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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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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回话,红光满面的贾琏却弹了弹袖子,高声说道:“府里统共就出了这么一位娘娘,能沐浴到天恩,亲见圣颜,陪伴左右,都已是十世修来的福分了。府里的各房大爷、小爷也都是凑份子的而已,将来一出得这府去,外出走动,可都是皇亲国戚了。”

  胤禛脸色微变,半阖着眼眸,侧看向小六,抚了抚他的脸颊,遮住了有些瞪大的双眼。贾母则一口气噎住,堵在胸口,上不了,下不得,却也发作不得,冷厉地盯着贾琏,却只听四阿哥淡淡地对着台吉说了句,“帷帐缩减到帐前十丈,此地外人不得进,其余随意。”又转身对着贾母说了句,“我和六弟还有事,只能失陪了。”说完后便坐进早已经备好的轿子,后头跟着一行奴才不急不躁地往宫里行去。

☆、第18章 抽打不着调

  目送两人走后,贾母再也忍不住心中惊恐,举起拐杖就往贾琏身上抽去,嘴里骂道:“怎么,就你这副德行还敢口出狂言地想做国舅不成?若我是你怕也是要羞死在屋里头不敢出来了,混账的东西。”贾母气喘吁吁地歇了两口气,在赖大的搀扶下又不解气地敲在贾琏背上,抽的喜气还未来得及散去的贾琏是敢怒不敢言地抱着头下蹲在地上,衣衫歪扭毫无形象,一脸的忍痛又满是莫名其妙。

  炎炎夏日,喜好沾花惹草的贾琏巴不得是穿的越轻薄凉爽越好,这突如起来的一顿好打,差点疼的抽过了气,勉强维持着仅剩的西府小爷自尊,汗水淋漓嘴唇发白地问了句,“老祖宗您这是怎么了,您说的我都做到了,斯文有礼、恭敬耐心、收敛脾性,我还特特向宝兄弟取来不少的绝妙佳句,都用在里头了。贵人虽不是我的亲妹子但我这国舅怎当不得?别人巴结我还来不及,今日却是冤枉的一顿好打,您叫我这脸面往哪搁,日后还如何管治这些奴才?”

  贾母瞧了眼依旧纹丝不动只垂手侍立在原地的两位阿哥的奴才们,又瞧着自己这手无缚鸡之力,无才又无德的孙子,也知晓不能再打下去了,嘴里骂了句,“歇了你那起子心思,府里出了一位贵人已经很是造化,莫要糟践了这份恩典,收回你嘴里的浑话,国舅你也配?元皇后的嫡亲哥哥都不曾出来说我是当朝国舅爷。靠女人的这点子恩宠得的风光,有甚好吹嘘的,你入了旗下军营好好闯出一番事业来,才不枉你是贾氏嫡脉。去我院子里跪着,答应什么时候去做个正紧的职位,什么时候起来。”心中更是叹息,但愿今日的一场好戏能让两位阿哥稍加平息怒气,也趁着这事撵了贾琏出去,不管将来如何,撵出一个是一个,能自谋些出路为朝廷做些实事,将来也好求开天恩。

  随后贾母也不许贾琏坐轿子,由奴才侍候着一步步挪到院子里,自己则趁着俩阿哥不在让人备好马车去了东府,唬得珍大奶奶与小蓉奶奶好是一跳,忙不迭地围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点,心中忐忑,却不料只略微坐了会就走了,问的还是那日王熙凤带来的小孩的各种情况。

  两位奶奶送走贾母后面面相觑,沉思许久也想不明白,唯有秦可卿低呼一声,脸色惨淡地抓向婆婆的手,手心冰凉,“那串珊瑚珠子,那串珠子……”珍大奶奶猛地抬头,似乎感觉不到对方指甲抓在皮肉里的疼痛,大惊失色地后退几步,一声哎哟喂,捂住心口位置冷汗直冒。

  慌的秦可卿泪水涟涟下高声唤着,“宝珠,快去请大夫来,婆婆的心口疼毛病又犯了……”又让人捧来热碗茶,一边抚着婆婆的心口一边喂着茶水,直到听着一声长长的吐气声,才抹着泪水,目光满是万分不舍,却也凄婉地说了句,“媳妇我真对不起贾府一家子,一直备受宠爱怜惜,公公时常嘘寒问暖,婆婆待我如亲女儿,将阖府都交托了我,小爷待我如珠如宝,不曾受到半点委屈,吃穿用度更是不消说,连唯一的弟弟鲸卿也受到了大家的妥帖照料,与宝玉一道上学去了。我这半分孝道还来不急做,却是个祸根身份,而婆婆好不容易养好的老毛病却因我犯了,我就是万死也无法消了罪孽,若是东窗事发我便一头碰死这里以证府里的清白。”说完就细碎地哽咽出声,小声哭泣着。

  珍大奶奶含着泪直摇头,又拿了帕子掩住了半张脸,泪水也一滴滴地落着。喊大夫的事惊动了小蓉大爷,稍稍定了定后,贾蓉看着正在拟着方子的大夫低声问了几句,无甚大事便让丫鬟跟着他去取药煎熬了,不必留房伺候。人全部散去后才问了事由,来回行走了会,许久才闭眼安慰着,“唯一的问题是那俩小孩究竟是何等身份,既然老祖宗过来什么都没说,想必也只是她娘家的亲戚,史侯府的。所以那串按规制只有王侯以上的才能把玩的珊瑚珠子出现在他手里也是正常的,老祖宗说不准只是紧张那神仙一般的小孩,也顺道过来走动走动。且婶子也不是会胡来的人,怎会乱往我们府里带人?还有一则,那只是俩小孩,哪能一看就能知晓你的身份的,这事也匪夷所思了,所以你们完全都是自个儿吓唬自个。”

  额上勒着素净额勒的珍大奶奶将身子往床榻上沉了沉,躺实了后再次揉揉胸口,脸色总算回了点。退出房间的秦可卿却有些神不思属,一脚脚的如踏入软泥,浑身无力、双目无神……

  小六与四哥一道去了趟乾清宫见着了皇阿玛,再度禀明了差事,正在批着折子的康熙放下手里的毛笔,黑沉着脸将已经看过数遍的名单折子往案子上一扔,欲要发火却又看见已经好些日子不见的小六脸色有些不大好。瞧了许久叹息了声,“不管她是不是也只是个女子,除了嫡亲子嗣,当是不会被人利用了来反清复明的。也不用自责,与你无关,随朕散心去吧,别多想,最近几日你练好马才要紧,不然就与文臣一般坐着马车去。”捻动了会手里的扳指又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小四,“你办事用心,这些人确实是可用来查探此事的,在外头也立身端重、不骄不躁、宽容大度,就再允你照料小六几日,直到北巡。去吧,下午的课快要到时候了,别迟了。”

  领了话的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校场。小六依旧骑着小雏马继续练习着。只是胤禛不太放心,总是坐在他身后,虽都默不作声的,但小六总觉得身后坐了位严厉的师傅一般,有些放不开来。且头晕的毛病并没有完全消失,这点让小六无法放松,也不敢说,就怕四哥回头就让人安排了马车,虽舒服了却被人笑话。

☆、第19章 贾琏好差事

  晚响回贾府的小六是压根就不想动弹,连晚膳都不只吃了没几口,就没力气再动了,胤禛将他洗漱干净后,烧着脸颊,抿着嘴,细细地检查了番他的大腿内侧,又均匀地涂抹上膏药,将他穿回衣裤塞入床内放下围帘,走出屏风才招来台吉,“这小爷骑马总是被蹭破皮是怎么回事?爷当年也只吃了没多久的苦,结痂几次后就没事了。”

  台吉愣了愣,犹豫了好一会才有些不确定地问了句,“回头我让人重新垫上防汗马披,里头多加几层透气丝滑的罗锦,大热天的不能垫其他,不然会马匹不舒服,人坐上头也闷热。”

  胤禛沉默了会,“有可能是六弟回回骑马都太过于紧张了,两腿不自然垂挂放松,练马多久就得紧贴着多久……没事了,你下去吧。”

  台吉躬身行礼,却也没走,胤禛冷着脸听完台吉说的走后发生的事,点点头,“史太君既然能下狠心了,就让那贾琏去九门提督处报道,按规制来,更不需亮我的名号,只说是纨绔子弟来脱胎换骨的,若是改不了那一身积习就安排他做一名戍卫城门的小兵丁,被人指指点点直到老死,这话你也说给史太君听。”

  台吉得令躬身退走,找到一名谙达对他低语了几声,瞧着他点头拉马准备出府,也招来顶轿子到了贾母院。只见贾琏有气无力地跪在中间,跪在一旁的王熙凤则哭天抹泪地求着冷脸的贾母,她旁侧还跪着个抽抽噎噎的平儿小姨娘,宝玉不住地在方寸之地来回走动唉声叹气,贾赦人虽坐在位置上但心思显然不在这,贾政则手捧杯盏眉头紧皱,只是鸳鸯竟然也是含着泪水满脸的不舍。

  在这静谧的只剩哭声中,台吉一身旗装十分显眼地出现在众多汉衣中,贾母赶紧迎了上去,台吉福身行礼耳语几声,又瞧了眼面色坦然、心神镇定的黛玉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退走。

  贾母拿拐棍敲了敲地面,虽砸在地毯上并无发出声息,但哭声还是停了那么会,“明日琏哥儿就去步军统领衙门那报道去,不能实实在在地干出点让上峰欣赏的事,就一辈子守城门吧,或者我去申请将你调到驻防营,去严寒荒漠之地去。”

  贾琏一脸震惊,拖着早就跪麻了的膝盖惶恐地攀上老祖宗的大腿,刚想开口,贾母眼神柔软地轻抚了抚他的头顶,又理了理凌乱的衣襟,拍了拍,才说道:“去吧,别学你老子,你不是要当国舅爷?还不如为自个前程拼一把,说不定还被人另眼相看,不至于太埋汰。”

  “可老祖宗……”贾母看贾琏依旧不死心地求着,神色冷了冷,“不开窍的东西,没让你去绿头营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步军统领衙门里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守门兵丁都可能是来历练的皇亲,他们将来都是皇上身边的人,和这些人整日吃住在一起你会不得好?退下,早点歇息,凤丫头你也不需要为他打点,带些散碎银子就可了。”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地退下,原先不情不愿的贾琏也脸上带了点喜色,觉得就算做个守门的也不那么丢人了,何况最差的也是去巡逻街道的,那里面可自在的很,与皇亲一起吃喝玩乐可比空有虚名强多了。王熙凤也是满脸喜色,对着贾母直告罪,贾母直到不耐烦了才挥手让她与贾琏好好说说体己话。

  贾赦一听完事了,拍拍手转身就走,贾政则拈着胡须,松开眉结,心中了然地对着老祖宗点点头,想着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上峰同僚们皆是照常,家中也是安宁,只有那家铺子被封,掌柜夫妇被锁拿了,看来这俩阿哥也是有气度,心澄眼明的。又看了眼夫人,挥手让她先回,斟酌着问道:“老祖宗,这琏哥儿一去若是府里有重要的迎来送往,外事联络,且这省亲别院是他一手办理的,可有人选来代替?”

  贾母摇了摇头,“这节骨眼是不能出错的,特别如今还要搭建贵人的省亲别院,贾府从此闭门谢客吧,只说由感皇恩浩荡,不甚惶恐,唯有殚心竭虑才能回报等话,你写了张贴在外门处。至于这别院就你和赦哥儿一道,这里头的采买、请人、督建、验收都你与他去办了。还有你那夫人也是个捞钱货,不许让她沾手银钱。若是钱不够了,你自去问她要,若撒泼,你只管说:收了人家的嫁妆,却闷不吭声,断没有如此便宜的好事。还不如早早吐出来,捡回条性命来。”

  贾政愣了愣,但略一思索也想通了里头的话,急忙问道:“可是林家财帛都让她与去接送的琏哥儿吞了?这事那俩阿哥也知晓了?油蒙了心的,妹夫可是办皇差的,留下多少钱朝廷定是知道的,不成,这可是大罪,我不能眼睁睁地瞧着贾府被问罪,更不能拖累了贵人,我这就去管教。”说完微微撩起下摆,神色焦急地快步离开。

  贾母则看了眼虽带着泪花却在笑着的鸳鸯,冷笑一声,“你们可有暗通曲款?我记得去年有件东西特别好,还是皇上赐了下来的,为何我昨儿个去瞧,没在库里也不见摆了出来?却听到宝玉说凤丫头房里的东西可是我赏得的?他也想要了去给小六爷玩。”

  鸳鸯腾地跪了下来,自知有罪一个劲地磕着头,却也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与贾琏有染,却听得贾母又道:“别认为你是我唯一的大丫鬟,被你伺候惯了就得依仗着你,我这双眼睛可是瞧见过许多东西的。你瞧不上年老体迈的,却瞧上了他那年轻风流且出手大方的儿子不是?我什么都可以装作不知道,唯有自作主张是不允许的,不和我一条心的奴才我要了作甚?将来我的库房搬空了,拿什么留给子孙做念想?将库房钥匙留下,我也不罚你,回头就让人替你开了脸,与平儿作伴去吧。”

  鸳鸯顿时慌了,继续磕着头嘴里说着,“老太太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琏二奶奶是个神仙一般的人,我断断不敢有与她一道服侍琏二爷的念想,奴婢再也不犯糊涂了”,说着又将紧紧系在腰间的一把钥匙都取了下来,捧给老太太,“奴婢也不妄求什么,只求老太太开恩,我本生来就是家生子,生是贾府的人,死是贾府的鬼,请老太太千万别撵我出去。”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吃穿用度也比外头的许多正经小姐好了许多,遂养成了你心高气傲,却命比纸薄。那日你说的字画被东府的珍大爷要了去,却没来过问我,以为你已有所领会,谁知后来你不但动了春心,还对后宅起了心思,如今又是随意将我的物件讨好与人。鸳鸯,如今我已开恩遂了你的心愿,你却还要我如何?你也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念你无父无母,便如祖母般怜惜着你,让你理所应当地享受着这一切,还将如此重要的东西交托了你,你回报我的是什么?我还一直想在归天前为你选门好亲事,和和美美顺遂地过完将来的日子,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馈赠了。”

  贾母嘴里的声音是越说越低沉,说到最后眼中也有了泪光,对着鸳鸯摆了摆手,“放心,我知道凤丫头是个强势且拈酸吃醋的,但你也给了她不少好处了,是比平儿强些的,她不会亏了你的,去吧。”说完也不管她,只让小丫鬟进来服侍着睡下。

  鸳鸯神色恍惚地站了起来,罔顾身后不住喊着的,“鸳鸯姐姐……”只晃悠悠地往侧屋走去。当看到小丫鬟捧来杯热茶,还是热情地叫着姐姐时,眼泪终于崩溃而下,伏在床上哭了一夜。

☆、第20章 怒骂蠢夫人

  王夫人诧异地瞧着刚还好好的,这会子却变的怒气冲冲地摔帘,将所有丫鬟婆子都赶了出去后,朝自个儿冷冷看来的老爷。忽然眼前人影一晃,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也随之摔倒在地上,瞬间红了眼眶,满脸的愤懑,咬着牙看向贾政,嘴里却是说道:“老爷,你我夫妻数十年,从未红过一次脸,都是和和美美的,如今宝玉也大了,元春也做了贵人了,临了却对我发如此大的脾气,”说着就哭了起来,嘴里一个劲地喊着“宝玉,元春,还有我那苦命的珠哥儿……”

  贾政猛地拍上茶机子,一声大响之后,又是一阵各类瓷器落地时稀里哗啦的清脆碎响,“别和我提贵人,也别和我提宝玉,更别提珠儿来戳我的心窝子,你哪是做母亲的样子?宝玉不务正经事,整日地往女人堆里钻,侍弄那些胭脂水粉,这是男子当做之事?三个孩子,你也只给我养好了一个,往日里我是看在这几个孩子的份上才对你是百般忍让,默不作声,也纵容了你如此贪得无厌的性子,家中好不容易出了个贵人,怎有了你这么个作孽的母亲?”

  王夫人抹了把眼泪,脸上虽然带着几分失措,却也硬气了起来,扶着腰缓缓站起身来,慢慢坐往椅子上冷眼看着贾政,许久才一声嗤笑,“我怎么贪得无厌了?已不当家那么多年了,这里头还有什么让我贪得?左右不过是左手出右手进的事。你这么个小小从五品却有一品诰命的夫人,不说你那每月的俸禄有多少进账,偌大个家没有我王家嫁妆的帮衬还有我兄长的暗中照料,你以为贾府就靠你们几个人的微薄俸禄,田庄的那么点租子能奢靡到如今?府里的吃、穿、行,哪一样不精致稀罕的?没钱还要打脸充胖子粉饰太平,简直就是笑话。还有琏哥儿若是想舒服些,自在些,还不也要倚仗我兄长的?”

  贾政被夫人刻薄的话揶揄的胸腔起伏,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却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扶着椅靠一个劲地喘气。王夫人再次理了理发鬓,将衣襟整了整后冷笑着问道:“又是母亲在你耳旁吹了什么风了,可是省亲别院的银子有了大缺口了?本有钱的,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下来,也就没钱了,你们自个儿想办法,今日我不伺候了,你去哪房小姨娘那吧,金钏,玉钏……”

  贾政瞧着一直候在外头的两人小心翼翼地麻腰进来,又将王夫人扶上塌,端来温水盆伺候着洗手,解头面,去外裳。来回行走了几步,被王夫人这么冷着摔脸子,终究恼怒,“滚滚滚,都滚出去,没眼力见的东西……”屋里不再有外人了,才又说道:“今日我不把话说明白了,是不会走的,你不需要用如此的手段让我没趣地离开,回头又拉着老脸来求。你这目光短浅的愚妇,知不知道我们家即将大祸临头了?”

  “我却也不知是何事让老爷如此的惊慌,不就别院的银子么,老太太那不是还有个私库的,全卖了应该也能顶事了,想必宫里也不会来怪罪的”,王夫人淡定地漱口,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摸了摸腮帮子,里头已经破了,神色阴沉了下,自顾自地继续解了剩下的钗环首饰,往里头走去。

  贾政站在后头恼怒至极,总是在家缩手缩脚,只求躲着越来越强势却目光短浅的夫人的鄙夷情绪终于在压抑了这么些年后,全部都爆发了了出来,只撕破了脸面般发作道:“混账婆娘,别以为你兄弟升官了就对我来这一套,你素日里满嘴的仁慈孝道哪去了,整日就知道钱,就知道捏权,让人来拜佛一般地恭维着你。我真是看走了眼,才在今日知晓你这么个人,母亲的东西也是你能惦记的?得不到就要让它化为乌有?你叫我这做儿子的脸面往哪搁?”

  过了半响,抚了抚裂疼不已的额头,踉跄着扶向墙壁,“我只说一句你速速将私吞林姐夫留给黛玉的所有财产一文不漏地还回去,若是有人问起来只说是暂时保管,现在黛玉也大了所以能让她自个儿管理了。”

  王夫人只管往屏风后头更衣去,嘴里嘲笑着,“哪听来的风言风语,我怎不知道我手上有这么一笔银子?还是你亲眼瞧见了?我累了,你自己歇息去吧,别忘了就你那五品小官也是靠女儿升上去的。”

  “夫人!”贾政忍着太阳穴鼓鼓的跳,“注意你的言辞,哪像个大家闺秀的气度,一品诰命的品格。别以为里面牵扯太多,我真不敢休妻,若是惹到祸事了,咱们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只会上报说是你自作的主张,本就生性狡诈险恶,可惜才瞧出来来保住贾府的。”

  再度揉了揉额头,急促地吐了几口气,“我最后好言规劝你一句,林妹夫办的是皇差,里面有许多人在盯着他的行为举止的,连家里添置了一只鸟都会上报的,唯有你这愚妇敢贪墨了他遗留下来的物件,若是超出年俸的全都是脏银,朝廷必会来追缴的。你懂不懂,若是上堂了你我都难看,别说贵人了。”

  贾政又吐了口气,看着眼前目瞪口呆,渐渐发抖起来不复之前态度刚硬的夫人,摇了摇头,扶着墙缓缓往外走,最后丢下一句话,“这事若是不查也还好,若是查了朝廷定会严办,我也不信只凭琏哥儿那混小子能如此顺风顺水地将东西都运了出来,想必你那兄长也出了不少的力,拿了不少的好处了吧,若是都被牵连其中问罪,数家都会被你这愚妇害倒了的。趁早还清,好好自省,也别出屋子了,虽然贵人府里里不能有休妻,但禁足还是可以的,将手里的东西都交托出来,我会让凤丫头来代替你打点,放心王家的东西我贾家不会惦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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