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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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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六只不舒服地哼唧了声,想要睁眼看清是谁在耳边一个劲地絮絮叨叨,是谁紧缠着自个,却怎么也没力气睁开被糊住一般的眼,挣扎到睡着但很快又被热醒,对方就像个火炉都要被他烫熟了一般,周而复始,到了最后竟然还听到了对方很是压抑的喘息声,随后整个人都晃动了起来,越来越昏头虚弱的小六终于晕了过去。

  从未如此舒爽满足的胤禛待灼热褪去理智回来,摸了摸下身却发现六弟的腿间满是狼藉,而他也没再挣扎,不知是睡去还是吓昏去了,找到团在被子里的寝衣将这些都擦干净翻身下床扔进火盆看着火光将这些吞没,只是胤禛那倒映着火光的神色是无比的柔软,熠熠闪动着的双眸内翻动着各种情绪。

  又找到几片暖香片通通扔进了火盆,待帐子内的气味全被掩盖后才拍手让人抬热水进来,看着碰到热水的小六哼唧一声似要醒来,第一反应竟然是赶紧捂住了他的眼睛快速擦洗着,取来寝衣罩住他的头抱入床内,擦干后继续抱着轻拍哄睡。后来才晓得是心虚的过于紧张了,那一声响只不过是六弟的本能反应。

  小六醒来时浑身疲惫,也没有力气,肚子还饿的难受,却听到一声有些惊喜的声音,“六哥你终于醒来了……”,脑子尚还有些混沌便随人服侍。

  胤禩抢着扶起六哥,没瞧见他拒绝就接过台吉手里的盏茶喂了口温水,还取过半小碗的莲子粥,一碗药。胤礽、胤禔、瞧着这样的八弟俱是冷哼一声,也早调查清楚六弟是因为他才在冰天雪地里耽误了许久染上伤寒的,怕是要养好几个月才能养回来了。现在倒来装腔作势心有愧疚了,当时怎么就如此纠缠着送出大氅只会感到不够暖的六弟?但也知道不能在刚醒来的六弟面前发作,只沉着脸憋着气。

  终于缓过来的小六左右环视了好久,谁都看见了唯独就少了四哥,对着他们失望地笑了笑。聊了会后,大家瞧着他喝了药后又有些昏昏欲睡,都站起身告辞。唯有胤禩没有立马站起,将人往下扶了扶,小六依稀似有感觉,闭眼前问了句,“昏昏沉沉中,也不知是谁一直在照顾我,对了我睡了多久了?”

  胤禩犹豫了会,“有三天了,六哥一直在睡也唤不醒,就像睡不饱一样,急的皇阿玛换了一拨又一拨的太医,连皇太祖母都惊动了,我……”看着脸色不佳,双眼无神却十分温软的六哥,本要解释自个也是刚随着几位哥哥来的,一直照顾着的是四哥的话也就咽了下去。而且之前六哥刚有要醒来的迹象,本侧卧在榻上休息的四哥瞬间就闪了出去,怕是两人有了间隙了吧。

  小六按下心中的难过,瞧了眼八弟有些憔悴的脸色,“谢谢八弟你三天来的照顾,我累了,告诉皇太祖母与皇阿玛我没事了。”说完闭眼背身不再说话。

  胤禩转首看了眼帐子外,但也应了声,搁下手里的药碗又看了眼台吉,眼神警告。台吉只隐去了嘴角的一抹冷笑也出去寻找四爷了。

  胤禛微微靠着院墙一个劲地揉着眉心,脸色发黄眼皮下颜色黑沉,就像是刚大病初愈的人,长长吐了口气后微笑着看向微微侧脸的人,“林家姑娘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给的小处方他也不可能这么快醒来,上一次伤寒他是久治不醒结果耗坏了底子。”

  黛玉微微垂下眼睑福了个礼,“自打会吃东西就学会捧药碗了,久病之下母亲也爱去寻些民间小偏方,据母亲说,这些都是穷人们买不起药才寻来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但效果却是极好的,可见上天也是怜恤他们的。”

  胤禛沉默了好一会,才点点头,“那些偏方可还在?你整理成手札我改日带进宫去,为你请一道恩旨吧。”

  黛玉大惊福身回道:“女子不敢,当不起此等大福,素日里已颇受大家眷顾,随驾看了草原风光已是累世不敢想的福分了。”

  胤禛抬眼看向黛玉,赞赏地点点头又抬了抬手指,“台吉和魏老头照顾你,我是知道的,你一个孤女不容易,能心怀感恩的心已是极为难得,一则六弟能因你提早醒来,我心大悦;二则你确实需要个倚仗,若有一天离了这里也能好好的。”

  黛玉看着走路还有些踉跄的四爷缓步离去的背影,咬了咬嘴唇,无声地哭了出来,没多会台吉寻来一瞧之下赶紧劝慰着,“姑娘你可真不能哭了,身子这才养回来些,不可再伤神了。”

  黛玉伏向台吉的怀里哭了一阵后哽咽着说道:“原我这十几年真是白活了,想的都是眼界浅的的事,看多了钻营与迎来送往却不知还有人在苦苦治理着一方水土,看多了纨绔子弟吃女儿胭脂的却还不知有人小小年纪就活的比任何人都累,却还在竭力为皇家分担着,原来所有的事都是要人做出来的……”

  台吉抚了抚黛玉的发丝,拍了拍她的后背叹气,“你明白了就好,汉家女子向来都身不由己,四爷可能会给你个旗人出身了,这样每月会有食俸可领,也有一方土地可经营,你就算是租了出去也是好的。”

☆、第35章 抢劫遇皇子

  几日后胤禛带着黛玉重新誊写的民间偏方手札进了宫,康熙本不欲理会,但看了眼已经快要不成人形的儿子心里软了软,只问了句,“若是给了身份,她父亲留下来的烂摊子如何办理?”

  胤禛也没有站起,只跪着回话,“禀皇阿玛,林如海毕竟不在了,林黛玉也只是个孤女而史太君那边要是闹起来更加扯脸面,不如就帮她将林如海留下的那些脏银脏物通通追回,由她主动献上来也好过皇阿玛将来发作自个亲手提拔上来的人。”

  康熙似笑非笑地盯视着胤禛,直到他跪的手腕有些发颤了,才蹲身让他抬起头,“外头都说我这四儿子是个雷厉风行、不讲情面,如今我倒是觉得所有人都看走了眼,还是你论及小六手段自会如此的圆滑世故?”

  胤禛抿了抿嘴,磕了个响头,抵着地毯也没有言语。胤礽手捧课业进来时愣了愣,以为六弟又闯了什么祸了,四弟这是来求情的,也赶紧顺着边跪下。康熙笑瞧着两人,嫌弃地摆摆手,“下去下去,回头我就让宗人府的上了镶白旗的牒子,就作你门下旗人吧。”

  胤禛领命下去,将手里捧的东西搁在了梁九功手里,吩咐了声,“交给太医院院使,让他好好参看,六爷已经试过。”

  年三十时,一直不曾下榻过的小六虚着身子由人抬着看贾府其乐融融的炮仗与烟火,但刚看了没多会神色反而越来越暗淡,互捏了下手指就要回去睡觉。台吉蠕动了下嘴唇刚欲让人将小塌抬回去,却见宝玉带着一群穿的严严实实的姊妹们来了,还让人抬来了不少的烟花炮竹说是要让人点给六爷看。

  台吉看着渐渐来了兴趣的小六爷长长吐了口气,还让人点燃所有的红灯笼,成排地升挂在两旁,而树枝上的彩色小灯笼下则挂着不少的谜题,问着,“小爷可要去猜一两个来?猜中的都有一只小兔子”小六摇了摇头,“我不想和‘四哥’抢食物,养大了哪天乱跑却被抓了吃掉,这是件悲伤的事。台吉,宫里的家宴是不是开始了?让他们玩吧,我去歇息了。”

  台吉估摸了下时间,“哎,小主子,等会宫里就下赏赐了,你不等等吗?” “那是后宫给娘家人的赏赐,我凑什么热闹,又不是四哥要来,才不稀罕。”说着拍了拍手掌,又与宝玉低语了几声后恹恹地回了帐子。睡的迷迷糊糊时只觉得隐隐约约的灯烛熄灭了,然后似乎有人拥了过来,喃喃了句“四哥……”紧缠住对方委屈地直冒眼泪,想要睁眼却又被捂住,只要凑过头来不住蹭着对方的脸颊。

  胤禛被蹭的有些沉默,怎么也没想到都这个时辰了竟还不曾睡着,本还想着不让他知道的,很是心疼地抹去他的眼泪,缓缓说着,“长大一岁了,恭喜。还有对不起,我也很慌乱,别再惦记四哥了好不好,等这几年过去,你小时候的孺幕也会消散的……”

  小六听着这低沉的声音,摇了摇头,寻找着四哥的手腕,当摸到嵌着血珀的绣品时微微一笑,顺着手腕再度摸向四哥的后背搂紧,“四哥不生气了好不好,都这么久了,皇阿玛都要笑话我们俩了。”

  被六弟不住蹭着身体的胤禛再次感到身上又开始火热起来,拉开些距离,却又立马被缠上,只得哄拍着,“睡吧,压岁钱和小礼照旧需要自个去找”。以为四哥这是和解了的小六喜滋滋地应了声,微微松开些手,安心地闭眼睡去,胤禛则青着脸一直忍到了天还远远没亮时便起身离开了。

  第二日气色明显好多了的小六没有瞧见四哥时也没多问,只忙不迭地唤来台吉,扶着她四处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四哥藏起来的压岁钱,找到了后笑眯眯地按压在胸口,由于还病着,也不能随意进宫了,只由人抬出帐子躺在避风处看着绑着红绸带的花树,及天空早早开始盘旋寻找猎物的‘四哥’。

  刚瞧完‘四哥’抓捕飞鸽的精彩一幕,就听见远远走来的宝玉那兴冲冲的声音,“六哥儿,薛大哥要带我们去郊外捕猎,你正好有只稀罕的海东青,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小六没急着回答只抬头看了眼天空,也不知‘四哥’又飞哪去了,想着回京后也憋坏了这个捕猎能手,自个也想走动走动,但身体还虚着,遂看向台吉。

  台吉好不容易看到小主子能开朗起来,也不会反对,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又将宝玉拉在一旁语速略快地吩咐着,“宝二爷,你也知道我家主子的品格,千万别让不相干的人唐突了我家主子,不然我十颗脑袋也不够掉的,老身的身家性命可就搁在你这了,还有叫上兰大爷一道。”说完后立马背小主子进帐子内更衣,并让人找来负责外事的石抹。

  本想耍耍威风展示霸气与财气的薛蟠,却怎么也没料想到极度想亲近的半大小子只与贾兰在车厢里品茗谈论着科举方面的策论,急的是抓耳挠腮,对着仆从们不住地呼喝让他们散开打猎物去。又看了眼只拢着双手凑在一起看小厮们滑稽拉弓笑的直打跌的宝玉与秦钟,有些沮丧围着车厢直转悠,还受了好几眼老嬷嬷的白眼。

  忽听几声鹰啼,十分短促,石抹脸色一变,小六也是怔了怔快速掀开了车窗帘子往外看去,外头的日光正好,却也是冷风嗖嗖,碧空如洗的天色下并没有见着‘四哥’飞掠的身影,取出玉哨子吹响。

  没多会白影一闪自车窗内没入车厢,金色的虹膜不住地收缩着,颈毛蓬起羽翅凌乱,焦躁地在台叽上来回走动,爪子也没有收敛,没几下就在上头抓出了深深的挠痕。贾兰一瞧之下赶紧对站在外头警戒着的石抹说了句,“速让散在周围的侍卫围过来,‘四哥’很不对劲。”说完后也没再入车厢,往外挪了挪,随手抽了个马鞭与石抹一左一右地护卫着,石抹也速度吹响竹哨子。

  小六听着外头此起彼伏应和着的竹哨子,神色也是凛了凛,抚上‘四哥’的后背检查着羽翅与爪子,除了凌乱些并没有伤处,淡笑着问了句,“是什么让你这么紧张,竟然什么都不抓了?”‘四哥’清啼了声自身上啄了啄,捡着短短一截片状羽毛放在桌面上。小六看着再度笑了笑,“我明白了”,说着掀起车厢帘,“石抹,别紧张,估计也是打猎的队伍,领地观念强烈的‘四哥’警告了对方却被对方赏了几箭,估计那些人也就是猎奇心理,以为‘四哥’是无主的,若是人来了你们应付着吧。”

  小六还未来得及放下帘子,就瞧见一队人马带着几只雄赳赳的狗过来了,小六遥望着坐骑上的人,打头的几位穿着挺富贵,而那不曾管束的狗狗却直奔车厢而来,也不见人喝止,沉下脸放下帘子不再管外头的事。

☆、第36章 秦可卿归去

  没多会外头就喧闹起来,石抹的怒斥,狗的哀鸣,对方的无赖喝问,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都让车厢内的小六感到头疼,揉了揉额头窝回毛皮褥子内。‘四哥’又左右看了会小六,如四哥那般用羽翅轻抚着他的额头,小六睁开眼,翘着嘴角笑道:“成精了的‘四哥’还真当自个儿是四哥了啊,想出气就出去,别和我来这一套。”

  ‘四哥’瞬间收拢羽翅啼鸣一声,气势汹汹地窜了出去,一阵混乱后,本想借着人多势众将海东青抢回去的这队人马碰上了正经训练过的禁军出身的侍卫们,也变成了狼狈的残兵败将,却依旧表情凶恶地说着,“有本事在这候着,爷这就去找人来,知道他是谁不?哼,说出来怕吓死你们,当今太子是他的叔叔,知道他是谁不?他是刘守备的儿子,知道我是谁不?再说下去你们都要尿裤子了,现在就算将这海东青给爷,爷也不要了,我那三头西藏犬的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被揍成猪头却依旧护在车厢前的薛蟠呸了声,“什么东西,你是太子的侄儿,我就是你祖宗,刘守备算个什么东西?他人来了爷爷我都不咻他,抢东西抢到爷爷头上来不怕闪了你那小腰,不如早做打算将你们那些美婢小妾都送给爷爷吧,哈哈哈……”

  石抹听了抿嘴忍笑,贾兰、秦钟则瞬间涨红了脸,宝玉拍着薛蟠的胸口连连说好,薛蟠被拍到痛处了一个劲地哎哟喂,其他的侍卫则哄笑出声。被吵的不甚烦扰的小六掀开帘子看了眼对方的样子,微微侧开脸,“石抹,将这些人绑了送刑部去,我倒要看看那儿是看后台的还是断案的。”

  三人抬头一瞧,顿时乐了,“我道是谁有如此神骏的海东青,原是个更少见的,刑部爷我就盏茶功夫的来回,还不如现在就随了爷去如何?这小脸皮,这小身段的养个几年定是艳绝京城。”

  小六虽然听不懂是什么话,但也不高兴了,石抹在对方刚话落就怒喝一声,“还愣着做什么,等发饷银?还是等四爷来处理?堵了这不干不净的嘴,抽一顿嘴巴再丢刑部去。哼,顺便告诉喀尔图,若不从严处理,敢有一丁点的徇私,他这尚书也算是做到头了。”

  对方这才察觉不对劲,普通奴才是不敢直呼刑部尚书的名讳的,看了眼佩刀护卫们及车厢内人的衣饰,再看了眼立在车沿上的海东青,满人私下养海东青的有,但像如此的却不曾见过,似是领悟到了什么般,也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跪下欲要求饶,却被侍卫们一哄而上绑了推上马颠簸着往城内行去。

  小六瞧了瞧还在骂骂咧咧的薛蟠,笑出声来,招手让石抹取点药抹脸上,顺便来车厢内遮遮脸。因祸得福的薛蟠赶紧猴上了马车,顿了顿手脚,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却挤到了痛处,疼的捂着脸直抓狂。宝玉也挤了上来,笑说着大哥英勇以一当十之话,薛蟠眼睛一瞪“这不废话,你们两个还有小六哥都要护着,我能不拼命么我?”说着呲牙咧嘴地看向小六。

  小六一瞥见薛蟠的脸就有些好笑,拿了本书遮了脸,正欲闭眼却听见外头有马蹄声在渐渐靠近,‘四哥’也没预警便没有睁眼。谁知刚过了没多会外头说话声是越来越响,“怎么了,石抹?”

  却听见石抹愤愤不平的声音隔着帘子传来,“禀主子,这人好生无礼竟然要主子去瞧说是快要咽气的东府小蓉奶奶,主小子本就在病中,这晦气的很怎可让您去?”还不待小六说什么,宝玉已经掀了帘子探出身来,急急问道:“你说什么?蓉哥儿的媳妇……”说着一口黑血吐将出来,人往后倒去,薛蟠赶紧接住,唬得石抹为难地看向小六。

  小六沉思了会,点点头,石抹跺跺脚令人往东府赶去。宝玉由薛蟠搀扶着掀开珠帘往里头瞧去,只见这侄儿媳妇已经面如金纸,一双顾盼神飞的眼珠子早已死灰,两颊深陷瘦的不成人样。宝玉一声大哭,“这都是怎么了,过年的时候你没过来不也说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好的?我还道是太医确实有两手比府里的大夫妙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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