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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氏长兄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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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林沫浅笑,“我怕我又说错了什么话呢。”因而斜睨了宝玉一眼,瞅着他痴痴傻傻的样子冷笑一声:“宝兄弟好生歇着,我先走了。”因而也不多话,不顾贾母等一迭声地挽留,主厅里头的皮子也不拿,亲携了妹妹便往外走了,礼也不见。

  等出了三门,黛玉被他送上马车,才听得哥哥一声冷哼:“他们以为在跟谁说话呢。”黛玉唬了一跳:“哥哥?”

  “没事。”林沫问,“妹妹今天受委屈了?”

  “并不曾。”

  “咱们回家去吧,过几天皇上狩猎应当该回了,皮子什么的,看在父亲的面子上,赏赐得不会太差。况且家里采买的人也多,咱们若不够,买两件好的也很便宜。”

  黛玉捂嘴笑道:“真当我稀罕那些呢。”

  “如此甚好,咱们家去吃暖锅吧,我叫人煨了老鸭子汤,做底汤不赖。”

  

第22章 五六七八九

  林沫十分庆幸自己打荣国府回来了。

  他吃了晚饭,正准备歇下的时候,门房那儿遣了人急急忙忙地来通报,说是北静王府的侍卫求见。林沫看了眼人家递过来的对牌,确实是真的,心里狐疑,又联系到荣国府那不合时宜的新皮子,变了脸色:“来了几个人?”

  “四个。”

  他沉吟了许久,才轻飘飘地道:“叫他们进来。直接到我院子里来,别吵着其他人。”

  三个卫兵抬着第四个进来,面如土色,血色全无,一双桃花目紧闭,不是水溶是哪一个?林沫深呼吸了一口气,喝住了要尖叫的聆歌闻音,随口道:“抬我床上去。”顺便吩咐聆歌:“打盆热水来,剪子,还有干净的布条子,药房里头弄个上等的老参来。”

  水溶已然醒了,含着片参由着林沫给他处理伤口,养尊处优惯了,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额角细密的冷汗顺着白玉样的面庞淌下来,面目疼得有些狰狞了。

  “还不错,没伤到筋骨心肝。”林沫打量着拔下来的箭头,“皇家御用的。”

  “哼。”水溶冷笑一声。

  “我从来不知道北静王爷是这么勇猛果敢,置生死于度外的人,”林沫偏头笑道,“还怕别人知道你的功劳,不敢回自己府上,要躲到我这里来。”

  水溶道:“你何必明知故问,浮之在那里,我再贪生怕死,也要搏一搏的。”

  三皇子水浮,字浮之。

  林沫拍手笑道:“真真感人肺腑,堪称情圣。”又笑,“可叹我林沫与王爷并没有什么多好的交情,王爷两次三番地要杀我,如今到我这里做什么?”

  “本王欠你个人情。”

  “妙极了。”林沫心满意足,“王爷歇下吧,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府上的。”

  水溶咳嗽了两声:“还有件事请侯爷帮忙。”

  “王爷,我并不打算让您欠我太多的人情。债多了,容易还不清。”他说完自去了外间,叫聆歌等守夜的丫鬟们好生服侍着,自己在外间的榻上睡去了。

  到底没睡得着。

  当今是个孝子——老圣人赞他纯孝至仁,只是这世上哪有纯粹的人当上皇帝的?当今在老圣人的十一个儿子中位居第七,非嫡非长,母族势微,岳家无权,结果他愣是一步一个脚印,踩着义忠老千岁和敬忠废太子,包括忠顺王的脊梁爬到了九五至尊的宝座。

  一个为了登上大位摔死亲子的人不会多简单。

  这一出究竟是忠顺王鼓捣出来的还是当今动的手?局面已经怎么样了?谁会是最后的赢家?

  这些事情实在是让人觉得紧张,还有一丝兴奋。

  聆歌闻音这几个丫头还是挺可靠的,虽说昨晚惊慌失措,早上醒的时候,她们已经面色如常,服侍着林沫穿上衣服,才小声道:“大爷,那位爷昨晚上醒了两次,伤口奴婢瞅着,不算碍事,只是怕还得用好药养着。”

  林沫点点头:“也别出去买了,就用家里库房里头的药材,你亲自去领,管事的如果问起来,就说我昨晚罚了个小丫头。”

  聆歌点头称是。

  “那那位爷的伤,要不要请个太医来看?”

  “家里头伤了个小丫头就叫太医?你以为我们家是什么人呢。”林沫笑道,“他的伤我自己看着吧,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昨天那几个侍卫呢?”

  “守着那位爷呢。”

  “倒是忠心,吃喝什么的别委屈了他们,去取几件平常衣服来给他们换上。你们几个守了一晚上也累着了,取了药就休息吧,找人来换你们。”

  聆歌低头应下了,又问:“若是其他人问起这位爷?”

  “管事的都不能知道他的存在。”

  聆歌心领神会地出门。

  大爷打了个丫头,却又把那丫头安排在自己屋里头,自己到外间将就了一夜的事儿传得颇快,林家规矩甚严,再得势的奴才也不敢议论主子,只是私下里打听点什么也是免不了的,毕竟林沫向来宽以待人,叫他不高兴了,撵出去也就算了,从来没出过动板子的事儿。

  聆歌忙了一夜,还要被人缠着问,不觉气恼:“大爷是主子,谁住他的屋子睡他的床,要咱们替他操心?”

  雅意脸一红,问:“睡,睡大爷床上?”

  聆歌冷哼一声:“可不是!”

  “是哪个屋子里的姐妹啊?”雅意又问。

  “什么姐妹?大爷是什么样的人,你服侍了他这么些年还不知道?他是让奴才当主子的人么?自然跟我们这样的不一样的才能叫他看得上!”聆歌眼一瞪,看到雅意的脸色骤变,才觉得出了口气,又躺下了,“我昨晚服侍那位爷爷看上的服侍了一晚上,正累得慌呢,好姐姐,你就让我睡一会儿吧。大爷的事儿,你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呢?别丢了差事,跟林福似的回山东去,有面子得很呢!”

  水溶在里头,疼得睡不着,却听得分明,自己居然已经成了林沫看上的丫头?因着聆歌的几句闲话,管事的也不敢怠慢,送来的都是好药,虽然还有些疼痛难忍,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怪管用的药。

  他的三个侍卫疑心病重,就在这屋子里煎药,并不敢假手他人,药味漫得到处都是,林沫倒也不曾介意,只是搬来一盆水仙花,叫驱驱味儿。水溶欠他人情的事儿也没提到底怎么还,甚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见他问,真像是水溶心有灵犀的好心密友一样。

  然而他越是这样,水溶就越觉得不对。

  林沫是这么好心的人么?

  绝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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