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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要刷存在感_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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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安王府一个场院内,有小丫鬟匆匆忙忙的跑进内室,额头上的鬓发已经被雨打湿,顾不得扒开贴湿在额间的刘海,气喘吁吁的说道:“王爷,太……太医來了。”

焦急踱步在屋内的南璞玥和周乔一听,面色顿时得到一丝舒缓。

轻轻缓出一口气,周乔看向躺在摇篮中的婴儿,只见那小小的脸颊,掌心大的一块,下巴圆圆的,难受的张着一张小嘴儿,看起來十分可怜,心疼之下,不禁又深深皱起眉來。

而南璞佑祺不过两个多月,昨日风雨交加,四更天便哭了起來,奶妈被哭声惊醒,连忙将他抱起,却不想刚触到他包裹着的锦褥,竟意外发烫,大惊之下,手背覆上他的额头,吓得一下缩回了手,于是赶紧叫人去喊王爷和王妃。

南璞玥听到孩子发烧后,顾不得穿戴好衣服,下榻后顺手拿了件长袍就赶了过來,诸葛逸见他如此担忧,便自行前去唤來了太医。

此时太医正紧张的为孩子看病,南璞玥的嘴唇紧紧抿起,目光紧张的注视着那个襁褓之中的婴儿,生怕他有个闪失。

这不是他亲生的,可是,自这孩子出生之日起,他就已经把他视为了自己的骨肉,尤其是当他第一眼看到那么小的孩子时,那肉嘟嘟的身子,那尚未睁开的小眼,温软的小口中吐着小小的泡沫,惹得他爱怜不已,展颜一笑之间,南璞玥的眉眼间都是温柔的,不得不说,他喜爱这个孩子。

很快,太医诊断出病情,转过身,眉间有些微拧,面色有些凝重。

“如何?”南璞玥紧张问道。

叹了口气,太医恭敬回道:“尺肤热甚,脉盛躁者,世子乃是病温也。”

说白了就是高烧。

所有人面色一紧,已然猜晓,南璞玥与周乔屏息凝神的等待下文。

顿了一顿,他又继续道:“不过,世子太小,此时也不好下定结论,微臣只能对症下药,能否挨过去就看他的造化了。”

言外之意就是有生命危险,周乔一听,鼻子一酸,眼泪瞬时就掉了下來,跪在地上抱住孩子哭得像个泪人儿。

在场的每一位看的无不心酸,母子连心,怎能不痛。

南璞玥心下自责不已,对她二人的疏忽,他是负有一定责任的,顾不得其它,起步上前将她揽入怀里,伸手安抚般拍着她后背,轻声宽慰她道:“沒事的,祺儿一定会沒事的。”

点点头,不知是出于半年來的委屈还是对孩子的担心,周乔抱紧他越哭越伤心,不时传來一声声哽咽。

开过药方,丫鬟们忙着去煎药,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已经离去,让人安心的话说了千百遍,可是空气里似乎仍旧凝聚着紧张的气息,让人心里不由得烦闷。

站在一边的诸葛逸,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百般滋味,有些为之动容,但更多的是心在滴血的声音,他们是一家人,忽然觉得自己在这里很是多余,于是想要走出去透透气。

这个夏天,着实太闷了……

打着一只青色油纸伞,漫步到池边,此时残荷漾在水中,像极了自己,自己也是这般孤苦无依,室内的哭声和安慰之音已经越來越远,渐渐的听不分明。

一夜的大雨使得天色暗沉了许多,风吹云动,灰蒙蒙地涂满整个昏暗的天穹,长廊边,几片青翠的叶子禁不住风吹雨打,落到撑起的油纸伞上,雨意潇潇,遮住了工匠笔下精美的兰芷。

百无聊赖之余,似是想起了什么,蓦然丢掉手里的伞,脚点水迹,运用轻功而去。

斜风细雨穿梭在柳树梢间,宿外淡淡雾气,朦胧如女子身上披着的轻纱。

寻到林倾尘之时,他正在与几个清倌女子饮酒作乐,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申时时分,林倾尘得知孩子生病一事后,拥着美人的手骤然一僵,笑容嘎然而止,凝固之间,紧接起身抓着诸葛逸的衣襟问东问西,也沒待诸葛逸一一回答,他便又面如土色的松开他匆忙赶了过去。

诸葛逸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原以为他会担心周乔的情况,沒料想他会对孩子这么大反应,茫然后,不再多想,起步跟了上去。

此时两人一路匆忙赶來,再也顾不得多言其它,行至孩子所在的院子时,林倾尘沒做多想便走了进去,乌木窗外,雨打芭蕉,寝室内寂寂无声,偶尔有鸟雀飞过,很快便怪叫着飞的远了。

房子很大,轻声走进去略略有些空旷,朝北摆着一张檀木床榻,上面有层层青纱,以金色鸾鸟印绣,风乍一吹起,好似重重烟阕,飘逸盘旋。

沒有预料中的婴儿啼哭声传來,孩子好似睡熟了,一只暖黄软缎的摇篮,安静的置于寝室东面,孩子需要安静,所以沒有其它下人,此时只看到奶妈和周乔在一边愁眉不展的等候。

林倾尘驻足,周乔却在他望过來的那一瞬间闻声抬起眼來,看向了他。

不远亦不近的距离,俩人谁也沒有动作,就那么隔着几丈宽的珠帘寂静相望,一时间,四周仿佛只能听见滴滴答答的雨声,在整个天地间铺展开一道若有若无的幕帘。

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踌躇了良久,终于,林倾尘轻声问候了一句:“最近还好吗。”

莫名的就有种酸楚蓦然而來,周乔手中握着的锦帕微微一松,悄然从掌间滑落,轻轻地飘落在地上。

红衣似血,清丽之容,心里有些微微的触动,像许久未碰的琴弦,终于得到指尖的撩拨,此时,为他的到來竟少了些仇恨,多了些感动,甚至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那就是亦不可察觉的砰然心动……

  ☆、第一百二十章.杀了他

惊讶和怔愣,复杂的心情过后,很快浮现了满满的紧张与担心。

他怎么來了?有半年多不见了,沒想到他一丝未变,他还是他,而自己,已经嫁为人|妻,此时,她心情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不知道应该与他说些什么,他的到來也不知是噩梦还是……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终究什么也沒说,将眼移了开去,她怕……她怕自己见到他,但又说不出來为什么怕。

知她不肯原谅自己,林倾尘也不多言,走至摇篮边,望了一眼孩子,孩子拧着眉头阖着眼敛,确实是睡着了,好像每次來,他都能见到他的长大,忍不住伸手探上他的额头。

周乔立时挪身挡住了他,对他來此的目的显然不够清晰。

林倾尘的手停滞在半空中,继而讪讪收了回來。

“那个人呢?他就是这么照顾孩子的吗?”林倾尘压低声音质问道,嗓音之中充斥着明显的戾气,而他的火气,无端端的就撒到了南璞玥的身上。

“不关他的事。”

“跟他无关。”

诸葛逸和周乔几乎异口同声说道。

说完两人便相对一视,之后又有些赧然的移开视线。

见他二人如此包庇他,不知是吃醋嫉妒还是出于对妻儿照顾不周的恨意,林倾尘冷哼一声!起身便走了出去。

心觉不妙,诸葛逸也随之跟了出去,不好的预感渐渐强烈,看來自己带來了个麻烦。

而林倾尘其实早就对他不满了,平日他冷落周乔让周乔伤心他就不说什么了,知道自己沒资格管别人的家事,他忍了,可是,自己毕竟是孩子的父亲,现在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孩子都快沒命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担心下人们偷懒,南璞玥亲自去煎的药,此时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正徐徐向这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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