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不要叫朕大王_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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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这般一来,南越之事难免就耽误了下来,直到西戎与北狄联盟攻打大商,南方竟还没有平定。可怜正襟危坐守着祖宗江山的太子殷洪,一时头痛起来。

  但他毕竟是殷氏后代,血脉里流淌的就是征战沙场的热血,而今不去攻打别人已是难能可贵的厚道,哪里还有别人打到家门前却避而不战的道理?因此立即将战事报知了纣皇,并且向他请求让自己亲自率兵出征,也好让这些夷人见识见识殷商子孙的气概。

  可怜这小子一腔热血,却哪里知道西戎与北狄会在这时候攻击大商,其原因全然就在他父皇身上!

  前头已说了,这纣皇被大公子“调..戏”得一日比一日不舒坦,于是便起了小人之心,暗念着太上老君为了天下苍生免受他祸害,竟是用这等手段将他困在深宫中不得出,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于是存了逆反心思的纣皇便暗使了那早年潜伏在西狄的周复与杜浪子,使他们从中挑唆,叫那西戎最大部落的首领与北狄联盟,一起攻打大商。

  这周复是个狡诈凶狠之徒,这一辈子也只信服他家大将军金甲的话。当初他与杜浪子等麒麟军被派入西戎,当真是将那卑鄙龌龊各色手段用尽,短短三年间便得了西戎最大部落——鬼戎部落的首领的垂青,成了此部落内响当当的人物。只是他还嫌此不够,非要兴风作浪一番才过瘾,便暗暗撺掇了首领的第四个老婆,同她的几个兄弟一起动手,借着一个月黑风高夜,将那首领连同他的几个儿子都弄醉杀了,只将第四个老婆所生的还不到六岁的儿子立做了新首领。

  这新首领年纪幼小,自然事事听从自己的母亲。于是周复便勾搭了这寡妇,与她做了夫妻,从而成了新首领的父亲。如此这般行了诸多不义之事,这恶徒终于成为鬼戎实际上的掌权人。他是一心想着老大金甲,绝不肯辜负他的殷殷厚望的,因此总是找些借口欺辱周边的戎族部落,竟是将整个西戎势力都压制了下来,再难有侵略大商的念头产生。

  便是那大商内战最是可趁之机,也是这周复扯着杜浪子,两根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动了新首领的母亲与她兄弟,因此才没有趁机攻打紧贴西戎的西岐等诸侯。

  倒是那狄人部落,本着不抢白不抢的心思,好几个部落趁着大商元气大伤之际发动了攻击,想要趁机大捞一笔。不想他们运气不好,来了几波人马都撞上了特意守在昌州边境的江一春,结果竟是有来无回,不是被砍死了便是成了冀、昌两州地下矿场的免费劳动力!

  周复原想大商内乱一场,纣皇总要些时候才能用到自己,不曾想竟是过了短短一年朝歌那边就派了闇兵与他接洽,要他领着西戎——最好是联合上北狄——来攻打大商。

  周复一时不明纣皇用意何在,便寻了杜浪子来商量。两人左右琢磨了一番,立即将此次攻打的目标锁定在了那些还未归附大商的诸侯身上。有了这番认知,这两人也不管纣皇是否真的用心于此,便欢欣鼓舞地到处运作起来,不仅联合了十几个西戎部落,还与北狄几个最大的部落勾结了一番,诸方会谈之后终于定下了冬至之日攻打大商的阴谋!

  这伙虎狼之师,犹如蝗虫劫匪一般,不仅凶狠,而且所到之处都被搜刮一通,被他们进攻的那些大商诸侯简直苦不堪言,尤其以西岐周氏以及北燕诸多诸侯受到的侵扰最大!却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年冬日在江一春手里吃了许多亏,那北狄竟是有意无意地从昌州边上绕了过去,只小股兵马冲杀到他门上,直叫既想杀人发泄又想得免费劳力的江一春扼腕不已!

  而纣皇作为挑起这场战事的背后主谋,听了太子的诉求,自然是正中下怀立即答应了下来。

  殷洪得了纣皇首肯,当下便发下征调令全国征召士兵,同时也向诸侯发出了征调的命令。不想,竟是除了东鲁他外祖父送了五百士兵外,竟只有陈州用金钱买了三百人送来,其他诸侯竟全部推脱不肯将人送来,只说去年战后至今都未恢复,因此抽掉不出人手去战场。

  诸侯如此推诿不听征召,着实将殷洪气得脸色发红:想他自监国以来,对待诸侯很是温和,不曾想对方竟是因此将他当成黄口小儿可以随意糊弄了,实在是可恨可气!

  再者这诸侯不听征召出兵随商王出征,便已是变相解除了与大商的联盟,谋反之心已是堂而皇之。只是此时战事迫在眉睫,殷洪不便与这些人撕破脸皮,只好多在商地征集士兵,筹备了三千余人便赶往了西岐边境,抵制西戎的侵略。

  少年太子有火药在手,所带人数虽然不多,但也不会在战场上趋于弱势。但他毕竟年轻气盛,总是不能忘怀诸侯不肯出兵征战这件事情,竟是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给敌人,将西戎的盟军逼向那些诸侯之地,逼得诸侯们不得不与戎人面对面地交战。

  殷洪这大胆的计谋本是轻易就会被人看穿,只是戎人领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周复,有他与杜浪子从中应和,殷洪此计固然做得生硬,也能成功地达成目的。

  而那周复便顺着殷洪特意留下的道路,一路上杀杀抢枪很是风风火火,颇有几分势如破竹的气概。那戎人被这得意风发的表象所惑,还以为是周复出了奇谋,使他们绕过了敌人主力直插对方腹地,因此士气大振!

  不想,到了半途,劫掠了好几个诸侯之后,竟是于一个山谷中被殷洪赶来的军队包了一个浑圆。在周复等奸细的刻意造势下,戎人又觉大势已去,顿时乱成一团。就在西戎盟军乱成一团之际那周复竟是联合了麒麟军众人,抓了许多人,也不管是西戎人还是西岐人,或是大商其他诸侯的人,只管抓起来便胁迫了趁乱分散逃窜回了西戎,急吼吼地冲他情妇说商人奸诈凶狠,要派大军来征讨报复报复。

  可怜这情妇几个兄弟都被周复带上了战场,没有一个回来。见到这等结果她早就心里失了主心骨,没了主意,又听了新任丈夫既关切又急迫的话,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脑中闹哄哄一团乱麻,只能随了周复主意,领了鬼戎剩下的人便向西面迁移,只盼能躲过商人的来袭。

  那殷洪倒真如周复所言,在破了西戎盟军后,看了看北方狄人被江一春与张桂芳两支联合压制,已撤出大商边境数十里地,于是便领了人马追杀上了逃窜的西戎。

  别的戎人部落不似鬼戎得了周复预警,只逃回了戎地后便习惯性地认为商人不会追上来,于是一个个高枕无忧,准备休养生息上几年,待一个更好的机会再去攻打商人来为死于这次战争的部落勇士们报仇!

  他们这般轻忽倒也不是糊涂,实在是过去他们攻打西岐时从来都是打得过便抢劫一番,打不过便退回去,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周人追杀到他们老巢中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这般一轻忽,便叫他们遭了灭顶之灾!

  原来这场战役前前后后打了将近一年时间,令大商仅剩不多的诸侯彻彻底底地遭了秧,许多更是被直接被戎人清缴了个干净。那身处深宫心思依旧不安分的纣皇见到戎人竟有这等实力,总觉是个祸患,便阴测测地强令那可怜道人云中子将大炮与炮弹倒腾了出来,也不多,只做了三架,一做好便急冲冲地送去了殷洪手里。

  有此恐怖武器在,那几乎还处于茹毛饮血的西戎部落如何能够承受得住?虽在人数上占据优势,但土著的围墙不堪大炮轰击,血肉铸就的人身更是抵不住一炮轰杀。戎人又真非愚蠢之辈,见到这会发出天雷一般巨响的怪物大炮,根本没有几个能铁骨铮铮地应战,只待围住部落的土墙一被轰塌,便立即乖乖地投降而出,乞求商人的怜悯。

  就在这时,那被周复丢下的杜浪子跑了出来,将自己的真正身份暗中透露给了殷洪。太子心领神会,立即将戎地分割成三个城池,让杜浪子执掌此地的管理之职。

 

  ☆、七年之养(二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

  因着殷洪要攻打西戎诸部落,这场战事又延续了将近一年时间,等到他鸣金收兵时已是来年的秋天。

  可恨的是,他父皇纣皇竟似染上了懒病,即便是这时候也不肯从后宫中出来,仿佛回到三年前一般将政务大半交予宰相与亚相,而那重要的需要决断的却又命人转交到太子手中,要他来料理,只那要命的受不住拖延的国事,他才肯亲自来处理,但依旧还是呆在寝宫中,绝不肯出来的!

  可怜太子一面报仇雪恨、开疆拓土,一面还要受无良父皇的苦力压榨,这征战在外的日子着实过得辛苦万分!

  他虽觉得辛苦,但见得成果也是一份高兴在怀,因此并不因此怨怼自己的父亲。太子殷洪班师回朝后,立即将战果禀告于纣皇。

  不想,在他提出如内战那时一般将从西戎手中夺得的诸侯封地占为己有时,纣皇却叫他将还活着的那些诸侯的领地归还于他们。对此,太子殷洪很是不能理解,认为那些诸侯当初不肯应朝廷的征调出兵,大商不治他们的罪名已是恩德,如何还能将拿下的土地归还他们呢?

  纣皇便难得耐心地与他解释道:“今日情形不同昔日内乱之时,彼时是诸侯作乱,大商镇压他们,掠夺他们的封地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但是如今那些诸侯会失去领地却是因为受到西戎的侵略,大商身为他们的盟主,帮助他们驱赶异族是义务,如果趁此机会将他们的土地夺走便等于失去了信义,和强盗无异。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谁还来与你结盟呢?”

  殷洪听罢微微点头,眉头却是皱得死紧,总觉心头郁闷难解,便气愤地问道:“当初他们不听调令,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屏风后面的纣皇闻言“呵”地笑了一声,取笑道:“你不是已经叫他们吃了好大的苦头?”小子可莫要以为做的那些手脚他这个父皇一概不知啊!

  殷洪听出纣皇话语中的取笑之意,面上大窘,不禁脸色微微泛红,道:“儿臣也只是给他们一些小教训!”

  纣皇轻笑道:“朕不曾说你的想法有错,只是现今大商大半领土都是从诸侯手中夺得,这些领土上的百姓民心未必稳当。不若给大商一些时间,也给这些百姓一些适应新主的时间。等那七年免税时间一过,百姓生活安乐自然不会起谋反之心,当时国富民丰,再起干戈时便不会有后顾之忧。”

  殷洪细细听了纣皇的话,父子两人又就如何征伐那些不听话的诸侯商量了半日时间,直到侍卫禀报亚相有急事寻找太子,殷洪才向屏风行了礼,匆匆出了后宫。

  待殷洪离开,纣皇立即扭过头去,对身边一脸惊异变幻的大公子说道:“大公子看来对我太子的表现很是惊讶?是不是觉得自己被骗了?”

  伯邑考目光一敛,偏头去看纣皇道:“邑考只是后悔,当初实在不该用那般说辞劝说奭弟。”而今看这太子,哪里还有自己当初认为的“仁厚”之貌?

  说罢大公子便有些可惜地摇摇头道:“难道权力真能使人心改变?太子尚未监国之时,分明不是这般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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