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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重生]_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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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终于等到卓惊凡回来,茯苓和琥珀立刻迎了上去,服侍着他褪下斗篷,琥珀捧着斗篷退了下去,独留下茯苓端着茶盏侍候着卓惊凡。卓惊凡瞥了一眼自己的宫婢,知晓她们如此行事,必是有事要禀报,因此淡淡地说道:“什么事?说罢。”

茯苓也不意外郎君看得出自己的心思,低声说道:“禀郎君,稍早的时候小桃一直在殿外徘徊,并且拿话试探奴婢和琥珀,想要打听您是否在殿内。”

“小桃?”卓惊凡挑了挑眉,小桃是贤妃安插进来的钉子,早在他搬迁到宜秋宫后没多久,就使了点儿手段将她收服了,往日里小桃也不是个高调的,办起事来也是稳妥得很,没承想今儿个竟会来打听他的行踪。

“回郎君,奴婢和琥珀用您已经歇下的借口想把她打发走,谁知她却是故意找了话题,拉着琥珀东拉西扯的,后来还是奴婢呵斥了她,才让她放弃离开。”茯苓将经过细细地说了一遍。

“小桃本是贤妃的人,当初我花了些功夫才将人拉拢过来,不过我本就不信任她,毕竟会背主一次的人,就会背主第二次,你和琥珀平日里也多盯着些,别让她闯出祸来,连累了宜秋宫上下。”卓惊凡沉吟一会后,淡淡地吩咐道。

“诺,奴婢省得。”茯苓恭敬的应下,她和琥珀本就对那些钉子不是太信任,如今得了郎君的准话,知晓郎君的心思之后,日后她和琥珀的行事也能够更有倚仗,毕竟郎君没有发话,她们也不好随意处置其他宫人,免得坏了郎君的大事。现在不比以往,郎君如今的处境可说是如履薄冰,宫里头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但凡宜秋宫传出些不好听的消息来,就是给郎君添乱。

卓惊凡也知道茯苓的顾虑,不过对于茯苓和琥珀两人,他还是放心的。他不担心身边的人不够聪颖,也不计较身边的人反应不够快,他最怕那些个脑子不清楚,偏又爱自作主张的,那才是替主子招事呢。

茯苓和琥珀一开始虽然有些木讷,毕竟原先跟着的主子不是个清楚的,况又是从卓府出来的,卓府那一方小天地里,再有清平郡夫人那样的继母,又能够调教出什么好的奴婢?因此他不厌其烦亲自提点二人,幸而茯苓和琥珀都不是个笨的,往往都是一点就通,平日里太过木讷愚笨,是因着无人教过她们,且入了宫开了眼界,自然就会想了,再加上卓惊凡时不时的调教,经过这一年多,茯苓和琥珀两人已和往日大不相同。

因此即使卓惊凡瞒着她二人自己心中的大计划,却也会适时的透露点儿意思让她们去琢磨,也会将一些比较隐蔽的任务交给她们。且他身边本来人手就不够,调教出茯苓和琥珀二人,也算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这不,现在这两人都可以在自己离宫后,将宜秋宫上下打点好,还不让人发现自己不在宫中。

比起他初醒来时两人的愚钝,如今的茯苓和琥珀,俨然已是合格的东宫女官。

茯苓自是不知郎君对自己和琥珀的看法,她只知道如今她和琥珀只能倚靠郎君,自从她们入了宫之后,就再没想过出宫的事儿了,虽说宫婢到了二十五岁就能出宫,可那也得圣人赐下恩典才行,圣人不开口,就算她们真到了二十五也出不去。

往日里郎君是太子妃,她和琥珀可能还有个盼头,可是郎君被废之后,她和琥珀就认清了现实,太子的太子妃圣人都可以说废就废,她们这些女官、宫婢在圣人的眼中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只求服侍好郎君,倘若日后老天开眼,让郎君重得圣人和殿下的欢心,就是她们的大造化了。……

卓惊凡没有将小桃的事儿放在心上,有茯苓和琥珀盯着就够了,因此在茯苓禀报完后,他便将茯苓给挥退了。自打来到宜秋宫之后,他就不让人上夜,一来是手边服侍的宫人不够;二来是因着有时候他会半夜出宫,因此身边不好留人。

待到偏殿只剩下他一人后,他进入了寝室,歪在软榻上,神色阴晴不定的回想着这一年多来窦淳的表现。一些以前被自己忽略的细节,慢慢跳了出来,自从胡太医说了窦淳有康复的可能之后,窦淳便真的开始渐渐的康复了,而康复后的窦淳,一点儿也不像是傻了十多年的人,说话口齿清晰,谈吐进退有度,现在连手上功夫都学会了,这些,是用一年多就能够学会的么?

再者,打从窦淳康复之后,卓惊凡就没有问过他是否记得痴傻时的事儿,对他来说,痴傻时的窦淳和康复后的窦淳就像两个人。可方才自己被窦淳压在身下,窦淳为了让自己无力反抗,在自己的脖子旁吐气,又缠着自己不断亲吻,使得自己只能任他为所欲为,这些,难道不是因着他还记得那一晚的疯狂么?

连续几个问题跳出来,让卓惊凡想忽视窦淳的异样都不行。他的心里忍不住闪过一个疑问:窦淳到底是从何时开始清醒的?

往日里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这个问题,因为他是把痴傻的窦淳当儿子养的,窦淳不傻了之后,等于他的儿子就没了,莫说养一个人,就是养些小东西养久了也会有感情,所以他的心底深处有些抵触窦淳的清醒。再说他想要谋夺窦淳的皇位,一个痴傻的太子自是比清醒的太子好控制多了。

不管卓惊凡当初出于什么心理善待窦淳,总归是付出了真感情的,因此这一时之间要让他转过弯来,还真是不太容易。也是因着如此,所以窦淳露出的破绽都让他给忽略了,直到这一年多来,被逼着躲在宜秋宫里静心养气之后,心绪都沉淀下来了,脑子的思路自然更加清晰。

往日里被他下意识忽略的破绽和真相,自然也就浮到了台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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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王妃入了宫之后,并没有马上见到圣人,圣人将她安排在两仪殿的偏殿,一等就是一整天,可是她不敢有怨言,更是不敢表现出急躁的模样,纵使身子有些不适,也是硬挺着端坐在偏殿里。身旁案几上摆着的茶盏里,茶水都已经凉透了,可是淮王妃只是垂着眼睑,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原位,丝毫没有让人来换茶水的意思。

淮王妃的身后站着两个宫婢,都在暗暗的打量着她,宫婢们自是都听说过淮王妃体弱多病,此时又是受了圣人的嘱咐,特意前来照看淮王妃,因此特别的小心。只淮王妃虽看起来有些羸弱,却不像那些身子骨娇弱的妃嫔们总是惺惺作态,彷佛多走一步或是站久一些就会要了她们的命似的。

淮王妃挺直着背脊,仪态端庄的一坐就是一整日,除却中午用了一次午膳后,就是连茶水都没有多添,也没见人淮王妃叫过一声苦,这让两个宫婢心里越发的佩服,到底是西北贺家出身的嫡女,这通身的气派和教养,就不是那些个小门小户养得出来的。

淮王妃自是不知宫婢心里所想,此刻的她着实已是疲累不堪,可还是得硬撑着,毕竟她若是倒下了,淮王府怎么办?她的窦珣和窦芷容又该怎么办?所以她不能倒,就是咬碎了牙都得撑下去。

直到偏殿内光线昏暗,掌灯内监进来点灯后,她总算是等到了圣人的召见。

她缓缓地站起身,脸色一片苍白,身形有些摇摇欲坠,身旁两个宫婢见状,立刻上前扶了她一把,待到她站稳后,宫婢这才退了开来,又回到了她的身后。淮王妃深吸了一口气,跟着前来领路的吕福出了偏殿,往两仪殿的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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