昏暗的星辰照耀着沉睡中的大地,好似一双双淡漠的眼睛,静静的俯视着世人命运的轨迹……

然而,谁,也到不了谁的心里,这个时候,即便天气再惨淡,怕是也比不过诸葛逸心中的忧虑,那些看不见的魑魅魍魉在他思想中游走,吞噬着他的冷静,考验着他的耐性,最后挣扎无用,索性撇开一切不再去想,踏着走廊中的飞雪,加快脚步回房。

寝室内,寒风过猛,所以隔着窗纸的缝隙,还是挡不住偷偷溜了一丝进来,油灯轻晃,两个十几岁的小丫鬟开门抱来两条棉被,放在榻上麻利的铺好。

待一切备好,丫鬟拂身离开后,诺大的寝房此时就剩他一个人了,他环视着四周,身体虽是暖的,可心里的不安竟愈加强烈,不安过后,又只觉是庸人自扰。

伴着心里的不平静,熄了油灯,解衣入榻。

三更时分,外面的天气已经有了一些回转,风雪变小,有渐息的趋势,这漫长的一夜,终究也快要过去。

早晨,风已停,雪花只剩星星点点,天只蒙蒙亮时,穿着左相府服饰的一个下人打着灯笼急匆匆来到太傅府,只要抓住府内一个人,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对他声称有要事要禀报大人。

府内早起来扫雪的小厮,见他神色焦急,看来是真有重要的事,于是便带着他前去禀报。

走至别院,带路的小厮刚说道“前面就是……”

“我先去禀报一声”也没来的及说出来,那打灯笼的小厮便将灯笼一扔,嘴里不顾一切的喊道:“爷,大事不好了!”这般喊着便抄最近的小路,踩着厚厚的积雪跑至寝房门外,他大着胆子敲敲门,心里既忐忑又急切的开口道:“爷!您快别睡了!府里出事了!”

这一夜,本就睡眠较浅,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诸葛逸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吵,心下顿生烦躁,只见他眉头一蹙,再无睡意,坐起身,开始穿戴衣服。

“爷?您在吗?……”

“大清早的吵吵什么?”诸葛逸没好气的丢给他一句。

门外之人立马闭口不言。

待他整好仪表,终于打开门,从容坐到案旁后,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进来回话。”

小厮听后立马进屋,只见他神色焦灼,那般行色匆匆的模样,不禁让人也跟着他浮躁起来。

这时,诸葛逸沉声说道:“什么事?”

小厮额头冷汗直流,偷抬起眼看了一眼满面狐疑的诸葛逸,舔了舔嘴唇,口齿有些不清的说道:“爷,您快回去吧,陵安王……陵安王他……”

南璞玥?一时间,诸葛逸双眉紧锁,有着不好预感的他,一下站起,抓过小厮的衣领紧张问道:“他怎么了?”

小厮一吓:“他……他……”说到这里,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道,“爷,您别问小的了,小的也不清楚,您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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