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向港口。”雷夫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就来！”乔木也不含糊。
穿过浓浓硝烟，两人来到港口上空。
此时不少战舰已被击沉，海水泛起红色，偌大的港口几乎没有几架完好的战舰。
“开始杀吧，丹尼！”
“早就想这么干了！”
乔木追在一架日本机后面，按下开关，机枪声不绝。很幸运，那个日本人躲闪不及正好在乔木的身寸程内。乔木自然不会客气，一击即中。
浸泡在海上中的士兵纷纷欢呼起来。
“快追，别让那些日本杂碎跑了！”
“当然，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日本人抬高飞机想要跑，乔木两人紧随其后。
两人分别盯死一架敌机，旋转着逼近，然后发起进攻。
一方已经无心恋战，一方士气正盛，结局自不要说。解决掉目标后，乔木将另一架敌机向左下方赶去，雷夫从旁冷不妨发起攻击。两人配合默契，没一会便解决了那个倒霉鬼。
“回吧。”乔木看周围已经没有日本人。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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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哀鸿遍野，到处都是伤员和尸体。有很多人来不及救援就在战友的怀里断了气，更多的人相互扶持着等待救援，剩下的轻伤或没有受伤的幸运儿拿着武器保护不能行动的战友。
乔木看着满目疮痍心中除了难过还有茫然，他不知道自己的知情不报是对是错。心里清楚也许即使他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说不定还会惹来大麻烦，万一被当成叛国者送上军事法庭，他一辈子就完了。他有太多的顾虑和犹疑，迟迟没有行动。如果自己早点告诉其他人，哪怕只提前一个小时，哪怕只多提醒几个人，现在是不是就会少几个人死去？如果自己多多提醒安东尼准备好飞机，今天是不是就不会只有他和雷夫两人能飞？因为觉得是历史就坐视事情的发生，觉得无论死多少人都是历史事情。靠擦辣椒油泡妞的比利死了，昨天一起开派对斗酒的乔也死了，那个之前受过他指导的小个子飞行员里奥也死了，他简直是个杀人犯！
安东尼说他飞得很好，雷德说他是英雄，还有刚才在海中为他欢呼的战友···他只是个胆小鬼！他根本配不上这些称赞！
乔木想得太入神以至于没发现雷夫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丹尼！”雷夫拍拍乔木的肩，“你怎么了？”
乔木没说话。
注意到爱人的脸色发白，雷夫也急了，“你特么到底怎么了？！”
“雷夫……”乔木的视线渐渐有了焦点，他看着雷夫的脸，勉强勾了勾嘴角，“我们去战舰那边帮忙吧，一定有很多弟兄被困在里面。”
“战舰那边是要去的，但你得先告诉我你怎么了。”雷夫可没有管乔木转移话题，坚持自己的疑问。
“我没事···”乔木不想多说，直接转身离开“我们快去吧。”
雷夫深深地看着乔木的背影，皱了皱眉追上去。他了解乔木，乔木虽然平时有些软，为人也好说话，可是一旦认定了什么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固执的不得了。就像上次他坚持和他一起去英国那样，是个异常认死理的。现在他不想说，那无论他怎么问也不会有答案，不如以后慢慢问吧！再说现在确实有太多事要做。
乔木快步走到岸边，和雷夫一起上了搜救船。
“多利，现在是什么情况？”
“战舰进水严重，很多兄弟被困在船舱里，我们打算切开钢板试试看。”
“那得快了，海水可不等人！”
说话间几人来到战舰边。不用多讲，乔木自觉下船帮忙把伤员运到船上。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呼救
“快来帮忙，还有人在！”
乔木拉着雷夫赶忙跑去。
一个水手被困在战舰底，两个人正在救援。其中一个不停用扳手砸着钢板，企图把人救出来，另一个则一手拉着被困士兵的手同时不停呼救。乔木赶过去一把夺下扳手拼命向钢筋两边砸去。乔木想的很简单，钢筋太结实一时半会根本弄不开，不如从旁边试试，先弄出一个可以呼吸的地方再说。雷夫则用力握住水手的手，向他传递希望。可是海水上涌的速度太快了，乔木还没有砸几下水便漫了过来，那个水手的手剧烈挣扎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乔木越砸越轻，直到颓然停下。雷夫紧紧握着那只已垂下的手，湿了眼眶。生命在眼前消逝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除了辛酸无力乔木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一定要复仇！那些人渣必须付出代价！！
☆、第11章 珍珠港（十一）
第十一章
葬礼举办在一个晴天，覆盖着国旗的棺木摆满了整个广场。乔木他们一起去送贝蒂最后一程。
那个美丽的农家女孩永远合上了眼睛，雷德扑倒在棺木上双肩耸动。乔木知道他在哭。
乔木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是他或者雷夫躺在这里，对方会怎样。送别爱人的痛苦乔木一辈子都不想知道。
压抑的气氛让他呼吸困难，他可以在战场上接受战友的牺牲继续飞行却无法面对送别的悲伤。雷夫注意到爱人的不适，拉他出去透气。
“呼……雷夫……”
“不会的。”雷夫用唇堵住了乔木未说出的话，“你所担心的一切绝不会发生。”
一吻结束，乔木轻松不少。
“听我说，雷夫。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请让我走在你前面。”
“我说过我绝不会让你出事。”
“战场上的事情又有谁知道，你保证不了任何事。你知道的……有太多人离开了。”
“只要我还能呼吸，我就会站在你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