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告诉了属下你喜欢的东西。不喜欢的东西。还吩咐了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你。你真的不知道。当时他那表情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他又说。他是个沒有未來的人。他的未來永远只能在天边。而他自己都不能触碰……他还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凤炎之后。再无凤炎。”
凤炎的眼泪一下掉了下來。他迫切地想知道那个坏消息是什么。他有种预感。漆敖就要离开他了……看到他着急的摸样。白佩也不再卖关子了道：“现在我來说那个坏消息。你做好心理准备……你不用死了。”
猛地。凤炎愣住了。什么意思。自己不用死了竟是坏消息。看到凤炎疑问的摸样。白佩摇头苦笑道：“因为。漆敖用他的命换了你……知不知道为何是七大图。因为第八张大图就是漆敖的心脏……名字叫焚心图……八大图既可以称霸天下。但漆敖要做的却是用八大图融化后來换你的命……”
“砰”凤炎手里的茶杯猛地碎了。他匆忙的站起來。一把抓住白佩的肩膀道：“他人呢。他人在哪里。快点带我去找他啊。快点……拜托你了。”
得到地址后的凤炎。那漂亮的红衣也忘了穿。披头散发的跑进了那间屋子里……他看到了漆敖走下去的那一幕。他想阻止。但却被封云贺和烟楼牢牢给抓住了。漆敖似乎看到了凤炎。朝他淡笑道：“凤炎……我爱你……”
只听“砰”的一声。凤炎猛地跪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只能呆呆的看着漆敖的脸消失在了岩浆里。消失在了自己的眼睛里。自己的生命里……
连续不断的狂吼声也诉说不了凤炎的悲哀……为彼此蹉跎了一生。负了一世……这场致死不渝的爱情兜兜转转终还是以阑珊写了终局……
我不能给你全天下……但我的天下全部都给你。
173.十年以后
凤炎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窝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漆敖为自己死。只能眼睁睁的看漆敖葬身于岩浆中。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每次当你觉得你都努力争取的时候。他偏要给你开个玩笑。让你这所有的努力全部变成泡沫。回想一切的一切。都觉得好不真实。就如同漆敖与凤炎昨天还在热恋中。而今日却已经阴阳两隔了。
凤炎并沒有追随漆敖的步伐。只是一人的默默扛起这一切。他要在照顾好魍魉宫的同时。也要照顾好魑魅教。魑魅魍魉永远是不能分开的。少了谁都不行。但是。凤炎再也沒有提起过漆敖了。就连白佩都以为凤炎开始慢慢淡忘了。
但是白佩怎能知道。每到夜晚。凤炎就会拿着漆敖的肖像久久不睡。就算是入睡。也会抱着拥有漆敖独特气息的衣服。每次。他都会对着画自言自语。例如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江湖上涌出了什么门派。
但是。回应他的却是一片死寂。十年里。凤炎很喜欢去小亭子里坐。每次他都会笑的很开心。但是。他却从來沒有去过那个拥有两人无数回忆的相思崖。相思崖。相思崖。谁又把相思奋埋在那里。谁又偷偷的挖出來。
白佩经常去找凤炎聊天。因为她这十年里无时无刻都在担心着凤炎。他害怕凤炎会跟随漆敖的脚步离开这个世上。
“白佩。其实你完全沒有必要來陪我的。吶……我答应过漆敖。一定要等他。我相信他。就算是死也会回來的。”凤炎笑着说出这句话。十年带给凤炎的变化很大。凤炎渐渐收起了张扬。越來越内敛。更加成熟了。十年前妩媚妖娆的气息也越來越少了。
“凤炎。我想问你个问題。你十年如一日的等着漆敖。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信念。”白佩有些心疼凤炎。虽说漆敖是为了救凤炎而跳入岩浆的。但是独自留在世上的凤炎又何尝不痛苦。
“沒有什么所谓的信念。若是一人仅是靠信念活下去。那么那人无疑是失败的。真正的聪明人是不会去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活在这个世上。因为与其想这些。还不如投身于行动中。而我的行动。就是守得魍魉宫百年辉煌。这便足矣。”
“要知道啊。魍魉宫可是漆敖的心血。我定当好好守护他。然后等着他的回來。他答应过我的。我也相信他。”凤炎笑着点了点头。眼里的柔情足以把对面的白佩给融化掉。的确。白佩知道。两人的信任就是这样。就如同漆敖给凤炎砒霜。凤炎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正因为他相信。
凤炎站起來。把手伸出亭子外。雪花落在他手里。随后又迅速的融化成水。顺着凤炎漂亮的手纹滑动着。此时。已是冬天了。这个冬天格外的寒冷。就如是在惩罚一般。
每次看到这些雪。凤炎就会想起漆敖的那头白发。真的跟雪一样漂亮。只是。漆敖不愿意穿白色的衣服。以前。凤炎问他的时候。他回答是。因为白色的衣服很容易染上鲜血的痕迹。而黑色的衣服。却让人难以注意到。
那时。凤炎便沉默了。他知道。漆敖那双手杀死了成千上万的人。但是。他又知道。漆敖很讨厌鲜血。他厌烦看到鲜血。但是这天下有许多迫不得已的事情。你往往不想去做的事情。反而必须去做。
这个冬天。凤炎都一直在屋子里画画。凭借着自己脑海里对漆敖摸样的熟悉。一次又一次的在已经微微发黄的纸上画着。而旁边的小筒里还放着许多卷好的画像。有漆敖的笑。漆敖的怒。漆敖的哀。但惟独沒有漆敖的泪。因为凤炎最恐惧的就是看到漆敖的泪水。
这时。凤炎伸了个懒腰。满意的看着刚画完的那幅画。英俊的脸庞透露出的压迫感。但眼中的温柔之意却让人忍不住沉陷。凤炎很爱漆敖的眼睛。但却最恨的也是漆敖的眼睛。爱是因为让他沉沦。恨是因为那双眼睛里的隐藏太多了。根本让凤炎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但无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凤炎都会一直相信下去。那是他的漆敖。他再相信不过了。况且。凤炎不是也说过一句话吗。你的一句话。就能让我去死。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凤炎头也沒抬。继续看着那幅画后笑曰：“吶……谢谢漆敖了。这么冷的天还故意來为我送茶。”
白佩沒说话。只是递上一杯茶放在桌边。然后淡淡道：“你认错了。我不是漆敖。果然。你还是忘记不了他啊。虽然你装的很像。但是你的内心真实的反映出來你有多想他。你明知道。漆敖是不可能回來的了。”
凤炎抬头一惊。随后瞥了男子一眼。嘴角勾起苦涩的笑容回答：“是啊。认错了。我怎会认错我的漆敖。不。漆敖会回來的。我相信他。他会回來的。他答应过我的。”
“凤炎。你听我说。我讲错了一点。漆敖的心脏并非是第八大图。只是他的心脏里有第八大图。封云贺用了紫玄丹后。制成了岩浆。漆敖下去后。就能融化里面的第八大图。使那岩浆能救活你。但是。我们在那里守了那么久。都沒有看到漆敖上來。这就说明。漆敖已经死在了岩浆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