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不要叫朕大王_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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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手将账本翻开,瞧着上面毫无破绽的账目,伯邑考暗道这回怕是连狗皇帝也看不出其中暗藏的手笔了,不禁又有了些得意!(你的节操呢?)

  他将假账与那真账本分别放入架子上的两个匣子内,才走出寿仙宫内殿,正好瞧见一只色彩斑斓的母鸡缩着双腿窝在外殿中央。这母鸡见到伯邑考出来,连忙提起脚跑到他面前,对他道:“小妖见过世子,陛下早有旨意,请世子到御花园中假山一会!”

  伯邑考不知这狗皇帝怎么会突然有兴致叫他到御花园中去,因此没有提防地就去了御花园中,后果自然可知!

  伯邑考入了御花园中,被狗皇帝推到假山中,见到里面摆着的床榻,立即明白过来,自然不肯屈从,无奈狗皇帝用私盐一事同时以西岐、冀州做要挟,伯邑考又抵不过他上下其手,最后只能半推半就地相从了。

  却是半路蹿出了一个寿桃小孩儿郎趴在假山顶上,将他们干的这份糊涂事瞧了个一清二楚,当真叫人又气又恼!

  更叫他气恼的是在浴汤中,那纣皇竟然对他的猜疑分毫不否认,告诉他江一春就是他狗皇帝的死忠份子——这叫三番两次为了江一春性命,被狗皇帝要挟着做了这样那样事情的他情何以堪?

  这伯邑考又是如何猜到御七三人是狗皇帝的死忠一党,深得他的信任?其实也不难,想他这半年来日日都与狗皇帝厮混在一起,那狗皇帝也将许多暗搓搓的事情摊在他面前,叫他看清其中内.幕。这西岐世子又不是蠢笨之人,三番两次见到金甲、御七与江一春或参与或在其中穿针引线,哪里还能看不懂的?

  只是他对那江一春印象极好,实在不愿意承认对方对自己对世人多有欺骗之处,并非一个真正的温雅君子!

  何况,那纣皇对冀州的许多做法在寻常人看来实在不像是在善待江一春,譬如那解池、低价收购的种粮、每月都要上供百张的稀有宣纸……这纣皇对冀州不仅不能说有一点优待,简直就是在竭尽所能地压榨!

  伯邑考真是不明白这狗皇帝何以要这样,就算是为了掩饰江一春等人的忠心,也无需这般吧?

  狗皇帝听了伯邑考心中疑惑,只是笑道:“朕哪有你想得那么不可理喻?你真当解池买盐的钱都到了朕的口袋?亏朕教你做了那么久的账,竟然一点也没发现江一春送上来的解池账务上一直有问题么?”

  伯邑考闻言难以相信地从水中立即站起身,随之腰间一软又跌入纣皇的怀中,被他欣然抱住。伯邑考连忙软手软脚地趴在狗皇帝胸前,勉强抬起头瞪向对方道:“这不可能!”

  狗皇帝顿时被他不服气和难以置信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将他抱到岸上,一面对他说道:“朕现在就带你看清江一春设在账中的小小伎俩,也算是再教你几招。”

  等到狗皇帝将那账本中诸多作假的手段一一点出来,伯邑考可算是见识了江一春的本事,简直就是滴水不漏!自己那点本事在这人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又想到此前自信满满能够混过狗皇帝眼的那本假账,立即心虚起来,暗想连江一春这本册子都逃不过狗皇帝的眼,自己那点伎俩又能如何?立即灰心起来,将那本假账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气愤地扔进了取暖的火炉里烧了个精光!

  狗皇帝见他这般作为,哪有不明白那册子上记载的是什么,只是一味地笑,并不揭穿伯邑考的失败,反而将江一春前几季送上来的账本拿了出来,将它们当做现成的教材来指导伯邑考,提高他的“做假账”水平!

  这算术之学,其实就是一个十分有趣的游戏,若是入了门道就会让人欲罢不能,尤其是这账务之上更是有趣!而今伯邑考在纣皇的刻意引诱下,隐隐然有了与狗皇帝以及为虎作伥的江一春争强斗胜的心思,如何能不深陷其中?直到后来还真让他摸索出了新门道,账面做得又整洁又漂亮,即便埋没掉几万朋的财富,别人也别想看出来!

  想他伯邑考的父亲姬昌本身就是一位演算大家,否则如何能将伏羲长枣的先天八卦推算至八八六十四卦?可惜伯邑考自幼便由其母太姒独自教导,并未学得他父亲这等绝学!想不到今日却入了纣皇的歪门邪道,虽然学得了算术却是将其用在了做假账这等事物上,真是暴殄天物!

  而那些后人又不知其中缘由,只以为伯邑考得了他父亲的传承,却被狗皇帝带歪了,为了给他在账务上做掩饰而无师自通学会了做假账。又因为他在狗皇帝的指导下,改变了记账的模式,因此被称为大禹之后的又一代账房、会计祖师,但因为太会做假账,每每被后辈提起都会当做反面教材。他做的那些假账也经常被拎出来做题,以此验证一个账房、会计的真正本事,真是令他姬家祖上蒙羞!

  不说伯邑考日后被狗皇帝带歪到了何种程度,只说伯邑考这日被狗皇帝拖在寿仙宫内殿里,拿着江一春的账册仔细盘算其中差漏。外边忽然传来九尾狐的声音,却是说那冀州江一春的义子哪吒打死了东海龙三太子敖丙,令东海龙王大为震怒,正下令叫黄河河伯发洪水淹了两岸两岸房舍,叫冀州满城百姓为他儿子偿命!

  伯邑考闻言抬起头来看向纣皇,却见他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眉头,便再没有一点反应,心下有些奇怪,却强忍住好奇也跟着默默地低下头去——这不是他朕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实在是他与纣皇这狗皇帝相处日久,知道这狗皇帝面上虽无变化心中早有定夺,自己问与不问都与结果无差,反而会让自己再次掉入狗皇帝的陷阱里,所以才故作不经意样的!

  果然,没一会儿那狗皇帝便先忍不住出声说道:“当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想半年前西岐世子如何谦谦君子,一心学圣人之道,无时不将百姓事挂在心上,令朕好生向往!想不到只是与朕相处了不过半年,便已可以对这等惨烈之势无动于衷,仿若未闻——朕果然残暴昏庸得出类拔萃,就是夏桀恐怕都要蒙面羞愧了!”

  狗皇帝如此如此地赞叹了一番自己的残暴,旁边伯邑考却是始终不言一语,只恨不得立刻塞上耳朵,将自己全部精力都投注到手中的假账上!

  但他毕竟还是那个伯邑考,如何被纣皇带着也不会真做到对百姓事无动于衷——须知,那西岐所领导的二百诸侯大半都紧靠黄河,一旦黄河泛滥开来,倒霉的又怎会只有冀州一家?却是知道纣皇劣性,不得不努力做出无心的模样!

  纣皇见伯邑考依旧不吭声,甚至连抬头瞧他一眼都没有,不由得再次大大地叹了口气,道:“亏朕对你这般好,好教你做假账,你竟舍得叫朕唱这独角戏!”终见伯邑考一点反应也没有,只好妥协,从旁边拿出竹简,雕刻了起来。

  伯邑考立即飘过眼去,朝纣皇手中的竹简瞧了过去,待看清狗皇帝不过是在上面雕了朵丑了吧唧的小花,立即明白自己又着了对方的道,于是连忙收回视线,只盯着账本上瞧,并暗暗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再好奇地关注狗皇帝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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