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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天下_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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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叔叔却说:“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啊。”

  七杀伯伯又说:“人生就像一把剑。要麽刺伤别人,要麽被人刺伤。”

  轩凤哥说:“你仔细看,那河里有三只叠在一块儿的青蛙。大青蛙背著小青蛙,小青蛙又背著小小青蛙。那只大青蛙就是师父,小青蛙就是我,小小青蛙会是谁呢。”

  抱著双臂磨擦了一会,红玉莲金簪掉在地上。我蹲下将它捡起,便再也站不起来。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麽而哭。只知道强忍无用,哭得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越哭眼睛就越痛,但无法控制。

  就只记得雪芝刚长牙的情景。重莲掰开她的小嘴,看著我笑笑,然後哄著她,唤她芝儿。

  可是我最後一次见到雪芝,她却哭得一塌糊涂。

  最後一次见重莲,他在夕阳中抱住父亲头颅离开,头也不回。再也不回头了。

  

  到後来,声音已经沙哑,咳嗽不断,一切东西似乎都已经消失。

  只隐隐看到雨帘中,有人靠近。

  最後他停在我的面前,递了我一张手绢。我有些窘,擦擦脸颊,却看到他腰间挂的雪扇。

  抬头,愕然发现眼前的人是豔酒。

  他垂头看著我,面无表情,似乎也不那麽丑了,甚至还挺顺眼。

  我站起来,道:“你跟踪我?”刚说出口,听到自己声音跟鸭子似的,扭了扭脖子。

  他不说话。

  我又突然发现他居然比我高──他没有坐轮椅。

  我指指他的腿:“你,你这是怎麽一回事?”

  他依然不回话,用手绢替我擦脸。我拨开他的手:“反正都成了个落汤鸡,擦不擦无所谓的。你这腿怎麽回事?”

  他轻笑道:“有什麽好哭的?”

  “关你什麽事?”

  “不就是少个情人,有必要这样没出息麽。”

  “你懂个屁。”

  他又不答话,还是固执地擦我的脸。我不耐烦了,重重拨开他的手。他把我推到石墙上,埋头就吻下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个老妖怪,对任何事都是投入三分感情七分理性,已经到达了无情无欲的程度。但当他和我拥吻的时候,我发现这人不像我想得那样沧桑。他啃人的时候,UU1001词语替换得就像个刚陷入爱情的少年。

  只是他很快就被我推开。

  我擦擦嘴,又使劲擦了擦:“你有病?”

  “不管是林轩凤还是重莲,都不要想了。”豔酒吻了吻我的额头,“以後跟著我,我绝对不会伤你。”

  “光看到你的脸,我都觉得自己很受伤了。”

  “和我睡一次你就不会这麽想了。”

  “恶心。”

  “我不会勉强你的,直到等你点头。”豔酒回头看看桥外,“雨停了,回去吧。轩凤还在等你。”

  

  我犹豫了片刻,才随他一起离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遇到一个变态,结果路上他极少跟我说话,即便说,也是说一些比较正常的内容。

  回到天山後没几天,望植暴毙。

  林轩凤的伤好了些,病情却加重了。我在他睡著的时候给他加了几个热水袋,挪挪枕头掖掖辈子,却始终没有勇气和他说话。

七六

  艳酒令人通知我,让我去九天寒碧谷。

  桃花已落,初雪上枝头。鞋底踩入雪地,碎裂的声音一如风吹花片。艳酒依然坐在那把椅子上——十足十的纯金,就像他衣上绣的金线。

  这一次殷赐依然在那里,只不过自己坐在一边研究符纸。我去了,他甚至连回头看一下的欲望也无。

  艳酒也不说话,我想了半天才找到话题:“原来宫主和行川仙人是挚交。”

  殷赐换了个姿势坐,却不抬头:“我是大夫,他是病人,仅此而已。”

  艳酒笑笑,不否认。这人五官没法看,但一笑起来,魅力要上升好几个点。

  我道:“原来如此。我倒是蛮好奇像宫主这样特别的人,会交怎样的朋友。”

  “我没有朋友。”

  除却重莲不看,这人的说话语速是我见过把握得最好的。有条有理,而且平和稳重。就连说出这种在寻常人听来蛮丢人的话,也都这般从容。导致我产生一种错觉:这世界上所有的人交朋友都是不正常的,没朋友才是应该的。

  “就连三岁孩童都有朋友。宫主可是在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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