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氏长兄_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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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荷早悄悄去了外间,林沫说话也越发地放肆。

  这话说得倒也是,水溶得不到水浮的几年,虽然说不上荒诞,倒也不是那些个清修的人,身边乖巧漂亮的男孩儿也不少,有的身子骨软和得比女子也不遑多让,还有刻意学女子行事说话的。只是水溶既好这龙阳,就觉得男人该有男人的样儿,偏好那些有几分硬气的,久而久之,家里的孩子们也都摸清了他的爱好,不管怎么说,他想找人暖床,那绝对是排着队的。

  林沫这人,他认识了三年,动心思,也有一年多了,可是真到手了,他却又觉得来之不易,怕他丢了,想要循序渐进的,哪怕压根不是北静王的做派,不管怎么说,人家是正派公子哥儿,读书人,那不说得学着戏里头唱的诉衷肠,至少不能吓着人,谁知道到头来,被吓的竟然是自己这么个饱经清场的。

  “罢了,不吓你――手给我。”

  水溶疑神疑鬼的,只是仍旧没违逆林沫的意思。

  林沫于是握着他的手,翻开了自己膝上的书册。

  水溶只觉得耳朵在嗡嗡地响。

  屋里头一派旖旎之色,连过分明亮的烛光都仿佛带了几分暧昧暖情。水溶一边深恨自己这般情态实在不妥当,简直像是小女孩儿,一边又乐滋滋地,只怕自己要把持不住,百感交集的时候听到妙荷在外头叫了一声:“大爷,三爷接大姑娘回来了。”林沫精神一震,看了一眼水溶。

  水溶觉得没什么意思,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来。

  林沫却笑道:“好,时候不早,叫他们好生歇着,今天家里腌好的梅子,给澈儿送过去。”

  聆歌应了一声:“好嘞,大爷也早些歇息呢,晚上看书,仔细眼睛。”

  水溶学了一声:“仔细眼睛。”学完先笑了起来,“你今天怎么不去看看你妹妹再睡?”一边问,心里又忍不住得意。林沫看着他的模样,倒是笑了一声:“今天实在是太晚,何况宫里头设宴,委实不是能轻松的,她心里也会有事的,叫她待上一晚上,心里的事顺利想清楚了,对她也好。”这次进宫,别的不说,能见着元春,荣国府的人,对他们家来说,那都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的,这贾元春从女官做到贵妃,固然有皇上别的考量原因,但其中的心思也不是寻常女子能比拟的。

  黛玉进宫,见了元春,会不会被刺到,那真的难说。

  她不该做公主的。

  林沫问水溶:“你知道余毅甯吗?”

  “那不就是贾宝玉的未来老丈人?”水溶笑了一声,“三地织造都是有钱人,跟他们的俸禄那没法子比,你终于打算查了?可是别忘了,这些人,都是皇上近臣。只要没干什么太坏的事儿,收收钱,皇上最多也就降一降,不可能有太大的事儿,你想怎么样?户部现在好不容易喘息一回,你得了陈也俊,难道就是为了查他们?”

  林沫哈哈大笑:“怎么会?陈也俊又不是什么神通广大的神仙,我得了他就连那些人都想动?可是连三殿下都不动他们。我只是觉得,许一霖和余毅甯,这俩名字挺像的。”

  水溶道:“你个山东人,才觉着他们名字像。”却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这几天来我府上太勤快了。”林沫叫了丫头进来撤桌子铺床,“我听两个人抱怨了,说你架子大,去你府上拜会都见不着人。提前给你拜年呢。”水溶笑了笑:“哪里是提前给我拜年?都是来打听消息的。”

  林沫道:“都是些乐观的人。从你这儿打听消息?不被你打听了就好了。”水溶平静地问了一声:“我被你打探了多少消息了去?你倒是数一数呢。别人从我这儿套一句话,得不知道花多久,多少代价,你倒好,顺着我的话一句一句地要我往外头给你放消息。”林沫敲了敲桌面:“你这话说的,我代价还小?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水溶皱了皱眉:“你既然都成了我的人了,不告诉我几件事?”

  林沫脱了自己的外裳:“可惜呢,你还不是我的人呢。”

  “这么说,你要告诉我一件事,还需要我和盘托出?靖远侯啊,你这如意算盘未免打得太划算。”水溶笑着问。林沫掀起被角,做了个“请”的手势,慢悠悠地说:“从腊月二十三那天早上开始,我就没打算过跟你做交易,打算盘。”

  他这话实在是高明。水溶又给弄了个大红脸。

  “所以你想要知道什么事?”林沫问。

  水溶却不大好意思再刺探下去了,只含糊说了声:“睡吧。”

  林沫暗暗一笑,他从前怎么不知道,北静王是这么好糊弄的一个人。如果水浮知道,只需要稍微会说话些,水溶就会如此地乖巧听话,那会不会后悔?可惜也没这个机会了。林沫到手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自己放手过。他凑过脑袋去,看了眼装睡的水溶,笑嘻嘻地问云茵:“他给北静王府传了信了?”云茵应了一声:“回大爷,没有啊。”

  这么说,来之前,水溶就打定主意要睡在这儿了。

  林沫笑着道了一声:“你看,他假正经什么?”

  水溶本来就是装睡,听了这话,也只得在心里骂了一声:“你倒是别正经啊。”

  黛玉听说北静王留宿在哥哥那儿,也是一怔,而后又问:“嫂子呢?”春纤道:“大奶奶给北静王的两个县主做了新衣裳,正好叫北静王拿过去了。”黛玉惊了一惊,心想,难道嫂子也是知道的?只是自己到床上一想,也就明白了。

  静娴起初嫁来林家的时候,心里头还有梗在。对林沫算是不冷不热的,哪怕后来一同经历了些事,有感觉了,只怕那男女之情也有限。何况…黛玉红了脸。她曾听嫂子说些“愿得一心人”的胡话,也许,嫂子也是看过那些杂书的。只是哥哥,恐怕实在不像嫂子心目中的那个“一心人”,所以,她求的,也许仅剩下靖远侯府的主母地位了。

  无论如何,林沫在外头的人是北静王――永远不可能撼动她当家主母地位的,一个男人,可比其他人强多了。

  但是黛玉扪心自问,若有朝一日,容嘉也如同今日的哥哥,她会作何?

  仔细想了一想,大约是会大哭一场,回到哥哥身边来吧。

  她到底,那些闲书看多了,做不了女训里头谦恭小心和绝对顺从的女子。

第159章

  黛玉本来以为自己见了哥哥会尴尬,只是真见到了,又觉得没意思――她见到的又不是北静王,也绝无可能见到。虽然这人实在是哪儿都有,好像到哪儿都避不开似的,但事实上,这人离她们还是挺远的。

  但哥哥离她很近。满面笑意,风度翩翩。

  “昨天宫里头怎么样?”林沫问她。

  黛玉笑道:“也就是那样。哥哥又不是没去过。”

  林沫确实去过,只是他是负责给人家不舒服的,只是笑着揉了揉妹妹的头顶:“好了,用早膳去吧。”

  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去上朝了,水溶在靖远侯府厮磨了半日,经不住家里一直来人催,虽是依依不舍,到底是回去了,今天他的姐们们都要回娘家来,他不在,着实不好。林沫笑了一声:“行,你回去吧,明天我没什么事儿,晚上去你家找你。”

  水溶喜道:“当真?”

  “自然当真。”林沫道。

  只是他到底没去。不光他没去,连水溶也匆匆地从接待姐夫外甥的宴席上下来,连夜进了宫。

  北狄连夜进攻漠河,忙着过年的官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辅国大将军席菘曦身负重伤,白时越为掩护其撤退城内,寡不敌众,受伤被俘,军师席贺下落不明。死三百余人,伤六千。全军退三里,关漠河城门。

  要命的是,那天本来应当很热闹,许多百姓还在外头与北狄人交易马匹粮食。

  林沫在听到“白时越被俘”几个字的时候就皱起了眉头,到后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看他。他却浑然不觉。皇上冷着脸,问了声:“这可倒好。众卿家有何要说的?”

  林沫仿佛没听到一样,只是架不住谁都在看他,赵王就站在他前面,甚至还拉了他一把,他才如梦初醒,奏道:“皇上,茜雪、高丽的使者还在京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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