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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浆糊_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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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颜梓岳看着洞外潺潺流动,云绕雾漫的“珠帘”,忍不住惊叹道:“倘若不是到过此处,当真不知世上真有此奇景,得此一游,真是不枉此生也。”

“过来。”最里头的赵东篱突然开口道,几人纷纷回头,见他看着沐清霖,但也都围了上去。只见他所站的地方有个嵌进岩壁里的石门,门上有两个交错在一起的凹槽,像是两把剑的形状,剑柄交叉在一起,那处有一图案,看上去是一只三足鸟怪鸟背上驮了个太阳。

赵东篱指着上边的图案道:“此乃金乌负日图,古有神话,日出日落皆载于金乌,因此人间才有了黑天白日的交替。而东方殷族所供奉的神‘帝俊’,相传是裹先天灵宝河图洛书出世,是承太阳星气运而生的两只三足金乌之一,从这门上的图案来看,殷族人最近要寻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道门之内,也就是传说中还魂珠!”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乾坤之门?”颜梓岳看了石门上的图案一眼,眼里闪过一抹讶异。赵东篱摸了摸石门上的凹槽笑而不语,突然自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给了他,颜梓岳伸手接过,拿到眼前一看,双眼猛地放大,满脸不可置信道:“河图洛书!”但奇怪的是这纸上除了“河图洛书”四个字外空无一物。

“非也。”赵东篱脸上的神情高深莫测,抽过他手中的纸张,拿到洞口打湿,然后摊开铺到地上,又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子里的棕褐色的液体尽数倒到图纸上,然后在图纸上迅速晕开。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白纸上出现了蓝色的图案,颜梓岳小心翼翼地将其托起,发现竟是一张地图,而地图所指的终点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他终于知道赵东篱为何会如此地轻车路熟,原来他是受了地图的指引,恐怕已经来过不少次:“这个是哪来的?”

“刚才是怎么回事?”方晓云和颜梓岳几乎是同时问出口,比起赵东篱从哪得来如此机密的地图,他更关心为何他将瓷瓶里的液体往纸上一倒,便凭空多出了这么一副活灵活现的地图!简直就像变戏法般,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不待赵东篱回答,他便已一手夺过他手中的瓷瓶,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顿时恍然道:“这里边的东西是海水和碾碎的海草混合物,还加了多种药材和酒水一起熬制的,啧……奇怪了,怎么突然就变蓝了。”

他说着又伸手拿过颜梓岳手中的地图,用手指沾了点上边的画迹,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两眼顿时亮了起来,惊喜道:“哦,我明白了,这地图是用地瓜泥画的,干了就看不到了,但是洒上这药水原本的痕迹就会变成蓝色,这药水能治大脖子病呢!这病在内陆比较常见,但是沿海地区就罕见了,以前我研制过不少,也曾拿地瓜来试验过,只要两者碰到一起就会变蓝!”

赵东篱赞赏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这家伙,脑子果然都用在这上边了!”

“那是,这凡是与医道有关的东西,小生我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华佗再世恐怕也要甘拜下风!”好不容易得了夸奖,方晓云忍不住有些飘飘然,但是当他眼角瞥到一脸冷峻的颜梓岳时,蓦地收住了脸上的笑容,下意识地躲到赵东篱身后,悻悻道:“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但颜梓岳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上方,只见他面色一沉,再次看向赵东篱冷声道:“你从何得来的这东西?”

“那位将军死前留给我的!”赵东篱字正腔圆道,脸上却染上了些许寒意,蓦地从怀中掏出一张已经泛黄的纸张,摊开了给他看道:“还记得这个吗?”

颜梓岳大惊失色,急急道:“当年赵家通敌的密信怎么会在你手上?”

“这个世上没有我弄不到的东西,即使是还魂珠!”赵东篱眼里闪过一抹冷冷的艳色,似骄阳烈焰,又如皎月渗云,耀眼得让人心旌摇曳:“看清楚了,这上边有两个手印,一个是我父亲的,而另一个,相信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颜梓岳额头滑下一滴冷汗,想起他前边那句“王爷,我若想谋朝篡位,是不是也要事先通知殿下一声?”脊背顿时传来阵阵凉意。

“我只是想光明正大地在那个石碑上刻上那位将军的名字而已!”赵东篱冷笑一声道,又把手伸向了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沐清霖:“沐兄,手中宝剑借我一用。”

沐清霖第一眼看到石门上那两道剑形的凹槽和它们交叉处的图案时,他便已经明了,赵东篱会找上他,果真是为了他手里的剑!

“传说天蚕和乌绝乃上古神兵,又称‘负日双剑’,剑柄上分别刻着太阳和三足金乌的图案,乌绝在下,天蚕在上,剑柄交叠在一起便形成了“金乌负日”图,能开启乾坤之门,而乾坤鼎就被封印在乾坤之门内!

铸剑之人和这道石门的制造者应该是同一个,如果我猜得没错,他是殷族人,帝俊的崇拜者,他有掌控乾坤鼎的能力,并设了阵法将其封到了石门之内!而还魂珠,就在那乾坤宝鼎之中!”赵东篱说着便伸手接过沐清霖手中的乌绝,正想将之拔出置于凹槽之内,一阵火药味扑鼻而来,颜梓岳立刻大喊道:“快走,这里埋了火雷!”

众人一个机灵,全部飞出了水帘,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身后的洞口被炸开了一大块,砾石飞溅,烟尘翻飞间沐清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其他几人惊魂未定间,突然听到他低吼了一句道:“该死,我们中计了!”

方晓云愣了愣,突然发现赵东篱没有下来,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忙道:“糟糕,宫主还在上面!他是不是没走成?”

“哼……他那么好的轻功,速度不会比我们慢!”颜梓岳皱了皱眉头,沐清霖已经再次飞身回到了“水帘洞”中,几人对视一眼,也都跟着飞了上去,只见洞中一片狼藉,但哪里还有赵东篱的身影!

“会不会是从这道门外进去了?火雷炸响的时候,他用负日双剑开启了这道门!”夜影走到石门前,摸了摸上边的凹槽道。

“不会。他没用过负日双剑,不可能知道开门需要多长时间,而且又能确定这门开了之后会自动关闭,而且是在我们上来之前!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冒这个险,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沐清霖盯着石门冷冷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拳头却不自觉地收紧,力气大得指节都有些泛白:“小宝也不见,应该都是事先设计好了的,这道门下边是一个宽阔的墓室,地面布局呈“回”字形,棺床摆放在中间用大理石砌成的方台上,床上三棺并列,所用木材皆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混以少许楸、梓,质地坚细,均耐潮湿,防腐性强。椁室内设有屏风,便房,黄肠题凑,模仿活人居住和宴食之所,做工精细且巧妙,跟富贵人家的住所相差无几。

里边最惹眼的还是椁前那列成两排的青铜鼎和编钟,鼎有七个,编钟总共有九个,“钟鸣鼎食之家”是高官贵胄、荣华富贵的代名词,但是七鼎九钟代表着君王级的丧葬规格,即使是地位显赫的朝中大官或是王侯,最多也只能随葬七钟六鼎,如此看来此墓是座君王墓而非一般权贵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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