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宁静致远_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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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大人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才会被世子抓住的?世子会不会也要灭口?”舒鸿宇听了这话有些紧张道。

“世子现在忙得很,我估计起事就在这两天了,哪里还有空注意唐大人,到这个时候,封锁消息已经不打紧了,况且世子还想拉拢唐大人,因此唐大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另外福寿郡主好像看上你家大人了,我跟着她进去看过他,情况还好,他现在被关在忠王府的地牢里,福寿郡主送了好些东西进去,基本没吃什么苦。”

“不管怎样,此事刻不容缓,多拖一分便多一分变故,你这就带我去地牢,先把人救出来要紧。”舒鸿宇说着便起身,要拉裴先生。

“着什么急,”裴先生躲开道:“那可是世子的私牢,把守严密,尤其是晚上,就算把人救出来,不出一刻钟便会被发现。反倒是白天还有机可乘。”

“那你先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就动手。”

“哎,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你现在先带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忠王别院。”

“去那里做什么?”

“你以为世子的私牢是那么好闯的,白天私牢守卫一个时辰换一次,我安排的人只能保证人被救出之后一个时辰不被发现。现在城门戒严,进出都要搜查,忠王是个很好的掩护。虽然他在世子眼里不值一提,但他毕竟是世子的父亲,雍州名义上的主人,除非世子亲临,否则守城军士是不会去搜他的马车的。”

“这方法倒是不错,但是忠王只是软弱,并不是草包,你能说服忠王跟自己儿子作对?这可是谋逆,世子失败了,他定然跟着倒霉,万一世子成功了,他就是太上皇了。他没理由帮我们啊。”

“事在人为,难道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以我手上的筹码,我可以肯定,他就算不帮我们,也不会给世子通风报信的。”

“我还有个问题,世子和忠王的关系已经如此,为什么他还让忠王活着,谋反他都敢做了,我不认为他不敢弑父。何况就像你说的,他千辛万苦谋反,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头顶有个太上皇压着的。”

“忠王其实就是个挡箭牌,有他在,众人眼中的雍州就是他的封地,忠王性格是出了名的懦弱,但凡他稍稍硬气一点,如今这皇位上坐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要知道先帝驾崩后,他可是得了整个内阁的支持的,如果那时他狠心杀了今上,内阁也不会说什么的。但是他没有,所以天下人就觉得他不会再有勇气谋反了。

有忠王在,谁会在意一个藩王世子呢,若是忠王死了,世子要进京受封,反倒把自己暴露于人前。”

舒鸿宇若有所思,点点头,同意了裴先生的方案。

忠王别院说是别院,其实就在雍州城内东南角,这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好在为了掩人耳目,忠王还有一定的自由,起码可以夏天避暑,秋天狩猎,偶尔去城外大悲寺和主持手谈一局。

月黑风高夜,舒鸿宇带着裴先生轻松绕开了别院松散的守卫,把忠王从床上弄醒。

还好他认得裴先生,才没有喊人。

两个隐性情敌对视几秒后,裴先生开口了:“王爷莫怪,裴某有要事相告,可否寻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能说不吗。显然不能,于是忠王在舒鸿宇的挟持下,打开了卧室里的密室。

这间密室很小,里面放了许多生活必需品,应该是忠王给自己准备的避难之所,三个人进来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舒鸿宇把忠王压坐在室内唯一的床榻上,裴先生站着看向忠王,形成一种自然的压迫。

也许是因为密室闷热,也许是紧张,忠王的额头已然见汗,看着裴先生眼神中带着恨意,却不敢开口。

裴先生也不在意,淡淡道:“我知道王爷恨我害死了您的幼子,虽然是王妃下令,但是却是我亲自动手摔死了他。”

忠王一听这话,立刻激得额爆青筋,什么都不顾了,怒道:“你还有脸说,他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孩,你们这些畜生就摔死了他,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我呸,奸夫淫妇,一对毒鸳鸯。”

裴先生勾勾嘴角,对于这个情敌,他琢磨了几十年,对他了如指掌,忠王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忍,唯有这件事,是他心头之恨,不能触之逆鳞。一来是因为当年那丫鬟实在很美,忠王动了真情,那丫鬟又在最美的年纪死了,留给忠王的只有美好。二来是因为当年那孩子死得太惨烈,被当着忠王的面活活摔死,完全超越了忠王忍受的极限。

“你们死后一定会下地狱,你命中无子这是报应。”忠王还在那骂骂咧咧。

裴先生一句话却让他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裴某怎能和王妃相提并论,裴某自认还有为人的底线,其实当初我抱着那孩子的时候就手软了,根本没有使劲摔,王妃那时厌恶那个孩子,多一眼都不想看,只听孩子不哭便以为死了,就吩咐我把孩子埋了。”

“你是说,我儿子没死?”忠王像被掐住脖子一般,费力挤出这句话。

“自然,你见过大悲寺的主持吧?他身边的知悟就是你的儿子。当初我把那个婴孩放到了大悲寺门前,亲眼见着主持把孩子抱了进去。”

忠王没等裴先生说完,就痛哭失声,此时他早已忘了架在脖子上的刀,浑然忘我地捂着脸,弓着腰,边哭还含糊着喊道:“知悟,知悟,我的儿,我的儿!”

  ☆、第一百一十章 救出来了

唐宁小心替知悟上好药,面对狰狞的伤口,唐宁最开始不适应到甚至不忍下手,但是牢房闷热,知悟一直冒汗,唐宁怕伤口不透气,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次药,现在已经十分熟练了。

虽然现在药和食物已经不缺,但是知悟从福寿郡主来那天开始就倒下了,因为他之前强自压下伤势,现在爆发出来更加可怕。

知悟一直昏迷不醒,还有些低烧,偶尔还会说胡话。唐宁几乎是不分昼夜地在照顾他,虽然知悟说得含糊不清,但他还是能依稀分辨出一些零碎的话语,比如,“不负所托”“曲兄”“你快走”什么的。

唐宁听了也会想想内情,越想越觉得雍州真是水深得很,几乎人人都能挖出些什么来。反正唐宁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唐宁居然有了静心思考的机会。

尤其是知悟倒下以后,没人跟他说话,他一个人就更容易胡思乱想了。想得最多的是雍州的情形,以及自己有没有脱困的办法,想了许久仍然一团乱麻,弄的唐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当初怎么会选雍州同知的,选江南都比这里好。

偶尔想得累了,唐宁就会想想自己的前世,随着时间线,就像在梳理一般,一遍遍想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慢慢的,许多随着时间模糊的记忆突然间清晰起来,许多忘却的感情纷至沓来,令唐宁好像又重活一次一样。

还好,他活了这么久,心里一直是清明的,虽然不是很能干,但是做的事都无愧于心,他是坦然的。多亏了程先生的教导,才让他一直走得很顺遂,一直保持着一颗清明的心。

只是一想到程先生给他起字时说得那句“只求你平安”,唐宁仍记得那时的感动,可是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又觉得自己辜负了程先生一片心。

年轻时只以为自己只要上进,做官,就可以让家人摆脱贫困,活得自在。可现在他经历这么多,在京城是尔虞我诈,陷害不断,躲到雍州仍然是危机重重。天下之大,只要自己身在局中,哪里有活得自在的时候。

想得越多,唐宁越觉得心灰意冷,想做大官的念头淡了不少,甚至已经在想怎么才能既不做官,又能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被压迫。

唐宁入了会神,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知悟头上的手巾拿下来,放回凉水里泡泡,在他正绞帕子的时候,便听到外面细微的声音,他耳朵天生灵敏,一下子就分辨出舒鸿宇的声音。

唐宁一激动,连忙丢下帕子走到栅栏边上,只见舒鸿宇拉着裴先生一路狂奔而来。

两人相见都有一种久违的激动,但是两人还是很快压下心情,舒鸿宇都没有找钥匙,直接一脚踹开门,拉着唐宁就要走。

“等等,还有知悟!”唐宁连忙指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和尚道。

舒鸿宇二话不说上去背起知悟向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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