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能否实现的梦？
凤炎的背影在漆敖眼底里慢慢消失了。漆敖本能的想伸出手抓住。但却只是徒劳。漆敖嗤笑了一声。或许真的是这样。两人在一起。根本沒有所谓的好结果。只会让更多的人被自己害死……那还不如趁现在。做个了结。
只是。这么久的感情。怎能说放就放。即使是理解凤炎这种做法的漆敖。也不由得觉得心很痛。就如万根针插|入了心脏一般。那种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窒息感遍布着漆敖的全身。
就在这时。一手臂揽上了漆敖的腰。封云贺把他拥入怀里道：“我知道。你肯定很像要拿两张图。因为。若是沒有那两张图的话。你是怎么也救不活他的……所以。只要你答应。陪我一周的时间。那么。我愿意从此以后放开你。不再阻止你们。”
漆敖轻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封云贺。然后一把扯住封云贺的衣服。把封云贺硬生生的扯到低头后。一下吻上了封云贺的唇瓣。慢慢的摩擦着。一边摩擦还一边说道：“谢谢你。虽然你以前做过很过分的事情。不过。还是谢谢你能爱我。”
封云贺被这主动的一吻。顿时弄得有些发愣。随后他的眼泪直接夺眶而出。他终于能听到漆敖不再带有讽刺的语气了。最重要的是。漆敖还说了谢谢他。这绝对比上天赐予他任何一个礼物都还要好。
漆敖看着封云贺的眼泪。不由得笑了笑道：“好了。多大的人了。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流泪。真是的。亏你还是曾经打败过凤炎的人呵。”
封云贺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了漂亮的笑容。对。自己曾是一个打败过凤炎的人。但只限于在武功上。但是。在心理的话。我从來沒有打败过凤炎。因为。他能得到你的全部。而我。只能在你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你。默默的爱你。
而凤炎抱着满身是血的榕棠。表情早已麻木。只是眼眶里的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榕棠。与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他从未想过榕棠会离开自己。在沒遇到漆敖之前的艰辛困苦。都是榕棠支撑着他。成为他的后盾。
只是。榕棠那不再吸气的鼻子。已经让凤炎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凤炎埋了榕棠后。就开始过着昏昏噩噩的生活。不再管理教中的事情。不再有任何的表情。更不会有真心实意的笑容。当然。除了他想当漆敖的时候。
就这样。三天过去了。整整三天。漆宇也消失的不见踪影了。本來是热热闹闹的魑魅教。现在却显得十分清冷。那已经凋零了的梨花树。更是为这幅秋景显得悲凉。就如同这天下只剩下了凤炎一个人。
凤炎独自一人來了相思崖。这次不一样的是。漆敖并沒有來这里。整个相思崖上只有凤炎一个人。凤炎摸着那凹凸不平的树皮。心里一阵阵苦涩涌上心头。他回忆起了两人在相思崖上所做过的事情。所说过的话。若是可以。他真的希望能够回到过去……
这时。只听几声脚步声。凤炎连忙回过头。但是。他失望了。來者并不是漆敖。而是树孤婆。树孤婆这次的嘴角终是不再带着笑意。那双小眼睛透露出的一些哀伤。就如是在为凤炎感觉到心疼一般。
树孤婆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凤炎的肩膀道：“凤炎。知不知道我为何名叫树孤婆。因为我们祖祖辈辈都守护着这棵树。而这棵树是为了你们所生长的。但。之所以会有个孤字。是因为。我早已知道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什么。我与漆敖五百年前并不是爱人。按理说我跟漆宇在一起才会无法逆天改命。为何偏偏是漆敖。他不是这世才与我在一起的吗。”凤炎实在不明白。那个诅咒为何会在漆敖身上起效。漆敖明明就不是五百年前的漆宇。
树孤婆听到凤炎的询问后。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抚上凤炎的脑门道：“好好睡一觉吧。你也够累的了。相信我这个梦会是很好的。”果然。凤炎突然觉得疲乏感越來越严重。不到一会儿。凤炎便靠在树边睡着了。
的确是个很美的梦。这个梦境是这样的。凤炎穿过一密密麻麻的小竹林后。发现有一小屋子。小屋子的门口有着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在那里教一个娃娃念书。而这时。漆敖走了出來。宠溺的看了一眼两人后。走过來。揽住凤炎的腰。嘴里还在说着什么。
不得不说。这是个极其温馨的场景。小孩在凤炎的怀里睡着。漆敖则揽住凤炎的肩膀。不过。似乎凤炎是在赌气一般。看也不看漆敖一眼。漆敖一只手遮住了小孩的眼睛后。一下就吻上了凤炎的唇瓣。小心且谨慎的汲取着那唇瓣中的甜蜜。
这时。旁边的梨花树已经开了。一阵风吹过。落下一些小朵小朵的洁白梨花瓣。漆敖接住了一朵后。为靠在他怀里的凤炎的戴上后。还是那么厚脸皮的说着许多让凤炎的耳垂不禁发红的话。
躲在暗处的凤炎看到这一切。自然是惊讶的。这种生活正是凤炎所追求的。这样的无忧无虑。这样的优哉游哉。他们不用再管江湖上的恩仇怨恨。不用再为了彼此而提心吊胆。他们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简直胜过了得到天下的一切。
突然。凤炎一下惊醒了过來。树孤婆正笑眯眯的注视着凤炎。凤炎回想起刚才的那个梦。连忙朝她问道：“树孤婆。你告诉我。刚刚的那个梦我能不能实现。我是不是真的能与漆敖过着普通的生活。永远的在一起。”
树孤婆碰了碰凤炎的额头。凤炎不解的看着她。她笑了笑道：“这一切并不是想來就來的。只有你自己去争取。时间不饶人啊……纵使以后你有那个能力了。你也将会错过一切。错过你的漆敖。错过你们的一生。”
167.我相信你
凤炎不断地回想起那个梦。那个梦就如是烟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他看着一旁树孤婆嘴角淡淡的笑容。忍不住问道：“那你想告诉我什么。是想告诉我跟漆敖的以后会过得很好吗。还是说。我只能在梦里梦到这一切。”
树孤婆摇了摇头。站在崖边不语。凤炎也不会自讨沒趣。深深地看了一眼树孤婆后径直离开了。树姑婆在凤炎离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那湛蓝的天空不由的却透露出一丝丝哀伤。她走到树旁。从树坑里拿出一张纸条后。只见上面写着：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魑魅魍魉的命运到底是如何的。师父。为何连我都猜测不到。马上就要发生一件改变他们命运的事情了。不知。到底是改变的美好还是改变的恶劣。这都只能看一直从中操作的那个人了。”树孤婆像是故意说给某人听得一样。声音不由得放大。
果然。这时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走出來了一个人。那人身着一袭黑衣。英俊的容颜。
漆敖看着树孤婆道：“你说这话是想阻止我吧。刚刚你让凤炎做的那个梦也只是为了宽他的心吧。你还真是不折不扣的爱戏弄别人呢。不过。这样也好。他晚一天知道。我也能更放心的行动。倘若。他今日知道。肯定会阻止我。到时候。恐怕是我也会不忍去做了。”
树孤婆深深地看了一眼漆敖。随后摇摇头道：“你们这又是何必呢。你为什么不把所有的真相告诉他。为何不寻找其他方法。这个方法根本是不可取的。你可有想过他的以后。他该怎么办。就算是为了他。你也不能如此的自私。”
“爱是由两个人的付出。而不是你单方面的付出。我劝你一句。你还是多想想吧。毕竟错过了。便是一辈子。漆敖。你知不知道我最看不起你的一点是什么。你喜欢自作主张。你自以为那是在保护别人。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你那样反而会让凤炎更伤心。”
漆敖听到这话。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树孤婆后笑道：“那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你让我对他说出这一切。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不能做出來。即便你骂我也好。即便他会埋怨我。会恨我也罢。我要做的。都只是想好好地守护他。成为他的依靠。”
“树孤婆。你根本不知道爱一个人的感受。倘若你爱他。你就不想把许多东西告诉他。并不是因为你不信任他。而是不信任你自己。不信自己能否把他照顾得好。倘若你爱他。你就只想是你付出。而他只要负责爱你一个人就好了。我爱他。并不是要与他在一起。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给他罢了。我觉得。能让自己最爱的人跟着自己受苦的人。才是最窝囊的。”
只听“啪”的一声。一耳光重重的甩在了漆敖脸上。鲜血顺着漆敖的唇角流动。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想法。他跟你想的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你这样背着他干了这么多事情。那么多人都知道。但惟独他一个人被淹沒在了你的谎言中。你知不知道当他知道这全部都是谎言的时候会有多心疼。你到底会不会换位思考。。”
漆敖愣住了。的确。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树孤婆这样的发火。在他的记忆里。树孤婆总是带着淡淡的笑容。从來不会有过激的行为和其他表情。但是这次。漆敖见到了。他苦笑了一声。果然是自己做错了嘛。从一开始。似乎都是自己做错了。自己用错误的方式爱了凤炎。又用同样的错误方式把凤炎推向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漆敖看了一眼悬崖后。那是凤炎曾经跳下去的悬崖。也是自己以为凤炎从此离开自己生命里的悬崖。树孤婆似乎也有些觉得自己的态度太过反常了。她平稳了气息后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毕竟我这个外人。也沒有什么好说的地方。”
“我似乎沒有后路了……我只有这样下去。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后退了。短短的四天里。我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这件了。所以。只有这样了……”漆敖的喃喃自语。深深的刺痛了树孤婆的心。
果然这世上终是容不下两个魔头嘛。或许是因为造孽太多。但是。不是有句话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吗。可就是不能让他们相爱啊。他们在爱情面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人。他们会为了彼此吃醋。会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无保留的给彼此。会用尽一切去拥抱彼此……他们所做的一切。一点儿也不亚于那些过的幸福的夫妻……
漆敖回过头。一下看见了站在远处。眼里含着泪水的凤炎。漆敖一下就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炎。凤炎的唇瓣微微动了一下。喉结也不停地上下滚动着。最后他才说出：“漆敖。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绝对是凤炎第一次用这般乞求的语气來对漆敖说话。他不是一个把“求”字挂在嘴边的人。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漆敖不肯告诉自己。而且。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埋在谎言中啊。
漆敖沒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邪魅的笑容。他走到凤炎的身边。在凤炎的身边停下。只是说了一句：“你相信我吗。”
“你相信我吗。”短短的五个字。却像是说出了所有一样。凤炎闭住了双眼。泪水还是肆无忌惮的滑落着。
凤炎抱住漆敖的腰。沒有惊讶于为何漆敖突然恢复了以前的身高。只是轻轻的含住了漆敖的唇瓣。温柔的摩擦着道：“不管怎样。我都相信你。也请漆敖记住。我爱你。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还爱你。”
永远的相信。无条件的相信。这就是两人之中的爱。两人从未怀疑过彼此。即使知道那是对方故意设好的陷阱。他们都会义无返顾的跳下去。
还是那句。纵使全天下的人都不让我们在一起。但是只有你伸出你的手。我就敢把我的所有。全部交给你……
168.错一步，全盘皆输
漆敖的嘴角勾了勾。然后径直从凤炎身边走过。凤炎本想抬起手一把抓过的。但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只能抬起來。已经僵硬了。根本动不了。连抓的动作都完成不了。凤炎嗤笑了一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凤炎看着空荡荡的手。不由的心疼。他好想知道漆敖到底是瞒了他什么。他并不是怕漆敖会暗中伤害他。他心里很明白。漆敖就算是死。也不会伤自己半分毫毛。但正是因为这样。使他更害怕。他怕漆敖会做出为了自己而付出的事情出來。
此时已是秋天了。不再像夏日那样的阳光四射。反而透露出淡淡的悲哀。凤炎坐在落满了叶子的小道上。微微眯上眼睛。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活不长了。最多能撑到半个月。只是。他想死的时候能是在漆敖的怀里死去的。
凤炎不知何时。已经走回了魑魅教。魑魅教里显得空荡荡的。他一人坐在小亭子里。静静地看着那已经开始慢慢掉着树叶的树。这时。一个人轻轻的走了过來。凤炎下意识的回头。看到了是在雪山上认识。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