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现在也对你很好，”姜寻说完还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一句：“昨天我也很温柔。”
刘教授感觉被噎了一下，抿着嘴不说话。身子的黏腻感让他很不舒服，只想赶紧回家洗个澡。
姜寻低着头，一时间又陷入了尴尬。地上还有干涸的液体，那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刘辉也很清楚。
不过，这些痕迹留在地面上终究是不太好看，姜寻找到了一块干净的手巾，蹲在地上擦那些东西。他脸皮厚倒没什么，刘教授看在眼里，越发的尴尬。
现在的氛围真是要命！
刘辉站在那里，身体的不适在清醒后被治愈了大半，动了动手臂，上面被掐出的紫红色也消褪了不少。
事情已经发生，而且是一件没有补救可能的事情。教授挣扎了一下，还是放下了心里的介意，沉声道：“你想起来所有事情了吗？你是怎么变成丧尸的？”
擦着地板的手一顿，姜寻脸上的表情变了变，“逃亡的时候被丧尸挠了，感染了。”
“这么简单？”刘辉觉得不太可能，姜寻的爸爸也不是省油的灯。可姜寻斩钉截铁地道：“恩，就是这么简单。”
姜寻擦完了地，站起身看刘辉，“那你呢？怎么逃出来的？”
“没逃出来，还在刘康手里。”他勉强笑了笑，“咱俩这是叙旧吗？”
“算是吧。”姜寻的手指收紧，“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有预感，白光破坏了研究室里刘康的监控设备，所以刘康发现后一定会赶过来。他们必须在刘康来之前回去，不然他们对峙上，结局会是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刘辉也想到了这点，微一犹豫，道：“现在。”说完，他也顾不得裤子上的灰，穿上后，裹紧白大褂走了出去。
地上还有那件破衣服，姜寻跟在他身后，拾起衣服随他走出研究室。
路过那个丧尸基地时，姜寻脑袋里想到了什么，抿着嘴匆匆离开。刘辉打开出去的机关，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外面的景象依旧是荒凉的沙石。
他们的车还停在那里，上面落了一层灰。刘教授裹了裹身上的白大褂，闷着头开了车门。
姜寻老老实实地坐在了车后座，等刘辉开车。
玻璃的色度可以调节，介于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刘教授将玻璃调成了外界不可视的状态，这才启动了汽车。
沿着来时的路线回归，开到家时，刘辉正要动用意念开门，却感受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藏在他家的外面。
刘辉让后面的姜寻警惕起来，随后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开进了大门。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溜了进来。但当他停车看向大门时，又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他的感觉错了吗？
姜寻一直观察着外面的状况，沉声道：“有一张卡片丢进来了。”
刘辉微微颔首，开车回了车库，这才下车走向大门，捡起那张白色的卡片。
工整的黑色字迹看起来还算赏心悦目，背面整齐地写着“请刘教授一人出席”。刘教授翻到纸片的另一面，上面沾着泥土，却是印着“B基地科学家见面会”，具体的时间地点一概没有。
他几乎要笑出声了，这是哪个人这么无聊？
姜寻也看到了两面的字，心里只觉得幼稚无趣。
刘教授没打算搭理这张卡片，丢回地面，转身和姜寻回了屋子。
他们从这里走出去时，刘辉以为这是他们结束的地方，但他们又回来时，他才发觉，这里是他们的开始。
无论他想不想承认，心里有地方还是不一样了。
暗骂了一句“矫情”，刘教授进了浴室。洗完澡，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拿起手机查看舒朗的短信。
“线人说B基地派来了一些人，想和您见面，具体事项您给我打电话吧。”
刘辉看着这条短信，外面传来姜寻进浴室的声音。他拿着手中的毛巾胡乱擦了擦，然后扔了毛巾，给舒朗拨去电话。
“教授？”
“恩，B基地那边想干什么。”
舒朗回答道：“不知道，好像是想交流什么，听说那边有了新型研究成果，想和A基地分享。”
“你觉得靠谱吗？”
“不靠谱。”舒朗笑了一声，“我猜您也不想理B基地的人。”
刘辉也笑了下，“他们刚才有人给我扔了一张卡片，让我一人参加。”
“那您的意思是？”
“先看看吧，他们的科学家能安全到A基地再说。”
刘辉现在没心情搭理他们，姜寻和刘康的事他还没处理完，哪来得及想这些。
舒朗理解地道：“那好，我会安排妥当的。对了教授，明天要开关于B基地的会议，这个您一定要来。”
轻笑一声，刘辉“恩”了一声，“把地址和时间发给我。”
挂断电话，刘辉站在窗边，眼睛看着外面醒目的白卡片。拿起毛巾继续擦头发，他开始考虑怎么处理姜寻这件事。
刘康对自己的监控他一直都清楚，昨天的事不知道刘康看到了多少，更不知道他现在是否知道芯片被毁。如果他已经知道了，不应该到现在还没有举措。
可说他不知道，也不太可能。
身子的疲惫让刘辉没力气再去想这些，等头发干了，他也就睡了。而姜寻洗完澡后，轻车熟路地直接走进他的卧室，坐在床边看他。
记忆里的小不点长成这么大，英俊、有才，除了性格变得别扭奇怪，完全是自己当初想象中长大的小不点。
这样优秀的男人若是在和平的年代，一定是倍受欢迎的成功青年。虽然他现在也受欢迎，可他已经是自己的了。
如果没有末世，他和他能不能走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