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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快救我_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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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义脸上虽没有表情,心中也不免震惊,不然方才也不会询问李贺在官道上看见村落的事情。

  马车在天黑之前总算是道了月定城,月定城比之兰芳城更为繁荣热闹,天虽然依旧热闹不已,李贺道:“说起来,这几天该是文昌祭,所以城里很是热闹。”

  到了李府,李贺将事情原委说了一番,李家上上下下感动成一团,硬是将这师徒二人当成是救命恩人,降妖除魔的大仙,热情地招待着,将二人当神一般地准备供养一番似得。

  李贺身体伤的很重,一路上也是睡睡醒醒,这会儿到了家整个人放松下来,说完了事之后才放心的睡了去,李老爷忙请了城里好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来给儿子疗伤。李贺身上虽然做了些处理,但净义师徒二人能做的也并不多。

  李府因为公子回来了,上下喜乐一片,临弦知用了餐之后便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净义叹了口气,准备回客房休息。李府很大,有小斯专门领路。

  “神仙大人,请这边走。”那小斯回头瞄了一眼刚才走过的另一个院子,道:“刚才那个院子也住了个神仙,最近城里不太平,上次少夫人出门为少爷祈福,也险些被妖怪抓了去,是那位神仙将少夫人给救回来了。”

  到了夜里,净义点上了油灯,那佛经才翻开,门便被敲响了。得到了进入的允许,临弦知手里抬着个脸盆兴匆匆地走了进来。他把那银色的小盆放在净义面前,道:“师父,李大哥的儿子伤得太重了,现在大夫们还在那儿,不过我听一个大夫说了,之前给他抹的那个药非常好,可是那药都给他抹没了。”

  半个时辰不见,便跟李老爷称兄道弟起来,这小子……

  “那你拿盆到我房里是要做甚?”

  “我之前抹了你的口水,觉得那效果也极好,没了药的话,只能麻烦师父赏点口水了。”言罢,临弦知还将那盆往净义面前又推了推。

  净义着实无语,深吸了口气,道:“你拿这么大个盆,是想我吐口水吐到天明不成?”

  “那我去换一个小的来。”

  “回来!”净义道:“李贺的伤是冤魂造成,除了外伤之外,死气渗透了伤口,之所以那药有用,是因为药中掺有佛门圣水,若这城里那里有寺庙倒是可以去找找看……事实上童子尿抹在他伤口上也有着一定的功效,你想将这盆子装满,往里面尿也行。”

  “……可我之前尿过了,要不师父你来吧?”临弦知把盆放到地上,便准备去拉净义的衣服,被净义看了一眼,临弦知忙收回手,乖乖地站着,观察师父的表情。

  “我的不行。”

  “为什么?师父你不是童子了吗?”临弦知恍悟:“哦,说起来师父剃度也就是几年前的事情,是在那之前没了童子身吗?”

  在那之前,他记得师父跟他一样只是俗家弟子,不过他那时候还小,没能跟师父外出,只能每天在寺门前等着跟太师父下山回来的净义,几年前师父却忽然剃了发……

  “对了,师父为什么会忽然想着要剃度了呢?以前你说我小,现在我都跟你一道下山了,是时候说了吧。”

  “为师嫌梳理头发过于麻烦。”

  “情丝……”

  “你嘟囔个甚?”

  “大师兄说,头发就是情丝,太师父没剃度,就是无法斩断情丝,师父你情丝会不会再次长起来。”

  “既然已经斩断,又岂是会再次长出来的?”

  “……”

  

  ☆、第六章 贫僧

  临弦知不知怎的,听了这话却有些不舒服,自己却又说不上哪里不舒服来。

  他喜欢观察师父的表情,却又很少能够在那张脸上,真正的理解那人的想法,好像唯一能够理解的时候,可能就是师父生气的时候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地平静得有了异样,但很快便被临弦知打破了,他不习惯长久地去思考某件事情,当然也不打算在师父的房间酝酿尿意。

  想了想,今日是城里的祭祀,那肯定是有很多小孩儿的,童子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临弦知看了看净义的脸色,道:“师父,我们去祭祀上看看吧?”

  净义抬眼看向自己这徒弟,良久,待到临弦知已经没了什么耐性时才说道:“你先去罢,为师随后来找你便是。”

  临弦知把盆子顶到头上,颠颠地走了,净义在房里,听见外面传来临弦知的声音,他正在邀请李府里的小斯跟他一起去。

  街上很热闹,除了一些必须的活动之外,便是镇上的人们自发的活动,听说京城最红火的戏班也来了,河岸边停靠了两艘大船,船上挂满了各色的油纸灯笼,特别的好看。戏班子还在镇子最大的空地上搭了戏台,隔得老远也能听见咿咿呀呀的曲儿声。

  临弦知在人群中穿梭,头顶花灯高盏,时不时燃放的烟火将整个天空照亮。月定城比兰芳城大了太多,这样的祭祀在兰芳城也有,可却从来没有这样盛大过。

  人很多,热闹的地方甚至需要用挤的,从文昌庙烧了香出来,临弦知摸了摸身上私藏的银两,纠结着要不要去买一盏灯笼,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可他最喜欢那个最大的灯笼,上面描绘的是威严的上古神兽。

  思考了片刻,临弦知还是打算不买那灯笼了,首先那东西太大,现在人多,要提在手里是不可能的,会被碰到也许会坏掉;再者,这灯笼也就玩一会儿罢了,明天还得跟师父赶路去丰山,这东西没地方放,小些的话可以放在马车上赶夜路。

  可小的他又不喜欢。

  最后还是决定去买两个木人,费力地挤到摊位前,临弦知大喊道:“老板给我两个男的木人,要一个大一个小的,大的刻净义,清净的净,那个写起来最简单的义;小的刻临弦知,临时的临,拨弦的弦,知晓的知,给我刻好看点。”

  “好叻。”老板应了声,低头开始挑选最木人。

  临弦知刚掏出钱准备递给老板,就被人撞了一下,银子连同头上顶着的已经忘记存在了的盆掉到了地上,很快就来往的行人踹到不知何处去了。

  “我的银子……”临弦知哀叫了一声,这人多的,根本没法去找银子。他是跟李府的小斯一起出来的,可早些时候就走散了,这会儿也不知道那人在哪里。

  都怪刚才那人……

  “抱歉小兄弟!”

  临弦知刚回头,正准备说上两句,可对方先道了歉,这让他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上来。说话的男人着了一身雪白的衣衫,看起来像是道袍,也的确是道袍,男人很高,怕是不比师父矮多少,只是男人虽高却并不算很结实,不过却意外地被一身雪白的道袍衬得仙风道骨,真如同下凡而来的神仙一般。

  临弦知不免在心中将面前这人跟自家师父做了一通比较,不过这比较得却有点莫名其妙了,收回思绪,临弦知摇摇头,道:“没关系,只是你方才撞掉了我的银两,那是我最后的私藏,本是打算买点东西回去送予我师父,而现在,我已经让老板准备好了,可银子没了……”

  “那……”

  “我并不是想要责怪你,掏出银子没有拿好也有我的问题,我的意思是,看在是你撞我的原因上,你先借我一点,随后你跟我去镇上的李府,我再还你便是。”

  男人笑了笑,道:“是吗,我也住李府。”

  “咦,那就更好了。”

  男人道:“只是,我身上却没有银两。”见临弦知脸上的表情,男人忍不住又笑了笑:“我能帮你把银子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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