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普通的面孔上，透着一层死气。
“我们该走了。”有人说，声音暗哑。
“可是他……”
“不会再是你们的同伴。”
程时倚在斑驳的门框上，眼睛看着他们，而后他的目光下移，落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见他眼里的血丝越来越多，明白这个明显是被丧尸咬了的男人怕是要异化了。
如同他所说，再过不久，这个人不再是他们的同伴。这是很悲哀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你是谁？”那群人看到他出现，眼里的敌意很明显——在安定区外遇到丧尸很恐怖，遇到同类人也同样是一件不怎么越快的事，主动靠近的人类往往别有目的，他们那么是想争夺晶石，要么是想搭伙，而前者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这就是末世的残酷，为了生存，人性残忍的一面越发明显。
程时对他们的晶石并不感兴趣，看到他们眼里的敌意，他举起双手以示他的无害：“别冲动，一个朋友罢了。”
一伙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我是来和你们交易的。”程时将自己的背包取下来，打开，“这里面有不少的食物，我可以将它们送给你。”
原本还看着他的一群人闻言目光立刻转移，他们太饿了，几天的精力消耗，让他们疲惫不已。
“你想要什么？”那群人的首领艰难地克制着自己，勉强不被食物吸引。
见交易有望，程时笑了：“身份卡，你的同伴的身份卡。”他指的是被丧尸咬了的那个人。
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程时笑：“快点做决定吧，不然你们面临的将是屠杀你的同伴，或者……被你们的同伴屠杀。”
几个人一番挣扎后，做出了决定：“好。”
交易很成功。在那群人前脚离开后，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也终于完全丧尸理智，眼睛猩红脸色青白。程时打量着这新鲜的丧尸，见它呆坐在地上没有反应，也跟着一屁股坐在它的旁边。
旁边的动静吸引了丧尸的注意，它僵硬地转过头，用无神的眼眸看着他。
程时没有看它，45度抬头望着屋外的风景。
“都走了，只剩咱俩了。”
“寂寞啊……要不交个朋友吧？愿意的话就点个头。”
丧尸无视他的嘀咕，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勾着背往屋外走，刚走两步，一个人影闪过，下一刻，一颗脑袋掉在地上，销魂地滚了两圈。
程时看着地上的脑袋，呆了半秒钟：“哦！”
好吧，他该哀悼它们短暂的友谊了。果然，物种不同是不会幸福的。
俞穆在丧尸的衣服上擦着自己的匕首，他低着头，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隐藏起来，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抬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