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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怀里宠_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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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讪笑着摸了摸鼻子:“总之,你可别小看了你家夫君的能耐~我可是……”

  但他还没说完,外头就传来了守门小兵的通报:“将军!绿袖公子求见!”

  玉衡卿面无表情的捧着书,皇甫有些小心翼翼的瞅着他的脸,就算他家娘子那表情看起来完全没变,他还是明显的感觉到了玉衡卿一瞬间的僵硬。

  算到了绿袖会来找他,没想到会那么快!计划所迫,不得不宣进来。

  玉衡卿看都不看他一眼,起身,竟自掳掠了他箱子里几本精要的兵法,丢下一句:“你们慢聊。”潇潇洒洒的晃荡了出去。

  皇甫不觉出了一身冷汗,在心里早指天发誓了几百遍,等事情结束,定要跪着搓衣板去请罪……

☆、第七章 暗流

  绿袖垂着手小心翼翼的站在营帐门口,悄悄抬着眼观察着皇甫的表情,像一只如履薄冰的小动物。

  “愣着作甚?先进来。”皇甫调笑般的神色依旧,但又好似在脸上附了层薄如蝉翼的面具,半真半假,没能人能猜得透那几分戏谑之下隐藏着什么。

  绿袖又往皇甫身边挪了几步,满脸愧疚之色:“方才……夫人出去了……我是不是……”

  那声音带着独特的少年的清脆,又有几分软软的自责,可怜兮兮。

  皇甫叹息一声,轻轻抬手抚了抚他的脑袋,语气里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无事……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睡觉?”

  绿袖顺势往他怀里钻了钻,清浅的呼吸着,小心翼翼而又珍重的感受着每一丝皇甫的气息,带着点哭腔道:“将军……许久没有招绿袖侍寝了……莫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皇甫的身子僵了一瞬,苦笑一声,带着点生硬的道:“怎么会?”

  绿袖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缩在他的怀里,黯然的闭了闭眼睛,抓着他衣服的手紧紧将衣物钳在了手里,即使隔着一层布料,手心依旧被指甲扣的生疼。

  “将军……这么多年的相伴,绿袖难道真的不能在您的心底留有一丝位置么?”他收起了那份强装的可怜,语调里带来几分坚决,又让人心疼。

  皇甫见他已经把话说开,也没有否认,而是默默托着他的肩膀,将他拉开一个可以正视自己的距离,他只说:“抱歉。”

  绿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自己身边,乖巧单纯,又隐藏着处世的圆滑与机警……

  你实在是太聪明,以至于掩藏不住那些太盛的锋芒……将你放在了身边监视,日夜相伴,不是没有为你感到惋惜,不是没有暗中的提点与暗示……

  可你就是执迷不悟,甘愿沦为一颗棋子,什么成了你的执念?什么让一个如此纤弱细小的孩子背负那么多的恨意和执着?甘愿放下男子的尊严,只身潜入敌军的阵营……如果你不是冷御云的人的话,若果你不是一直执着于那份倔强的话,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但现在,没有如果,只有定局。该演的戏码还是得继续下去,皇甫只能用带着点疏离的语气,说着对于绿袖来说很残忍的话:“明日将会有四万军队启程回兰都,这前线还是不合你呆的,你和月冥他们,一起回去吧。”他顿了一下,然后接着道,“回了兰都,让月夜拨些钱财与你……寻个好人家。”

  绿袖突然就笑了,他头一次没有将那嘴角可爱的弯起,如平时一样笑得活泼,而是自然地抿起唇线,眼里带着笑意,那是一个真正的笑,带着成熟和妩媚,仿佛在宣告着,这才是真正的绿袖……无所谓那些真真假假的单纯与干净了,反正他就从来没有单纯过,从皇甫的那句话出口开始,他就明白,自己又一次将被舍弃,也许,那些他认为温暖的怀抱,从来没有得到过……呵,何来舍弃?何来舍弃?

  “最是多情,最是无情么?”绿袖一边笑着,一边执起桌案上的酒壶,托举着壶口,缓缓倒出一杯清酒,“将军……既要赶绿袖走,绿袖又怎会有半句怨言,只愿将军与夫人白首到老……”

  他将酒捧至皇甫口边:“既是最后鉴别……将军……再抱我一次吧……”

  皇甫目光在酒杯里一转,坦然一笑,举杯一口饮尽:“好。”

  玉衡卿随意靠坐在营外一棵大树的虬干上,借了月光寥寥翻看兵法,夏夜里的风带着闷燥的温度,却抵不过他眼中那丝悲悯的凉意。

  不知那场温存持续了多久,绿袖起身随意套上月白的中衣,再次确认了皇甫熟睡的脸,不带一丝迟疑的拿起了皇甫一堆凌乱衣服里的钥匙,起身走向书案。

  皇甫微微睁开了眼,却依旧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他看到绿袖一个模模糊糊的背影,走的有几分踉跄,接着他便听到了钥匙与锁眼碰撞发出的“喀拉”声,匣子打开轻微的“咯吱”,一阵宣纸摩擦的“悉索” 声……在绿袖转过身之前,他不动声色的闭上了眼。

  绿袖那个温软的身子不一会儿又掀开被子窝了进来,乖乖巧巧的缩进了自己怀里,他似乎感觉到绿袖在一点点呼吸着自己的气息,像是要在心底刻下烙印……他似乎又听到了绿袖不真切的呢喃……

  “皇甫……下次见面……你绝对会后悔……”

  像一个诅咒,一场局里的局。

  第二日一早,拨去救援的军队迅速启程,绿袖坐上了一辆小小的撵车,随着月冥的大军踏上回兰都的路,直到那片营地远到看不见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不想半个月后,皇甫得到月冥的急报,绿袖公子郁结成疾,一时竟寻了死路,自己吃了鹤顶红,在半途中去了,但又不便于带着尸身赶路,只好寻了个僻静地界,草草掩埋……

  接到消息时,皇甫的大军已经开到了双城关之下,并正在为攻下双城关而忙得焦头烂额,他闻言只抿嘴叹息了一声,却知晓,也许用不了多久,就要风云变色。

☆、第八章 双城

  “果然不负‘不破之城’的称号。”皇甫苦笑着摇了摇头,转眼看向一身银甲的玉衡卿。

  后者闻言微微一皱眉,看着前方攻城攻的烽烟四起,黄沙漫天,也如一拳头打入了棉花里一般施不出力,便直白道:“今日先撤了吧。”

  皇甫看天色渐暗,士气也有些减损,知道没有更好的决策,便只有鸣金收兵。

  回营的路上,皇甫一路凝重着脸色,双城关是一座大城池,不可简单的使用诱敌之计,本想用投石车辅以云梯快速攻下,却不料提案当即便被玉衡卿否决。

  玉面阎王对于攻下这座城池只扔下了一句话:“强攻可取之,但是难上加难。”

  双城为何称“双城”?重点就在这“双”上,这座城建了两层城墙,均为最坚硬的金刚石,外层和里层均高六丈,两层之间距离约两丈,平日里卡上木板让两座城墙之间留出一个平台,可以借此在平台上巡逻和作战,墙缝间留有射箭的窗口,便于远程进攻,而在敌人运用云梯和土堆攻城时抽去木板,由于两墙之间距离较远,中间相当于隔了一条沟壑,敌人在登上城墙之时也无法靠近主城一步,反而成了出头之鸟,迅速便会被射杀。

  城门附近是呈半圆的护城河,沟深水阔,又拉起了吊桥,难以接近。

  配合上四周陡峭纵横的山壁,饶是皇甫身经百战,也一时难以找出弱点。

  贺遥羲这时就嘚瑟了:“这双城关当年可是由玉将军亲自设计和督建,哪里那么容易攻下?”

  皇甫就和这贺遥羲不对盘,挑眉道:“现在可好了,挡了自己人不是!?”

  那语气一时冲了些,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不对劲,这不是转着弯儿的在找自家娘子的茬儿么……赶紧转头看向玉衡卿的脸色,嘶!居然看见他嘴角带笑!!

  他在心底默念完了完了,却又见玉衡卿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这城,我攻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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