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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请神上身_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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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阳察觉他专注视线,不由略略皱眉,转头道:“你在看哪里?”

  单致远柔声笑道:“自然是看你。”

  开阳眉心便皱得愈发深了。自他成了幼童之身,这小剑修对他便少了几分忌惮,多了几分纵容,自然叫这昔日的煞神愈发不悦。

  只可惜其余三相安于现状,任是他百般恼怒,却也别无他法。

  此时却仍是忍不住怒道:“若再这般傻痴痴呆看,本神便要——”

  他却滞了一滞,竟是想不出威胁手段来。

  单致远便继续笑道:“开阳大人便要怎生教训在下?同我比试一场?抑或哭上一哭,撒一撒娇,叫声致远哥哥如何?”

  开阳转头瞪视,水汪汪双眼圆瞪,更叫人心头欢喜,单致远便起身,想要多欺负他一些。谁知那神仙却也狡猾,见状立时自鼻孔中冷哼一声,将法剑召回后便消失了踪影,只将麒麟留在原地。

  麒麟神色无奈,在潭边岩石上坐下来,右膝曲起,“你明知开阳最是睚眦必报,为何偏偏一再挑衅。待他日……我却救不了你。”

  那童子说得意味深长,单致远脸色微红,转念一想,却仍是爽朗大笑,撩了衣摆轻轻一跃,坐在麒麟身畔。瀑布水沫飞溅,轻轻洒在二人身上面上,凉爽清新,滋味甘甜。

  “尚有千年时光,届时谁还计较这些微末小事?”

  单致远心中却忖道,不趁眼下讨回些公道,日后哪里还有他翻身之日。

  麒麟心中微叹,却不敢多做提醒,只转而问道:“不日便是天乐门掌门六百岁寿宴,你怎的还不动身?”

  单致远略略犹豫,仍是道:“我听闻红音宗此次率了百余弟子赴宴……俱是……单身。”

  那红音宗全宗上下无一例外,皆为女修。个个生得千姿百妍,环肥燕瘦,又精通双修之法,大多皆是上好炉鼎,令天下男修趋之若鹜。

  纵有清修之士诟病,红音派仍是借此同各门各派联姻纵合,常年稳居二流宗派之首席。

  此次率了如此众多弟子赴宴,人人皆知其醉翁之意不在酒,青年俊杰却也有泰半欣然前往,各施本事,欲抱得美人归,也算成就一段佳话。

  真仙派声名鹊起,这天才大弟子名号早已不胫而走,于情于理,皆是红音派联姻的上佳人选。

  单致远却不愿得那红粉美人的青眼,自然一拖再拖,赴宴愈晚愈好。

  话音才落,单致远便被一只温暖小手捏住了下颌,幼年勾陈眉头深锁,嫩声道:“此事怎不早点告知与我?”

  单致远讪讪道:“你这般捏着我,落在旁人眼里,却是以下犯上了。”

  勾陈冷嗤:“我为何要管旁人。”却仍是收回手去,眼中浮现几分愤愤然的不甘。

  单致远轻抚自己下颌,内心笑意终是止不住,浮现眼中,又被勾陈冷眼一瞅,方才咳嗽两声,又续道:“不过些微小事,你不问我倒忘了。”

  勾陈又是冷嗤,却转而道:“若提到炉鼎,那些寻常资质哪里及得上你。”

  单致远大怒道:“我早已——并非——”

  勾陈不待他辩解,倾身凑近,在他锁骨旁深深一嗅,单致远愣住,见那小童露出狡黠笑容,“历经百年,长相思味道虽散了些许,却更是诱人。”

  单致远满面通红,却是百口莫辩,只得轻轻将他推开。

  勾陈从善如流撤离,站起身来,小小躯干挺得笔直,站在单致远面前,“我随你同去。”

  单致远坐在潭边石头上,便仰头看他,随即被一双小手捧住脸颊,不由怔住。

  勾陈目光清澈深沉,有若幽潭映月,光辉清冷。

  单致远看他双眼,迟疑道:“若旁人问起……这辈分……”

  勾陈道:“若有旁人在场,我自会唤你——致远师兄。”最后四字,皆是咬牙念出。

  单致远心满意足,笑吟吟轻轻揉那童子头顶发髻,又被勾陈忍无可忍,一掌拍开。

  翌日清晨,单致远率众弟子拜别师门,启程赴宴,那天才童子亦跟随身旁,只是脸色愈加阴沉。反倒是大师兄仿佛人逢喜事,笑容愈发和煦。

  天乐门位处采梅山中,为迎接宾客,于外峰各处设立了十余处迎客台。

  真仙派的宝船抵达迎客台后,便由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剑修率众弟子迎接。

  单致远下船后,不由愣了一愣,此人竟是故人。

  正是百余年前曾在天方古墓中受了老魔蛊惑,刺了单致远一剑,窥破老魔面目后,宁可自毁丹田,亦不愿苟活的 第 088 章 凤姿,名不虚传的感叹来。

  剑圣门于森虽曾以传奇剑术连挫百名剑修,毕竟独木难支,同有整个富甲天下的真仙派做后盾的单致远一比,便有些黯然失色。

  于森也不介意,笑眯眯同单致远等人到了下榻之处。

  单致远安排了众师弟师妹后,叮嘱勾陈自行歇息,便去了于森房中,同他商议寿宴与会客之事。他终年游历在外,这却是首次代表师门赴宴,生怕行事出了差池,故而要同于森多多讨教。

  勾陈便出了下榻小院,院外有成片枫林,此时绿叶堪堪染霜,透出些许璀璨色彩,故而前来赏枫之人极多。

  却不知有多少人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他便冷眼旁观,将众人一一记在心里,行了片刻,便见林中一株合围粗的枫树下有张石桌,桌旁有个橘色衣衫的女子正在品酒。

  正是谢非衣。

  他便信步上前,不请而自坐在那女修对面,沉声道:“借酒浇愁愁万千,一味消沉有何用。”

  谢非衣三指捏着酒杯,诧异抬眸,见那小童一派肃然,不由笑道:“你这小童倒有趣,如何知道我在借酒消愁?”

  勾陈道:“一看便知,可是为情所困?”

  谢非衣微微一愣,不觉望一眼单致远等人下榻小院方向,又敛目道:“你年纪尚幼,哪里懂这些。”

  勾陈最恨被人提及年幼之事,此时却一反常态,依旧耐心道:“正因我年幼,大人从不防备,反倒叫我看见许多真相。你对那位——”他意有所指,看向小院方向,“只怕早就情根深种。”

  这番对话,早已引起周围人警惕,此言一出,更有大片神识扫来。

  勾陈只做不知,谢非衣坦坦荡荡,亦不打算遮掩。此时见勾陈提及,自是叹息道:“不过是我暗自仰慕罢了……那一位天资出色,惊才绝艳,却哪里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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