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水吧。”采恩开了瓶水递给驾驶座上的卫小乐。
卫小乐揉了揉太阳穴，接过采恩递来的水瓶喝了一口，冰凉的水从口腔灌入食道，这才让卫小乐感觉好受了些，深吸了口气之后躺在椅背上休息：“谢谢。”
“谢什么。”采恩开了瓶水猛灌了几口，等缓过劲儿来之后才道：“今天你就别回组里了，我送你回家。”
“我想去看看唐副官。”
“唐朝出了事，他心里肯定不好过，还是等明天再去吧，我陪你一起。”
“祕。”
见卫小乐同意了，采恩开车上路。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卫小乐觉得有点闷，开了车窗吹冷风，可胸口的烦闷还是吹不散，就像是千斤巨石一样牢牢地压在他心上，卫小乐心里清楚，唐朝的死他有责任，要不是因为他，唐朝不会接触这个案子，但凡当初他只要坚持查下去，死的人就不会是唐朝……
他终究欠了唐家一条命。
“小乐，你在想什么？”察觉到卫小乐的异样，采恩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唐朝的死是个意外，你别太自责了。”
卫小乐闭了闭眼睛，叹气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的起因都在我，这是我欠唐朝的。”“就算今晚死的人不是唐朝，也会是其他人，我了解克洛德，爆炸案的事他一定会追查到底的，更何况这其中又牵扯到异能者，早晚得有人去做。”
“唐朝……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
卫小乐没把话说明白，但其中的意思采恩是听明白了，就像卫小乐所说的，唐朝只是个转正不到两年的成员，这两年他只参与过一些团体任务，对于他独立完成任务的能力还有待商榷，要不是先前他保护卫小乐时在加油站见过那个可疑人物，这个案子怎么都轮不到他头上，那今天被发现的尸体也不会是他……
“我没事，放心吧。”将车窗关上，卫小乐转过头看向采恩：“刚才在天桥上……那个人是西莱斯廷吧？”
采恩点点头，边开车边道：“我也看见了，是殿下没错。”
“他？”
“殿下控制了所有人的大脑，将在场所有拍下的照片和影像全部删除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有人的异能会强大到那种地步，简直太可怕。”
卫小乐闻言微微皱眉：“我也从来没见过……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他既然能轻易地操控所有人的大脑达到目的，为什么不干脆把他们的记忆也一并删除，这样就没人知道刚才有人使用了异能。”
“或许殿下就是想让人记住呢？”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殿下一直在看你么？”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卫小乐心里‘咯噔’了一下，等回过神来之后立刻将视线从采恩身上收回，干咳一声目视前方道：“自从他回来之后就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心里在想什么更没人知道，我不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兴许是为了猎杀队呢？”
“那可不好说。”采恩耸了耸肩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没见过殿下在人前施展过异能，就算是为了猎杀队。”
“采恩。”
“你必须得承认殿下在关注你。”
“这只是你的猜想。”
“我并不认为殿下出现在案发现场只是个偶然。”
卫小乐刚要反驳采恩的观点，但一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愣了半晌之后又将嘴巴闭上，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打开水瓶喝水。
采恩抬手拍了拍卫小乐的肩膀，随后继续开车。
车子开到半路的时候突然抛锚了，采恩让卫小乐在车上休息，自己下去检查车况，卫小乐在车里坐了会儿，见不远处有个便利店，就跟采恩打了声招呼下车走了过去，想买些零食回去哄哄儿子。
“老板，趣味饼干有么？”
“有，在最里面那个架子上。”
卫小乐在里面的架子上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找到了儿子喜欢吃的趣味饼干，拿了两袋之后又选了几样小孩子喜欢的零食，拿去柜台排队付账。
“当心，别乱跑。”
话音刚落，卫小乐就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回头一看见是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就没说什么，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之后继续排队。
“真是不好意思。”孩子的母亲拎着购物篮跑过来了，先是跟卫小乐道了歉，之后又蹲下身查看孩子有没有受伤，等确定孩子没事之后才放了心，拉着他给卫小乐道歉：“快给这位叔叔说声对不起。”
孩子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乖乖地跟卫小乐道了歉。
“没关系。”卫小乐笑笑：“小孩子嘛，活泼一点也是正常的。”
“赶快谢谢叔叔。”
孩子又乖乖地说了声‘谢谢’。
卫小乐又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正要继续排队的时候瞧见孩子母亲手里的购物篮里装了不少东西，再加上要照顾个顽皮的孩子，看起来很吃力。
“你排我前面吧，反正我也不急。”
“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
卫小乐帮着孩子母亲将购物篮拎到了柜台上，之后又走到她后面排队等结账，孩子母亲再
三感谢卫小乐，十分客气。
趁着母亲付账的时候孩子又开始在便利店里乱跑，一会儿要吃这个，一会儿又要那个，把他母亲闹得是手足无措，卫小乐在一旁看着那孩子，孩子的好动劲儿像极了自个儿儿子，不过尼尔稍微懂事些，在人前也知道克制，不会乱跑乱跳。
一不留神，那孩子又撞上了便利店里其他的顾客。
孩子母亲见状赶紧过去道歉，卫小乐不禁朝他们母子所在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孩子撞上的是个中年男人，手里拿了包烟，侧着身不苟言笑的，吓得孩子也不敢胡闹了，跟着母亲乖乖回到了队伍里。等母子过去结账了，中年男人才走到后面排队，或许是觉得那中年男人有点奇怪，卫小乐又扭头朝后面看了看，正好跟中年男人打了个照面。
这眼神—
似乎很熟悉。
两人对视了几秒，中年男人突然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将选好的烟扔在了架子上，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卫小乐觉得更加奇怪，盯着那人的身影再三回想自己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