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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驯夫_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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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怀远听到问话怔了一下,随后淡然道,“无足轻重。”

  穆祈挑了挑眉,虽然步怀远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似乎感觉出步怀远有一些……生气?莫非他和这个洛王有什么过节?

  “不用想太多,明日到了宫里我会在你身边。”步怀远很快恢复温和的语气,柔声说道。

  穆祈闻言点了下头,既然步怀远不愿多说,他也没什么兴致多问,反正他如今失忆,想来容楚华也是不会问他什么的,至于其他的,他倒不是很担心,他既然是他们口中的丞相,必然不会只是失了忆就什么都不行了,如此想着,说道,“嗯,翻不出什么事儿。”

  最后,步怀远将宫中的一些情况简单交代一下给穆祈之后,两人便和衣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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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步怀远和穆祈就起床准备入宫面圣。虽然之前穆祈嘴上和步怀远抱怨过不见,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到了时候他仍然是一身正装准备妥帖的出门。

  张伯早已在门外备了马车,还是那日步怀远去接穆祈的时候那辆车,外表朴素内里却是设备齐全。两人缓步走出门口,宫里接应的内侍都已在门口候着,见两人出来,忙上前行了礼,转述了一番容楚华的口谕,请两人上车出发。

  步怀远微笑给了内侍赏银,先一步上了车,穆没什么表情地祈瞥了一眼内侍,才跟着跨步上车。虽然这两日与步怀远一起时玩玩闹闹,但除了步怀远,穆祈骨子里还是对所有事情都含有一丝防备,毕竟失忆不是其他病症,什么都不记得的时候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

  车外接应的内侍擦了擦额头的汗,对于刚刚被穆祈看的那一眼还心有余悸,穆相冷血无情的大名朝堂上下都知,这次回来说是失了忆,可就刚刚看上去,好像根本没变嘛!

  车里如上次一样垫着厚厚的软垫,穆祈进入之后靠着窗慢慢坐下,半掀着车帘,随意地看着车外景色,他还在思索步怀远昨日告诉他的情况,此时微微蹙着眉,表情比平时认真许多。

  步怀远知道穆祈需要整理一番,也就没有打扰,而是坐在另一侧,淡然地对外吩咐道,“起行吧。”

  马车缓缓前行,看了半天后,似乎对车外风景失了兴致,穆祈放下车帘靠在身后软垫上,闭着眼休息。

  他回来这两日一直呆在安国侯府还未出去过,除了昨晚步怀远告诉他的一些情况,其他什么都不了解,对于昭国对于盛京,现在都如瞎子摸象一般,一知半解。即使昨日步怀远说了许多,但这么多年的事情又岂是一个晚上能说得尽?

  “想什么这么出神?”一只微凉的手突然覆盖在额头上,轻柔的声音响起。穆祈睁开眼,步怀远正温柔宠溺地坐在一旁看着他。

  “没什么啊,想想你,想想孩子。”穆祈突然弯着眼睛含情脉脉地说道,看到步怀远一下怔愣的表情,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好像有点知道怎么对付步怀远了。

  步怀远本来被穆祈肉麻的说辞唬的一愣,随后看到穆祈大笑,反应过来,无奈地跟着笑了一下,没有再问什么。

  入了宫以后,穆祈和步怀远被内侍一路带到了昭阳殿正殿,穆祈跟在步怀远身后走入殿内,暗中观察着周围环境,虽然好像是第一次来,但感觉却熟悉的很,好似来过千百遍,至此他也才终于有些相信,自己可能确实是昭国的丞相。

  容楚华垂首坐在案前,见两人进来,收拾了手上的奏章,浅笑而对。引两人进来的内侍将两人带至大殿中央便退了下去,穆祈和步怀远正要一起跪下行礼,容楚华忙出声阻止两人,“快起来,穆祈你有了身孕莫要行大礼,怀远也是,坐吧。”

  一旁内侍无声地端了两把椅子来,穆祈看了一眼,拉着步怀远走到了椅子边坐了下来。

  随后容楚华如同步怀远猜测所说,没有多问什么,只与两人闲聊询问了两三句,并叮嘱了穆祈注意身体,其他便没再说什么,毕竟穆祈查探的情报,影煞卫也早就报了上来。一阵闲聊时间也很快过去了,顾虑两人身体,容楚华也没有再多留两人,只是最后看了眼穆祈,状似无意的问道,“穆祈何时复职?”

  穆祈立刻就挑了一下眉,不大愿意地说,“臣不记得事,怕是一时做不好。”

  “你任职丞相多年,哪有什么做不好的。”容楚华抬手挥了一下,不在意地说。

  “我……”穆祈皱着眉还想再开口拒绝,却被坐在一旁的步怀远轻轻捏了一下手,打断了话。

  “帝上,小祈有了身孕又失忆,短时间内也上不了手,还是等孩子出世了再说吧。”步怀远声音柔柔的响起,也是明显向着穆祈,“帝上若有什么差事,先交给臣办吧。”

  容楚华看了看两人,最后只能叹了口气点点头,挥挥手让两人退下。没办法,人家相公护着,他也不能强迫啊。唉,这年头,帝王也不好当啊!

  见过了容楚华,获准了正式的假期,穆祈心情不错的和步怀远离开了皇宫。而在回去的马车上,穆祈仰靠在软垫上,闭着眼琢磨着,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和步怀远磨合……

☆、忆梦

  穆祈正式获了假,步怀远却是没有的,影煞卫和禁军的事务很多还是要他亲自处理,因此每天也会抽出些时间呆在书房。开始时穆祈还有些不放心,会陪着一起呆在书房,步怀远处理事情的时候他就躺在一旁看书,不过几日下来见步怀远游刃有余没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再次次陪在一旁,而是自己找事做去了。

  说来在盛京穆祈还真没有什么事情做,刚清醒的时候是在小村里养伤,后来为了寻找记忆和躲避不知名的仇人,一直躲躲藏藏地打听消息,而前几日又是因为步怀远生病的事折腾了几日,这会儿一切安定下来,反而是闲的慌了。

  若说穆祈现在想做些什么,大概也就是能早点恢复记忆了,虽然步怀远一直不在乎甚至有些劝他不用去想以前的事,可他心里还是觉得得想起点什么来,不仅仅因为他对于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而不开心,更因为他总觉得步怀远或许还有什么在瞒着他,很重要的事,因此这几日步怀远忙的时候穆祈都是一个人在安国侯府和丞相府闲逛,希望找到点什么回忆。

  当然也不是没想过问别人,但除了步怀远穆祈对于其他人的话并不信任,其实即使是步怀远的话,他也并不完全相信,只是他直觉步怀远不会害他而已。

  说起来对步怀远,现在穆祈的感觉是很微妙的,他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从第一次见面认定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以后,那种强烈的就是这个人的感觉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看到步怀远倒下的时候他也是心痛不已,他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以前是爱步怀远的。可是光有情没有支撑的记忆,这让穆祈一直很没有安全感。

  这种情愫只是一种惯性的情感,如果一直想不起来,穆祈不知道他是不是能一直凭着这样的感情而去喜欢步怀远,也不知道步怀远会不会也有一日觉得他其实并不是以前的穆祈因而不再喜欢他?

  不对,步怀远喜欢他吗?穆祈突然心中一顿,从在延国的时候他就一直听萧亦然白一他们说过步怀远多么担心他的事情,回来以后步怀远也一直对他十分温柔宠溺,而他也察觉到自己感情,因此才会认为两人是互相喜欢的,可从这些日子打听到的消息可以知道,当初是他追着步怀远的,连两人成亲都是他请旨的,那么步怀远究竟是怎么想的?穆祈发现其实他并不了解步怀远。

  又想到步怀远总是温柔微笑的脸,穆祈甩了甩头,不大高兴自己的情绪低落,果然怀孕的人情绪很容易受到影响?穆祈突然笑了起来,如果不确定那就去确定好了,既然他能让步怀远娶他,自然有能力让步怀远爱上他,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想通了的穆祈心情顿时畅快许多,看屋外天气紧好,阳光洒在院子里看上去暖洋洋的,干脆打消了去书房的念头,直接让人搬了个躺椅放在院子里的树下,又放了些点心在一旁,然后就抱着话本悠然地躺在躺椅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随意翻着手上的话本。

  或许是阳光照得太舒服,穆祈躺着躺着就有些困顿,朦朦胧胧间他好像看到了年幼的步怀远和自己。步怀远一身白衣手上拿着那柄现在挂在穆祈书房的长剑,认真地在院子当中练剑,而他自己则是穿着浅蓝色的衣裳,坐在一旁花坛上一边吃着什么一边两眼闪闪地看着步怀远。

  院中的步怀远剑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练完一式收了剑之后就走到了小时候的自己身边,两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看到自己咧着嘴笑眯眯直点头,而步怀远却是和现在一样只温柔宠溺的微笑。

  突然眼前的画面开始晃动,穆祈只觉得刚刚还清楚看着的小步怀远和小穆祈就如水中倒影一样扭曲变换消失不见,然后就是满眼的红色绸布,整个安国侯府到处贴满了喜字,连房间里都是红绸红烛,而长大后的他和步怀远两人穿着红色喜服面对面站着,仍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还不等穆祈认真看去,所有影像又开始晃动扭曲;接着穆祈又看到小时候的步怀远握着小时候的自己的手一笔一笔地教着他写字……

  画面越来越多,开始还能勉强看着一段场景,后面所有的画面就像一幅图片一样一闪而过,快得穆祈根本来不及看到什么,而人物就在小时候的他们和长大的他们之间不停地切换,穆祈只觉得自己的头一阵刺痛,胸口闷得几乎喘不过气,想要挣开这些不停涌过来的画面,却怎么也睁不开双眼,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背后都被汗浸湿了。

  “怎么一个人躺在院中,当心着凉。”突然一道带着担心的温柔声音响起,熟悉的微凉触感贴在额头上,穆祈蓦地睁开双眼,身子下意识挺起,却因腹部的隆起而失力倒下,被一双手臂牢牢接住。

  “怎么了!?怎么一身的汗,哪里不舒服?”

  穆祈侧过脸看去,步怀远正半弯着腰紧紧抱着自己,本是温和的脸上此刻带着浓浓的担心,梦中的那些画面竟有些和眼前的人脸重合,穆祈一时怔愣,随即感到眼前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来不及说些什么,一把推开步怀远扶着躺椅的把手就呕起来。

  “恶呃……呃…”刚刚吃的一些点心全部吐了出来,穆祈浑身无力地趴靠在躺椅把手上。

  步怀远被推开后瞬间反应过来,快步绕到了穆祈身后,一边扶着穆祈不停顺着他的背,一边沉声对身后的侍从说道,“请李御医过来。”侍从反应的也迅速,在步怀远吩咐的当下就立马跑去了李乐的院子。

  步怀远看穆祈吐得差不多了,掏出巾帕给穆祈擦了擦嘴,又扶着穆祈坐好,才轻声问道,“好点没,还有哪儿不舒服?”

  穆祈看了步怀远一眼,摇了摇头,刚刚的梦境太过奇怪,虽然梦到很多东西却都是些模模糊糊的画面,他并不准备说,“没有,可能刚刚吃多了吧。”

  步怀远无奈地笑了一下,温声道,“你别以为自己身子好就不在乎,天气还没热起来,你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睡,容易受凉的。”说着顿了一顿,皱着眉地问道,“我刚看你一身的汗,睡得也不安稳,可是梦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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