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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缭乱_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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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为何不跪下。”

  “皇上旨意不可违。”

  景炎君闻言哈哈大笑:“朕说不过你啊。”

  图兰轻抿一口香气四溢的茶,烫得很,真不知道那个人刚刚是怎么喝下去的,不过,这也说明,他们都是希望这一刻能停下来的吧……

  香甜的糕饼被盛在精致的盘子里呈上,桂花的香气,与初识景炎君那时的桂花酿并无不同。图兰并没有吃,而是轻嗅着那好像能甜到人心里的气息,不知不觉,泪就流了下来。好奇怪,明明是甜的,为什么他这么想哭呢……

  景炎君猜到了图兰在想什么,伸手拈起一小块桂花糕,不由分说,掰过那泪痕纵横的脸,塞进了那红润的嘴里,让人心里暖暖的,即使是强制的动作,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那颗真心。

  糕饼在口中融化成了一股蜜汁,流淌进了心里,所有的苦涩都消失殆尽,剩下的,也只有甜蜜了。

  图兰笑笑,抬手饮了一大口茶,状似豪爽的拍桌要酒,小二刚想说茶馆没酒,就看到绝尘吹着刀刃上的灰尘:“不会去买么。”

  于是,酒来了,还是三十多年的女儿红。

  图兰喝了个酩酊大醉,景炎君也并没有阻止他,虽然现在这样待孕的身体酒精摄入过多会对他自己造成伤害,不过他的酒量差到一杯倒的地步,自然也不会有太大的伤害。

  不过,将不省人事的图兰带回京可是要比他清醒时简单多了,至少不会哭闹,但时不时的醉呓和拳打脚踢,还有要停下马车给这祖宗吐出肚子里的酒可就麻烦到让人抓狂,绝尘甚至都有些害怕回了皇宫,万岁爷要鼻青脸肿的从马车上下来。

  不过,显然这是多虑了,这样的闹剧并没有持续太久,身后的车厢就传来了有节奏的撞击车壁声与即使被捂住嘴也掩不住的痛吟……

  图兰被翻来覆去的折腾,酒都醒了,然而景炎君却还没有结束他的“暴行”。

  “和你说过多少次,我不会再丢下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再一次用力挺入,图兰叫了出来,紧紧抓着身下座椅上垫着的锦被,明明来时自己还强与他保持距离,这会儿那矜持倒是被粉碎的一丝不剩,他真是要被景炎君吃定一辈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叁拾〕皇陵之诺

  皇陵,既神圣,又让人恐惧的地方。

  这里是皇帝安睡之地,也是殉葬者命断之处,是盗墓者做梦都想侵入的地方,也是生前荣光四射的君王想竭力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一片净土。

  图兰被带回皇宫,喝了一些补药便迷迷糊糊的睡去,再次醒来,白玛就道景炎君宣他陪同出行。

  图兰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哈欠:“白玛,我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明明你也一起去了江南的。”

  白玛冷笑道:“王爷你还想得起我?若不是为了和你一起不被人打扰,我也不会被那暴君,被那枉为人的禽兽打晕了放在麻袋里度过那几天!”暴君是指景炎君,那么枉为人的禽兽,大概就是绝尘了。

  显然,白玛是狠狠地在自己心里的账本上画了一笔,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图兰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自责没发现贴身仆从不见的同时,也让白玛为自己更衣,白玛意外的没为他挑选素白的衣衫,而是拿了玄黑的外套,说是今天的场合比较严肃,需要穿庄重的颜色,这是盛公公特意来吩咐的。

  图兰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出门前恰好看到了桌上整整齐齐摆了一打金黄色的袜子。

  景炎君也真是说到做到,竟然真的赐他这么多袜子,莫不是真让他一天几双的换?不过说起来……

  “……白玛,我好像没穿袜子。”

  “岂止是袜子,你连鞋子都没穿。”

  图兰猛然发现,自从去了江南之后,自己的记性就变得很差。然而白玛没给他留面子:

  “坠入爱河中的男人都是呆子。”

  出门便有马车迎接,昨晚图兰是睡在养心殿的,当时是因为他的竭力要求才搬出了未央宫,若是现在住回去了,怕是一辈子也谈不出来了,所以即使昨晚醉醺醺的,图兰还是要死要活的不回未央宫,无奈之下,景炎君也只好让他留宿养心殿,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只不过走是一个形式罢了,何必这么在意。

  图兰上了马车,车厢晃来晃去,没一会儿就又有了睡意,就在图兰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个太监掀开帐子,小声提醒他:

  “御史卿大人,该换车了。”

  哪儿来那么多繁文缛节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换车!

  图兰下车的时候是带着气的,脚跺在地上发出闷响,不过在看到另一辆马车上的人是景炎君时,气势立刻就软了下来。

  “拜见陛下。”图兰拱手作揖,偏偏省了一个“臣”字,不过也对,他是大漠的王爷,并不是南朝的臣子,这样一想,也没人感觉不妥了,因为御史卿本来就是个不妥的存在,各位老臣也早就想开,如果抓着这位大漠王爷的事不放,那么最后气的七窍生烟吐血而死的绝对是他们这帮老骨头,索性,只要皇上不做出什么有违正道的事,便闭两只眼吧。

  图兰上了马车,帐子一放下,就放肆的枕到景炎君的大腿上,“景炎,又是一大早就叫我起来,我还没睡够。”

  “你啊,一天天就知道睡,莫不是已经怀上朕的龙种,开始嗜睡了。”景炎君的语气是宠溺的,作势摸了摸图兰的腹部,不满的叹了口气:“别说孩子了,这些天给你补的都没长身上,单薄的像张纸一样,朕的龙子会营养不良的。”

  “我从一开始对能怀上孩子就没什么信心。”图兰噘着嘴摆弄着手指,“毕竟我不太能相信自己的身体真的发生变化了。”

  “若是真的有变,也容不得你不信。”

  图兰拢了拢散在景炎君腿上的长发,不知从哪儿拉出一根丝带来系上,马车的颠簸又让他昏昏欲睡,只是一盏茶的工夫,景炎君再回头,那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小祖宗就又睡了起来,看他这样子,真是怀孕之人的嗜睡。

  景炎君无奈的取过一张毯子盖在图兰身上,借机揩油的摸摸那纤细的腰身,虽然摸不出什么动静,但还是让人很愉悦,或许这真是得子之前的兴奋吧。

  图兰感觉自己没睡多长时间,就又被人拉了起来,还好他没有起床气,不然就难堪了。只不过当他揉揉惺忪的睡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他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这是……哪儿啊?”

  “皇陵。”

  图兰闻言一惊:“那不是给死人住的地方吗。”

  景炎君哈哈大笑:“没错,等以后朕死了,就葬在这里。”

  图兰觉得这话不吉利,想去捂景炎君的嘴,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人生自古谁无死,在正常不过,不必顾忌。”

  图兰不在出声,低着头跟在景炎君身后进入了那阴森的石门。看出了图兰心里在打鼓,景炎君一抬手,便有侍卫上前点燃了墓道两侧的火把,摇曳的火光映明了景炎君棱角分明的脸,一把拉过图兰,大步朝深处去。

  图兰并不是第一次违抗景炎君,但一动不动的不挪脚却是第一次。

  “怎么,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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