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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是宿敌_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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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嫌脏么?”她一个白眼丢过来。

  问这话的应该是我才对吧!我身上这么多污雪,不会弄脏她的衣服么?

  恍惚记起来去年冬天和蓝毅打雪仗的情景,他很温柔,不会像是周子媛那样损我,他总是让着我,任凭我把他打得变成圣诞老人,打过雪仗,我们坐在街边喝奶茶,本该是美好的记忆,然而蓝毅看见了我手腕上的简陋小饰品,很是果断地说:“丢掉。”

  “不。”我也果断地拒绝掉。

  那个所谓的“小饰品”其实是当初一个孩子用红色毛线穿过输液管里做成的小手环。一并戴在了我手腕上。

  蓝毅却说要丢掉。

  “你都不知道这东西携带多少病菌么?”他的表情是真正的厌恶,我拒绝,所以他开始生气。

  为此我们吵了半个月,后来还是我的屈服让步,我把它们丢进垃圾筒的时候似乎又看得见当初那个孩子红彤彤的脸蛋上的清亮眼眸,清澈纯粹是高原上永不沾染尘俗的通透之水。

  我觉得内疚,那孩子的心意都包含在那简单的小东西里,我记得小时候也戴过那东西,感冒输液后的输液管就被自己用在做那东西。

  想到这里我有点儿失落,蓝毅永远都发现不了美,他的眼里,似乎是只有新奇。

  当然,这也间接促成了我变成一个女同性恋的事实……

  “怎么了吗?蔫儿得好像黄花菜。”周子媛拍了拍我的脸,又想起什么来,丢给我一包纸巾,“自己擦。”

  “我擦!”黄花菜也是用来形容我的吗?

  “那就擦吧!”她满脸笑意。

  “……”我一时有点儿惊讶于她态度的异常,但很快就被我遗忘在了九霄云外,我把刚刚想到的那件事情换了个名字讲给她听,想要看看她是什么态度。

  笑话,谁会傻到跑去和现任说自己和前任的恩爱往事,尤其是你的前任和你的现任曾经是一对的情况下……

  等等,哪里不对劲……

  她沉吟半晌:“这说的是你吧……”

  “……”你怎么可能猜到!我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双手合十低头投降,“娘娘,奴婢知错。”

  说完还特别诚恳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展现我纯洁的眼神。

  她一脸不认识我的模样走开,我在冰上一眼就看得见那个女人的身影,明明是那么含蓄又内敛的人,闷骚得不行的一个女人,在冰山却格外亮眼,不知道为什么我仔细打量她的穿着,她时刻都给人展示她漂亮的腿形,穿紧身浅色牛仔裤,上面的套头针织衫颜色鲜艳却又一点儿都不张扬,她的大波浪长发梳到一侧,女王的那股子骚气又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有好几个小伙子从她身边经过时都忍不住多望了几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吗?怎么不看看我!!

  我一脸不爽地站在那里看那女人吸引眼球,裤子上的积雪没有拍干净,现在它们都随着我跺脚的动作花了下去,我还是挺庆幸自己穿的是黑色皮裤子……

  “别跺了,再跺你就掉下去了。”她顺手在我胸前一模,我登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这女人……这女人……

  “你贴了几个暖宝宝?”她皱起眉来,收回手去,目光纯粹毫无杂念,其实就是她有杂念,我也看不出来,她的眼睛有无数反光镜,能把一切窥探目光都丢回去。

  我笑呵呵伸出手去,比了一个大拇指,又曲起了食指。

  “九个!你疯啦?”她在我头顶敲了一下,“算了,贴着衣服,别贴着皮肤就行。”

  我又想到一个好梗,于是我故作娇羞地半倚在她怀里,之所以不去整个人挤进去我怕她恶趣味上来把我闪倒了……“娘娘,奴家被你摸过,就是你的人了哟,娘娘可不要辜负了奴家,奴家会伤心的。”

  她的身体明显一僵,很容易想到她满脸的“你给我滚”的表情,我更乐得不可开交,双手顺便就跟狒狒似的搂紧她的腰肢。

  被一只神经病母狒狒抱着的那棵大树轻轻咳了一声,我钻得更紧了,其实我是怕一旦脱离这个怀抱,大树就会变成另一只母狒狒来收拾我一顿。

  “有人看呢,别闹。”她压低了声音,凑在我耳旁轻声提醒,我于是下意识地忽略了重点,抬起脸来纯真地望着她“所以才要好好表现是吗?”

  大树瞬间变尼玛啊!她咬牙切齿地对我说:“姓叶的我挺想剖开你脑袋瓜子看看里面是登革热还是埃博拉……”

  “为什么是这俩……”

  “因为都是致命病毒。”她的神态又轻松起来。

  “连你也觉得我奇怪么?”我有点儿失落,手臂不免松了下去。

  “谁说的,我放狗咬他!”她的表情依旧轻松,我寻思她这是要放狗咬自个儿去?我一脸狐疑地瞧着她,大概她也觉得欺骗我这么一个纯真(……)少女(……)有点儿良心难安的节奏,清了清嗓子,“刚刚你跟我回忆那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你太笨,你藏起来,就既让蓝毅高兴了傻了吧唧晕头转向,又让那孩子的心意不落空。”

  我一时间感动地难以自已:“你就这样给我出谋划策拉拢男人吗?”

  “没办法我知道你是扶不起的阿斗,说多少也没关系……反正你笨得不会。”

  “所以呢?”

  “所以什么?”她诧异地低头看我,我也没管这是公共场合,仰起脸来对准她那一看就薄情寡义没良心的薄薄的嘴唇,啪唧一口亲上去。

  亲完我就拍拍屁股乐颠颠地跑了。

  “卧槽,你要亲就亲得准一点儿啊……唇彩糊了我一脸……”身后她的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的,我一回头就看见旁边的老大爷脸色发白地吹着胸口,刚刚还偷看周子媛的那俩小伙子一脸玻璃心碎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的模样。

  如是我见,豪言冲天,惊老骇幼,我乐颠颠。

  手机突然振动几下,便揠旗息鼓,我没去理会,我又没有手机依赖症,我曾经可是发誓誓死不做低头族。

  然而我并不知道,那就是第一颗炸弹爆发的开始,蓄谋已久,沉溺许久。

  我们都隐藏了自己的黑暗,将它埋葬在过往的时光,黑色的曼陀罗已经开始绽放,代表无可预知的死亡和爱。

  只是想不到,它会在这里,一朵一朵地,开出残忍的模样。

  在我和周子媛结束了定棉的行程,正在回槐远的路上时,那场主题为【幻彩】的秀也终于开场。

  周子媛发微博“曾经我喜欢厚厚的眼妆,因为它能够用来架构当初还年轻的我的气场,还能在语言的交锋中隐藏眼神泄露出来的*,ps:清莳再不交稿就剁手清莳爱旅行。”

  周子媛的微博就是这么写的,附上了她如今的素颜自拍,照片上的背景是我一脚踩在椅子上,另一只脚吊儿郎当地扭曲着……而一手举着手机就像丢炸弹,另一只手握在鼠标上,我目光专注地望着屏幕只差流出口水来。

  天晓得我当时只是想叫个外卖!

  微博评论不停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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