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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欢好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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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计异常热情地拿出来,「我拿出来给你,你看得仔细些。」

「好。」唐振东伸手接过,却只觉那玉佩滑腻异常,加之天热手心有汗,没来得及拿稳就滑落在地,「啪」一声脆响裂成两半,夥计脸色骤变,唐振东愣住了,店里的客人也不由望去,夥计的声音像火山喷发般雄厚,像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一般,吼:「你竟然摔坏了!」

唐振东赶忙赔不是,「我不是有意的。」

「这可是价值连城的羊脂玉,一直摆店里作镇宝之物,看现在碎了,你得赔我……」夥计一脸凶神恶煞,嚷嚷着要唐振东赔两万两,不然拉他去官衙。

两万两!唐振东顿时脊背发凉,他就算倾家荡产也拿不出零头,何况是天价一般的数字,闭上眼觉得这是一场噩梦,但睁开眼就看到夥计暴着青筋吼他,说这玉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花重金购来,又怎麽费尽心思设计,还拉着看热闹的人评理,无数人看着唐振东直摇头,觉得他闯下一桩祸事,又暗自庆幸自己没碰那块玉佩。

唐振东孤立无助地站在那,那麽多的人,四周乱糟糟的,他感到有些窒息,脑子也越来越乱,就在冷汗都出了一身,还想不出对策之时,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他的胳膊,抬头望去,见上官锦立在身边,不由的镇定下来。

上官锦冷漠如霜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他的目光那麽的冷,气势那麽的强,仿佛一座喷着冷气的冰山,一瞬间冻住整个现场,没有人再说话,就连夥计都变得很紧张,只听上官锦端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说,「你这是赝品!不值那价。」

「你胡说!」夥计脱口道,「这是真品!」

上官锦不慌不忙地捡起地上的玉佩,细细看了一遍,说:「羊脂玉颜色沈稳凝重,光芒内敛而不外泄,显得老成而厚重。你这块玉颜色偏暗,色泽不够通透,柔滑又不够滋润,断口有粒状,可见密度不够,硬度低,比重轻,这是产量较多的岫玉。岫玉品种繁多,色似白玉,但始终不是上好的羊脂,你这块顶多两百两。」

一下从两万两跌到两百两,夥计面色煞白,一声不吭。唐振东错愕地看着上官锦,众人无不低声热议,又不时点头称赞,上官锦依旧面无表情,丝毫不受周围人的影响,说:「你这块玉事先用水蜡泡过,一眼看去莹润漂亮,二来遮掩瑕疵及裂痕,上面又抹了一层东西,谁去拿都会掉在地上,这块玉我们不会赔一分。」

二百两瞬间泡汤,还白白费了一块玉,夥计像是硬生生吞下一枚炮弹,炸得五脏六腑血肉模糊!周围的人开始谴责夥计黑心,这样做生意赚银子,难道别人的血汗钱就不是钱,夥计在众人的围攻里涨红了脸。掌柜的看形势不好,忙过去招呼,又是倒茶又是赔礼,试图熄灭众人肚子里的那一团火。

众人纷纷摇着头离开店铺,上官锦也带着如释重负的唐振东离开,掌柜的见财物两空,又损失大批客源,一时怒火中烧,指派夥计揍唐振东。夥计握紧拳头,豺狼一般扑去,一柄金扇挡住他的拳头,抬头见是上官锦,准备连他一起揍了。

没想到未出手,上官锦就攻过来,动作快得肉眼无法没看清,只觉金扇挥来,一股凌厉之气袭向面上,鲜血就从额头沁出,紧接着拗过他的手臂反折。

「喀嚓!」唐振东耳边一麻,听到悚然的骨头断裂声,随即瞧见夥计的胳膊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曲,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几乎痛哭流涕的求饶,他忙过去拉住上官锦,「别打了,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上官锦微微地蹙起眉,放开浑身是伤的夥计。夥计拔腿就跑,跑到掌柜的身边哭诉,「姨夫、我的胳膊都要断了,好疼啊,你可要为我出气。」

掌柜的心疼地看着夥计,没想到贵公子模样的上官锦那麽厉害,忙招了店里的魁梧大汉出来,「你们毁了我的生意,还打伤我表弟,不留银子休想走!」

十来个彪形大汉围住上官锦,一脸凶神恶煞,上官锦面色清淡,下意识将唐振东护在身後,「我不想将事情闹大,如果还要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怎麽不客气?你们就两个人,待会动起手,可别说我不讲情面。」掌柜眯起蛇一般的眼,蛮不讲理的姿态让唐振东都不舒服,觉得这些人太难缠了。

此时大门被撞开,尾随上官锦下船的孟祥带护卫一拥而入,一脸杀气腾腾打劫强杀也无人敢拦的霸气,「你们胆子不小,敢招惹我家少爷。」持剑指向掌柜,「不是我唬你,少爷一声令下,我立马拆了你店铺,你要不信可以试试!」

掌柜的思索着话里的真实性,一时也不敢让手下动手。孟祥恭谨地对上官锦说,「少爷这里交给我处理,不要为了他们脏了你的手。」

上官锦拉着唐振东出去,店内的魁梧大汉要阻拦,还没靠近,已被上官锦挥来的掌风逼退,紧接着孟祥关起店门,很快的店里传来激烈的打斗声,还伴着大汉们的哀嚎惨叫。

☆、(8鲜币)与君欢好(美强情色)51

唐振东跟上官锦上了马车,车夫架马往客栈的方向去,唐振东看着上官锦,说:「谢谢你,要不是你帮忙,我要怎麽赔那块玉都不知道。」他本身不懂玉器,遇到有意讹诈、巧舌如簧的人,会信以为真。

「这麽客气做什麽。」上官锦抚过他濡湿的额角,「看你出那麽多汗,他们吓到你了吧。」

「要我赔几万两,一辈子为奴都还不清。」唐振东垂头丧气,他口袋里仅剩的银子还不够吃饭,要不是上官锦解围,指不定就傻傻的欠一笔巨债。

「你要留这为奴,我可舍不得。」上官锦非常认真地说。

唐振东笑了笑,抬起头问,「你怎麽知道那玉是赝品?」要不说能骗过许多人的眼睛,而看掌柜的样子像是讹过许多人,既是惯用的手段就会掩饰的好。

「我曾在宫里待过几年,里面有专门打造玉器的宫人,闲暇时去那边看玉器,看的多了自然知道真假。」

「难怪了……」唐振东恍然大悟,他虽然没做过玉器生意,但儿时在宫廷里生活,见的玉多不胜数,成为商人後为巴结他送的玉,也多是上等品,就连随手把玩的也价值千金,而外面店铺卖的那些玉,在他眼里分明都太过粗糙,骗他谈何容易,他问:「现在的玉都会用蜡泡一遍吗?」

「为了成色美都会这麽做。」上官锦缓缓地说,「以前在宫里见过为了让玉润泽发亮,会用液体石蜡擦一遍,这样外观上的瑕疵裂痕都能遮住。」

唐振东忐忑不安地问,「那普通人不是都辨不出?」像今天看到的玉他就不能确定真假,一眼看去觉得蛮漂亮,不曾想到它是产量较多、价格不高的品种。

上官锦静了片刻,说:「等你看多了就知道好坏。」

「像与人相处一样?」

「怎麽想得那麽远。」

唐振东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一开始相处不知道彼此的性子,为了隐藏自己的瑕疵会带上一张面具,避免被看到心底的伤痕。」

「这是保护色。」

「你现在还有吗?」

上官锦挑了挑眉,一把勾过唐振东的肩,说:「我就要露出本色了,你没看出来吗?」

两人有说有笑的在马车里聊天,说起过去的趣事,又谈到见识过的名贵好玉,唐振东觉得上官锦是很有学识的人,懂得也比常人多,跟他交流起来很容易。想到明天去看毛料又不禁兴奋,那是他没有接触的另一个世界,尽管会为新鲜事物感到胆怯害怕,可有他在身边遮风挡雨就有了莫大的勇气,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吃过早饭之後,唐振东跟上官锦离开客栈,乘坐马车,行四个时辰来到山脚,山脚同样有玉石铺,卖的都是毛料,虽然天色尚早,店里的人却络绎不绝。上官锦没有去看的意思,带着他走了一段路,前方楼阁轩然宏伟,气势磅礴,瑞丽山庄的匾额映入眼底,三个华服之人走出来,一个面色灰败地说。「我的是石头!」

另一个语气愤恨,「我的也是!」

「难道我们没发财的命!」锦衣青年沮丧。

说起玉石毛料,不得不提东洲的瑞丽山庄,这里的玉石经济发展繁荣,庄里的人跟外界有着密切来往,他们除了开采毛料也做贩卖,山下店铺里的毛料、玉器多来自山庄,有的商人不愿花时间去山庄挑毛料,就去店铺买打磨好的玉器,这类人多是普通的零售行业,规模较大的玉器坊,宁愿来山庄走一趟。

若能挑到好的毛料,切开之後发现是价值百万的美玉,一夜暴富都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也就吸引无数商人乐此不疲的淘宝,以几百、几千、几万两买一块毛料作为投资,长此以往,造成购买变成一种变相的赌博,使得一批执着於此的人黯然神伤,也使得不懂玉石加工过程的人,增长一些玉石知识,不失为一次不同寻常的体验。

唐振东跟着上官锦走进山庄。一位年轻的男子迎来,他二十上下,面若美玉,目似黑漆,倒比姑娘家生得还风流妩媚,他说:「欢迎两位到此,为避免纷争,请将手里的兵器交予我。」

上官锦取剑给他,男子看到那柄如墨般的剑,神色微变,突然客气起来,「在下瑞丽山庄凤涟莫,既是远道而来的朋友,无需那麽多手续,我引领两位去庄里。」

「劳烦了。」上官锦客气地道谢。

唐振东疑惑地看向上官锦,「他认识你的剑?」

「看来是。」这麽回答的上官锦脸色依然冷漠,看起来对意外的事也不会流露出太多情绪,倒是唐振东对他的剑有了兴趣,一路走一路问。「为你打造此剑的是名匠?」

「我不清楚,剑是传授我武功的师傅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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