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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逾墙来_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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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海映进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孤零零一排灯照着舞台,看着舞台上未干的水渍,想必是专业拖地二十年的书正老师的手笔。

他既然没有关这里的灯,肯定是要回到这里来。瞿海映想了这些便不着急找他,双手插在衣兜里慢悠悠踱向曾经最爱坐的那个位置,居高临下看着那张椅子,想着书正这个闷货犟种纠结的不过就是小戏迷变成了枕边人,跨度太大,适应不容易……体谅他的心情就生了出来。

哒哒哒脚步声响,瞿海映回头,书正那个闷货站在舞台边上,远远看见自己就不走了,站在那儿。

瞿海映转身,正对着书正,寻着他的目光,他却生硬地错开,瞿海映一时没控制住,抬脚踢踢那张椅子,说:“书正老师,要坐椅子的王小海还是站在这儿的瞿海映?”

书正听了这问话就没了魂儿,右手掐左手指头,一下又一下。

☆、第二十五回

书正当然是不会说话的,瞿海映问了这话就猜到了结果。为什么问了出来,主要原因还是不服气。

瞿海映觉得现在挺诡异的,跟过去的自己不服气,思谋着原来过去的自己在书正心里挺有位子,赐了个王小海的名字,视若珍宝的放在心坎里。如今的自己见天在他身边围着绕着伺候着,恐怕也没有这个放在心坎里的待遇。

一时嘴巴贱,说出来让书正头痛。

瞧见他在舞台上罚站一般,瞿海映又有些舍不得,朝前走一步,想拖着他的手回家洗洗睡了这些事情日子久了便没有踪迹,计较它做什么。

瞄见瞿海映要过来,书正偷偷往旁边挪了一步。瞿海映的眼睛尖,看见了没做声,书正便偷偷挪第二步,瞿海映觉得再不动作他就要跑起来了,垫脚拉住了书正的手。

条件反射就要跑的书正手被逮住了,连连使劲儿挣脱。瞿海映另一只手捏住书正的腿弯,往下一拉,轻飘飘的书正就被他扛到了肩上。身子僵直着,一点儿不好弄,三步并作两步把人弄到王小海最喜欢的位子上坐着,瞿海映单脚跪了下来。一手摸着书正的脸,一手捏着书正的手腕,无尽温柔地道:“书正老师,我不逗你了,不使坏了。你看着我好不好?”

书正头埋得低低的,一点不抬起来。

瞿海映稍微起身想要亲亲书正的嘴,书正拼命撇开,只亲到了脸颊,瞿海映并不为此可惜,和他脸颊相贴,像刚才那般温柔继续道:“要这个拉着你手的人就好,王小海和瞿海映都是他……”

说完这句,瞿海映感觉和自己脸颊贴着脸颊的书正终于抬了头,把脑袋软软的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忽然心安,万事万物都静止下来一般,心如一汪幽潭。

“要……”书正细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要你。”

“嗯。”瞿海映的手拍拍书正的背,像哄一个刚刚大哭过孩子一样温柔,“我知道了,不过……”一抹贼笑浮上瞿海映的嘴角,特嫌弃人地说道:“书正老师,你果然是把所有智商都调用来对付我了啊,说两个字就想混过关啊?”

书正的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若不是瞿海映早有预料的摁住他,早推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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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心里还想着王小海,所以不行?”瞿海映撑着自家大头侧躺在床上,看着书正抱着客房的被子过来,把自己裹成蚕蛹一般,躺在自己面前。

只露出半颗头的书正用力点点头,瞿海映就只看到乱蓬蓬的头发动了动。

“嘁……”瞿海映使劲揉揉那头乱发,然后手脚并用把书正抱住压在身下,“明早上呢?明天是周末……周、末!”说话的时候一个劲把热气往书正耳朵上吹。

也没别的招儿,为了让瞿海映不压着自己,书正就使劲儿扭,花吃奶的力气,带着瞿海映扭到床边,裹着脑袋也看不见,光听见瞿海映叫唤啊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两人扭成一团掉地上了。

听见瞿海映叫唤哎呀,书正赶紧拉下被子,却看见瞿海映笑着靠床边看自己,一脸守株待兔得逞了的样子,愣了愣,知道被骗又要把被子盖起来,瞿海映手快给他拉住了,“好好睡,别闹腾了行不行?”

书正鼓眼睛,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在闹腾?

“我说个解决方案,你听听……”瞿海映捏着被子把书正拉了起来,笑道:“以后别叫我瞿海映,也别喊王小海,你就说嗳,我就知道是叫我了,反正你要我么对不对?”

书正觉得自己就要被他逗笑了,拉下裹身上的被子,望着瞿海映,开了口:“瞿海映。”

瞿海映一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的表情,笑道:“不是说了叫嗳嘛?”

“你是瞿海映,王小海是我乱猜的,不尊重你。”书正看着瞿海映脸上那狡猾的笑,好容易才稳住了把话说话。

“你要尊重我,也要看我愿不愿意啊,要不你叫声嗳,再叫声瞿海映,我比较一下哪个更尊重些?”

书正觉得不用比较,肯定叫瞿海映更尊重。

“快叫。”瞿海映催书正。

“嗳,瞿海映。”书正老实各喊了一句。

“啾!”瞿海映飞快在书正脸上亲一口,笑道:“谢谢你爱瞿海映啊,睡吧睡吧,不要大半夜还这么热情。”说完翻身爬上床,躺到他的那边,端端正正睡好。

书正摸摸脸,认真想了想刚才是怎么回事儿,过了半分钟才蹬开被子爬起来,瞪着瞿海映说不出话来,又手脚无措站了半分钟觉得冷,捞被子躺上床,关灯两分钟后才憋出两个字,“不爱。”

装睡的瞿海映听他说了这话,翻身压住书正,心说:“知道你不爱,才费心思骗你……小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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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左边侧着睡,压迫心脏,肯定是不舒服的,瞿海映终于还是翻身平躺了过去。被压了好久的书正小心翼翼撑起身来,借着小夜灯的光给瞿海映拉上被子盖好肩头。

尽量小心的下床来,又是一样小心的走出房间关上门。望了一眼偌大的房子,不知道去哪儿。开灯,瞧见沙发上放着厚厚的家居毯,慢悠悠走过拿来裹上。沙发边站了一会,还是去了养兰花的玻璃房。

一架子兰花长得惹人爱,灯光照在叶片上散发出幽幽的光来。可惜的是这两天没有花开,书正深深吸一口气,却还是闻到了花香一般。

书正的这架子花,每一盆他心里都有数。

打头的是张老留给自己的银杆素,因为年头久,多少有些退化,开出的花不如往昔,可风貌还在。

跟着的是张达西在三轮车上买回来的没品名的春剑,十五块钱的礼物,买回来的那天正开着一十二朵花,张达西觉得能开花的才是好花。

第二排中间那盆,是两年前和大家去山上玩,山民挖出来卖的野生兰花,根叶俱佳。书正刚要开口问价的时候,香茹跟人家说我多买你两把蕨菜这根草送我啦,山民爽快答应,香茹就把那根草放到了书正手里,养到今天,还没有开花……

然后是瞿海映送的胜雪,名贵到让书正不知所措的花。瞿海映大概也是不懂兰花好坏的,快要开花了才送给自己。要说不喜欢是假话,只是它这样好,想喜欢却不敢喜欢,怕养不好它,一慌起来,自己这么笨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养它……

书正心里有点儿难过,磨蹭两步到胜雪面前,轻轻抚摸胜雪纤细美好的叶片,心里越发的乱。一会儿想着兰花,一会儿想着瞿海映,纷纷扰扰没个消停。

兰花啊瞿海映啊,怎么这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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