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不要叫朕大王_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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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幕僚见环都心意已决,又觉得他此刻正受了亚相关照,不好与他为难,便默默地收了礼物,回到了朝歌,将一切禀报了比干。比干听闻这环都过去是经商身份,大觉不是正途,一时竟是想到了那醉心杂物同样不够正途的费仲,不由得警惕了起来,暗道这其中恐怕有什么阴谋,于是便将这件事轻轻地压了下去!

 

  ☆、七年之养(十八)

  作者有话要说:

  亚相比干唯恐再弄出一个不务正业如费仲的混账大臣来,只将金甲的请托暗暗放下,全当没有这么一回事。

  纣皇等了一日又一日,就是不见比干将人给他带来,心中恼火更甚。而今他大权在握,无人敢言一句不是,因此凶狠起来更加没有节制,朝臣只要被他抓住了把柄,无不是被剥夺了官爵,抄家灭族。

  一时间,当真是人心惶惶,恐怖异常!

  比干见到纣皇如此模样,心头担忧真是一日甚过一日,却是半点拦阻的办法也没有,只能眼睁睁站在朝堂上,与残暴如猛虎的皇帝陛下干耗着。

  且不说纣皇如何残暴,闹得朝堂人人自危。却说那西岐姬侯昌病逝,其长子伯邑考却因为陈州与西岐相距甚远,等到他得了消息的时候,前任姬侯已经被继任的姬奭下葬在了岐山祖坟之内。

  只是叫人意外的是,那主事的殷姬竟然强逼自己的儿子,不让太姒和她的儿子们进入岐山周地为西伯侯送葬。为此,投靠了姬奭的散宜生等人很是劝谏了一番,请求侯爷不要听从这样荒谬的命令。并且偷偷地向他分析殷姬是商王的女儿,自然怨恨周人子弟,但是姬奭却是姬昌的儿子,是正统的周人……如此说了许多,无非便是暗示姬奭,而今形势他与殷姬已算是敌对情形,再不能如过去一般,否则必然受到周人的排斥与反抗。

  但是姬奭与自己的母亲感情十分深厚,虽然认同了散宜生等人的建议,也觉得不让自己的兄弟为父亲尽孝是很过分的事情,但为了母亲不难过,也只能强撑着答应了殷姬,不让姬鲜、姬旦等人入岐山送葬。

  因这事,可谓引起轩然大波。就那朝歌里太子殷洪也为自己的好朋友姬旦出头,想要向纣皇进言,斥责姬奭罔顾人伦的同时,请求纣皇下旨让太姒之子能够为姬昌送葬。

  却不想,他刚将自己的心意说出,那姬旦便一口否决了这个主意,还百般阻扰他,不让他冲动行事。

  见到姬旦这样,殷洪很是奇怪。姬旦见他看不出殷姬母子的谋划,只能开口向他解释道:“殷姬在周人眼中代表的是商王,如今她这般作为,表面上看是为自己为大商出气,可是姬奭却表现出反抗之意,在母亲与兄弟之间委曲求全,其中意味恐怕早被圣上看穿。”

  “不管怎么说,我同母几个兄弟都是父侯的嫡子,于周人眼中的分量自然不与那些庶子相同。”姬旦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道,“只是我的这几位兄弟多是欺软怕硬、得了鸡毛当令箭之辈,现在他们本就气愤难平,若是得了陛下的旨意进入岐山,必然与姬奭争吵不休。到时,姬奭脸面受创,与大商殷氏离心便是顺利成章之事。如此,于周人心中,殷姬与姬奭,姬奭与大商便成了对立的两股势力了!”

  殷洪闻言,很是惊讶。他低头思量了一番,依旧有些难以相信道:“你那弟弟姬奭而今也不过才八岁,怎会……”他忽然顿住,立即明了这样的谋算必然出自殷姬,爱子莫若母,为了儿子的前程,为了姬奭不被周人排斥,受到他们的爱戴,殷姬自然要小心筹谋。

  想清了这份道理,殷洪也便打消了原来的主意,却依旧有些怜悯姬旦,可怜他身为人子却不能为之尽最后一点孝道。

  姬旦却是摇摇头道:“这始终是我自家兄弟的事情,你是大商太子,无需为了这件事情反而与陛下起了嫌隙,若是那样反而叫臣子惶恐不安。”

  殷洪听姬旦这般说,彻底收了那份心思,却又为对方能够这般为自己着想而暗喜不已,觉得姬旦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好朋友。

  殷洪在军营中生活过一段时日,虽有几分谋算,性情却直爽得多。此刻他心里高兴,立即便将这份欢喜说与姬旦听。那姬旦面上露出淡淡笑意,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那殷姬固然是为自己儿子好,他而今这般与殷洪亲近,一则是因为对方性情直爽亲和,二则却是因为对方是当今太子,日后的天子!

  纣皇长子已经被废黜,除了殷洪纣皇再没有第二个儿子可做继承人,纣皇不想将皇位传承于旁人,自然不会向对待殷郊一般轻易废黜殷洪。殷洪性情仁厚,姬旦料定他日他登基为帝时,自己这个少年友人绝不会受亏待,自己领地内的周人自然能得到一方安乐。

  只是姬旦虽然如此筹划着,但是他心思灵透,总觉得事情未必能尽如自己心愿,因此时常为殷洪出谋划策,不让他做出忤逆纣皇事情,免他与纣皇离心,落得殷郊一般的下场。

  却说那纣皇,原本以为以殷洪的性子,一定会为自己的好友请愿,不想左等右等总也等不来,心中有些怪异,便差遣了闇兵去调查,得知了殷洪原本已经写好奏折,但是去了一趟亚相府,与西岐四公子见了一面后就将奏折烧毁了。

  纣皇也不需多想,便知道是那姬旦阻止了自己儿子“犯蠢”给他人作嫁衣,只是也因此而皱眉不已,只一时吃不准那姬旦想要的是什么,怕他与殷洪这般亲近有着别样心思,毕竟历史上的周公旦是真圣人还是有谋朝篡位的野心家,并没有定论。

  至于殷姬母子的心思,他却是能算出几分,无非是要将自己的地位巩固,而今他们母子代表的已是西岐的利益,想要再与大商与自己一条心,实在是强人所难!

  如此一来,且不算其他,只这姬旦与姬奭两支,便能将周人延续下来,休养生息个百多年,西岐再次强势起来又哪里是什么难事?

  纣皇心中这般琢磨,渐渐眉头松了下来,竟是觉得好玩起来,于是大笔一挥,写下一旨圣旨,斥责了殷姬与姬奭的行为,并且特别下了恩旨,让太姒和她的儿子一起进岐山为姬昌送葬并且守灵三个月。

  那太姒是扶养在姬旦的封地上,她要回岐山去,姬旦也只能请旨离开了朝歌,返回封地护送自己的母亲前往岐山。

  太姒的几个儿子果然如姬旦先前所言,揣着一肚子的怒火便奔入了岐山山脚,也不需旁人多做挑拨便于姬奭争吵斗殴了起来。他们满心以为圣旨在握,觉得纣皇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谁知斗殴之事一出,朝歌立即下了旨意来,将他们斥责了一遍,言说他们这般不知礼节,竟然在亡父的灵堂内大闹,根本不配做“圣人”姬昌的儿子。如此这般一番言论之后,竟是将这几个儿子的封邑、官爵统统剥夺,降为了庶人。

  不仅是太姒的儿子,就连姬奭还有旁的几个庶子也被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惩罚了许多珠宝钱财,才算饶过。

  至于太姒那几个儿子的封地,并没有收归到姬昌的其他儿子的手上,而是以一种“无人问津”的形式直接充公了!

  那殷姬与姬奭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谋算得好好的事情,却在最后打破了算盘——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地出现了一种流言,说殷姬母子为了巴结商皇,所以与纣皇合谋,利用姬昌之死谋夺了太姒儿子们的封地,并将他们送到了纣皇的面前……殷姬母子非是蠢人,哪里不知道这流言是何人放出?自然明白了纣皇已将他们的心思看穿。胳膊扭不过大腿,他们不敢当面与纣皇请求返还那些封地于周人,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

  姬旦身为太姒仅剩的一个儿子,更是只能忍气吞声,假装忽略了这件事情,不去过问几个兄弟的封地。但他心中也更加忌惮纣皇的阴晴不定,对殷洪渐渐淡开,不敢与他过分亲近,唯恐再被纣皇敲打,反而教自己落得殷姬母子那般境地。

  且不说太子殷洪察觉到姬四公子的冷淡疏远,心中莫名难受、烦躁,却说姬昌的死讯通过陈州商人周周转转地到了大公子耳边,可是叫他震惊不已、哀痛不已。当时他就唤了麒麟神兽,飞奔去了岐山,去见姬昌的陵墓。

  待真到了岐山祖坟上空,低头见到许多兄弟正听从纣皇圣旨,守在陵墓前,一时脸上又白又红,不禁想到当日在侯府中对自己父亲说下的冷酷言辞,心中不觉悔恨了三分,兀然觉得自己十分的不孝,哪里还有面目到父亲的陵墓前哭嚎?

  眼见父亲的陵墓,却不能上前叩拜,伯邑考心中悲切,不由得落下眼泪,点点滴滴从天上落下,砸在了姬昌的坟墓之上。

  他心中悲伤,一时惘惘,忽然觉得一股寒意从双脚处升起,不多时便浸得他全身森冷不已。

  伯邑考只觉得浑身冰冷刺骨,惶惶然知道是身上寒疾发作,只是又觉得古怪,往年只有下雪天时这病症才会发作,今年怎会出了例外。

  仿佛是在给他解除迷惑一般,天上竟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细雪来,一点点如同碾碎的面粉落在人身上立即就会被人身上的热气融化。

  但是伯邑考此时身上寒气阵阵,这些细粉一般的雪落在他身上不仅没有融化,反而渐渐凝结成了一片。伯邑考连忙扯紧衣裳,唤了麒麟兽便落到岐山山脚上。他没脸上山去与父亲守灵,只能在山脚下跪拜再三,勉强算作尽了最后一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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