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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_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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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蟠站在老太太跟前,正眉飞色舞地指点着这些冰气缭绕的玉件来历与冰做成小雕饰,刚冒出半句诗,瞧见俩兄弟后剩下的卡在喉咙内半天吐不出,热气也渐渐涌上脸,只得装作淡定地抹了把脸问着一旁的妹子,“我这样的打扮够庄重没?”宝钗看了眼正缓步走来的俩兄弟,点了点头,与一副书生打扮的哥哥一道上前行礼。

  小六看的一脸新奇,胤禛则趁着他只顾着小冰雕,悄悄地打量着他,觉得曾经肉呼呼的双颊竟一直都没养回来,有些心疼却也无可奈何。这时一女声在小六耳旁轻柔响起,“六爷,这东西虽看着好玩,却也是冰块做成,仔细冻着了手”。说着还取出一方丝帕欲要裹上小六放在冰雕上的手指。

  小六收回手侧头一看,对着站立在旁的两人笑了笑,习惯性地拿有些冰凉的手往四哥手心里一塞,胤禛垂眸掩了一闪而过的笑意。薛蟠本要拉上难得出现的小六去一旁好好说会子话的,结果这家伙被宝钗一提醒竟然撒娇说冷,直往这四爷身上腻歪,方才把那小老虎的眼珠子都给戳化了的玩劲立马就不见了。

  胤禛虽冷着脸心情却是十分的好,任由小六挨蹭,却也站的稳稳地与薛蟠随意闲聊,只是说着说着就往行商方面说去,薛蟠虽是长歪了的纨绔但说起发家本行的东西却也精明的头头是道,一个说的唾沫飞溅,一个听的兴致盎然。小六一边听着一边继续戳着冰雕,瞧着四哥心情好试探几次后,便放开了胆子玩会就往他袖口内塞爪子。胤禛被冰的眉梢颤了颤也没说什么,只是六弟越来越欠抽,竟然顺着袍袖往里摸着手腕还顺杆往上爬着。

  夏日穿着本就图凉快,何况还不是在宫里头不需要那些繁琐的穿着,却不料想最后得便宜的竟是小六。从未被人摸过手腕子的胤禛只觉得被心念之人如此一胡来,浑身僵直且发烫,只得咬紧牙关缓缓后退着半靠上墙壁。而小六却觉得四哥的手腕摸着正好,双掌交换着一处摸热了就换另一处,心里还后悔着怎么现在才发现四哥可以当夏季纳凉之物……

  宝钗偷瞧着四爷那本呈玉色的脸慢慢变的如云霞渐染,鼻尖有汗溢出,又看了眼猴在他身上的小六爷,噗嗤一笑推了推还在兀自说个不休的哥哥,让他将准备好的那些都拿出来。薛蟠抓了抓前襟傻乎乎地一笑,拍了拍手,没多会得令的仆从们手捧数盘从未曾见过的东西过来。小六放手去瞧后,胤禛松了口气,再折腾下去只怕要出丑了,瞥了眼薛宝钗,淡淡地对着她点点头。

  宝钗露出两个小酒窝,含蓄一笑,又看向哥哥,只见他正兴奋地对小六爷介绍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吃食。小六疑惑地看着其中一件被弹的空空作响,长满褐色硬质毛刺的圆球,听着薛蟠的介绍“带这东西回来的人说,这东西叫落地响,常常在夜半睡觉时从数丈高的树上落水里,发出噗通噗通的声响,就随口取了这个诨名。瞧当地人能吃这东西就学着打开,尝过后竟是十分的味美甘甜,他们就当宝贝般卷带了回来。”

  这时宝钗捧了盘叠着各色精细糕点走向六爷,其余的则由丫鬟捧来。小六随手挑了块色泽浅黄的尝了口,只觉得满嘴荷叶清香,口感也是细腻纯净,很快就滑入喉内,满意地又挑起一块往四哥那走去,胤禛摆了摆手,没要,小六只好又吞了块。

  贾母一瞧着副样子心里也明了几分,尝了口,装糊涂地说了句,“这宝丫头就是手巧,仅比宫里头的差那么一两分精致。这等品貌齐全,贤淑体贴的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谁去。”宝钗一听羞红了脸,扭头往后头退去,却在行走时偶尔扭身透过细纱美人扇往胤禛处瞄去,见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地背手站立,只默默看着六爷……

  尝过糕点的小六拍干净手上的碎渣子,瞧着薛蟠额上冒着青筋只一个劲地拿刀戳孔洞那吃力的样子,静静等着后头的说法。直到壳破了个小孔,薛蟠才令人取来一套红色琉璃盏,只见一股带着清甜香味的汁水缓缓注入盏内,晶莹透亮、煞是诱人。薛蟠并没停下动作,待汁水沥干后又亲自将这东西继续沿着孔洞切着,从不曾干活的薛蟠在这冰凉的屋子内忙的是满头大汗,手也抖个不停,好不容易拉了大半个口子,怕被小六爷瞧不起,只硬着头皮继续弄,直到取出里头莹白果肉划了几道放入盏内才巴巴地捧给了小六爷。

  小六微微翘着嘴角接过,嗅了嗅味道,在四哥的点头下尝了口,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咦,是椰汁,想不到竟是由那来的,四哥你也尝尝,好解暑气的。”说着便将手里的琉璃盏递给了四哥,胤禛并没有接只抿唇垂眸对视着他。

  小六又笑了笑扶着四哥的肩膀,垫脚、举盏凑到他嘴边,看着四哥给面子地轻抿了口后,欲要搁下手,却被扶住了腰,只得继续一口口地喂着。这时一声凄厉的哭嚎自屋外传来,小六手抖了抖,胤禛眼疾手快地捞回随手搁在一旁,喝的嫣红的嘴唇紧抿,有些不悦地看向晃动着的珠帘。

☆、第49章 一世一双人

  蓝白两色缀成的剔透珠帘只见剧烈晃动了几下,一身喜庆衣衫却如被吓的掉了魂的王熙凤蒙头蒙脑地跑了进来,直呼老祖宗救命,嘴里还重复哭喊着贾琏要杀人了,拿着寒光闪闪的宝剑要来杀了自个……

  胤禛侧耳听了几句原来是猫嘴偷腥被正室撞见,撞破后就要打要杀,原不屑管,就怕落了个让六弟误以为男子皆如大哥、贾琏这般,只好拍拍手,将携带长剑并挨揍过的贾琏绑缚着提罗了进来。

  而贾母的脸色有些黑沉,本以为这世没让庆生的凤丫头喝多酒去更衣,只拘在身边一起看这些新鲜玩意,谁知一时没留意,让念着贾琏的凤丫头亲自取了盏椰汁悄悄地往自个房里去了,依旧如同上一世那般撞见了不堪,满心愤懑羞恼之下,小两口又闹的不成体统。贾母咬咬牙,也说不出口那些男人都是猫儿嘴馋的话,只得扭身来个眼不见为净。

  挨了一顿打的贾琏也并没有服帖下来,自顾自地吵闹不休,凶悍不减。胤禛冷哼一声,“听说你新当差的也不是十分用心,吃喝嫖赌样样俱全,还借了不少的外债,看来给你那个差事也不是件好事,不若你继续回来吧。”

  已尝到不少甜头的贾琏哪肯,再说也和那些皇家子弟混的脸熟,也略微听闻些宫里头的传闻,觉得这四爷就是皇四子,而小六爷就是住在宫外头的皇六子,今日本是沐休,已打点了不少好物准备来孝敬的,只是回家打听数次,这四爷已经许久不曾来府里了。如今瞧着人了哪肯错过机会,立马换了嘴脸瞪视着奴仆呼喝了句,“还不给我松绑,没瞧见贵人在此,成何体统”,又跪行着往四爷站立的地方行去。

  贾母猛地呼喝了句,“真真孽障,贾府怎么就出个你这么个品行不端的,丢脸在人前还不知悔过,家法伺候以儆效尤,谁敢来助长歪风邪气的,要问我的棍棒依不依了。原来的差事要是上峰不满意,你就从头做起,这忠君克己之事还需考量着做的?混账!”又扶着琥珀的手瞧了眼满脸惊慌的鸳鸯,“我吩咐你的那些个可都忘记了?以后都别在我跟前服侍了,只好好待屋里头本本分分地相夫教子吧,若能时常进言几句,将来爷们得了好处也自有你的好,凤丫头你说是不是?”

  在鸳鸯还管着贾母一应事物时,就已得了不少好处的王熙凤自然不会让鸳鸯的脸面过于难看,只颤抖着双肩微微抬起哭肿了的眼皮,“我已是最受老祖宗照顾的了,虽不舍得被老祖宗调教的如此水灵且样样出挑的人儿,鸳鸯白日里若能照旧着在您身边伺候,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算是稍稍安心。只是我那冤家想必也是被油懵了心,糊涂了,却也有那鲍二家媳妇的不是,做出此等丑事还撺掇着主子爷们灭妻宠妾,也不能全是他的不是了。”

  贾母抬眸看了眼被吓的脸色蜡黄,发鬓散乱却还在周全着的凤丫头,嘴里的话不由软了软,“一顿罚是少不了的,我们是诗书礼仪之家,难不成小辈的瞧着如此也都学了去?”又往四爷处走了走,行了一礼嘴里说道:“家里头这些事倒是污了您的眼睛了,本是个高高兴兴的事,还好外头有人候着,不然这莽撞的眼里都没祖宗的家伙若是拿了刀剑进来岂不冲撞了您,吓着了小六爷更是罪过了,将来就算求神拜佛都不够赎罪。”

  胤禛没有答话,小六倒是摇了摇头,“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只是为了这样的事成了怨怼倒是不好了,若真喜欢便娶了来,上不尽孝,下不为妻撑腰,还辜负了那女子的一片情,这样的人确实需要好好教训教训。”

  贾母还未及说什么,胤禛的脸色却猛地一白,目光发直地走了出去,小六赶紧追了出去,薛蟠刚抬脚欲要跟上却被候在外头的石抹与福喜拦住,只得回走却也没了先前的兴致,与宝玉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天。

  胡乱走着的胤禛也没挑落脚处,只魇着一般在明晃晃的日头里疾步走着,小六一直追在后头,好不容易赶上,抓紧了四哥的手就往阴凉处避去。但两人这么一走一赶,只有胤禛是双手冰凉,小六却是浑身黏湿,俩丛眉毛都润了,“四哥,你怎么了,不喜欢那贾琏就不喜欢了,这日头底下毒辣的很,会头昏的。”

  胤禛只闭眼难过地滚着喉头,问了句,“六弟,若我什么都不要,只做个呕心沥血的能臣,你说皇阿玛会许我姻缘自由不?我谁也不要只要一个,不会如你摈弃的那些男人般,你可会依我,可还会远着四哥?”

  小六笑了笑握上了四哥的手,却觉得入手冰凉,赶紧贴上脸颊舒服地哼唧几声才回说着,“四哥可是被我那番话吓着了?谁都可能做那负心背德之人,唯四哥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不过四哥是准备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情种子吗?这可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从未曾听祖上有谁只娶了一个的,独宠倒是有,可惜情深不寿,都不曾白头。”

  感到手心温度渐渐暖回来的胤禛只愣愣地重复了句,“一生一世一双人?纳兰性德的诗你为何会知晓?不记得教过你”。

  小六不在意地把玩着四哥的手指,偶尔拨动几下翠玉扳指,“太祖母在时,倒时常与我念叨这些,还告诫我不许学这些,不过我觉得太祖母十分欣赏他的,可惜他去的早,不然我倒是想问问他为何会有这种,人的一生一世就只爱一个人,并且只娶她一个,女的也只嫁他一个,生生死死的不离不弃,永远都在一起的新说法。”

  胤禛沉思了会,叹气,“福泽深厚的人才享得起,但愿我能得垂怜,满足了我这一生惟愿。”说着转身就走,小六歪了歪头思忖了半响,又追了过去,一把拽住四哥的手气喘吁吁地问着,“到底谁家姑娘让四哥如此上心,竟然要做太祖母绝不会答应的事,四哥你别急,是我不好说中你心事了,不然我去求皇阿玛去,将人指了你?只是你这说法绝对不吉利,若是一个早走,另一个安好如何是好?也追了去吗?四哥,我绝对不答应的,得了就不会有这种疯念头了,告诉我,就算不要脸面满地打滚也要替四哥求了来。”

  胤禛闭了闭眼,抚了抚难受到几欲窒息的胸口,拿下他紧拽着的手,冷着脸快步行去,并骑上拉来的马匹疾跑而去。小六在后头怎么也追不上,急的眼眶发红,石抹赶紧上前扶着他上了轿子回屋子歇息。小六心里着急却没法子,瞪了眼石抹鼓着脸颊烦躁地念叨着,“这么急着备马作甚,我还没问出缘由来,好歹也能帮回四哥,这下好了又得罪了他……”

☆、第50章 哎呦喂的疼

  后几日小六做功课是极度的认真,师傅不论问什么都应答自如,还能说出不少新的想法,康熙每次召见各位师傅时,也都能听见说小六的长进,好奇之下抽出一日空闲站在屏风后听着,也目中一亮,也就走了出来招来小六近前看着,“你这素日不肯用功的,就算你四哥咬牙切齿逼着也都只肯半睁眼的,这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说吧,你肚子里到底在憋什么坏水?”

  小六勾嘴一笑,立马歪缠上皇阿玛,看的其他在座的兄弟直捂脸,唯独小十三一脸戏谑地看向面无表情的四哥。康熙有些受不住地将他往旁边一放,喝了句,“够了,求什么直说。”小六立马站直身子严肃着脸问着,“皇阿玛,我求的可都会应吗?不然就不说了。”

  康熙点了点桌案,看了眼底下的人,又斜睨了眼小六,起身就往外走。小六一见这么些日子的苦熬就要付诸东流了,立马抱住皇阿玛的腰求饶,“皇阿玛我不敢了,只求一件事,皇太祖母曾经许了我姻缘自选,也不敢说也赏个四哥,要不就将我的饶给四哥吧,反正他手里也有皇太祖母的血珀。”

  康熙顿时冷眼扫向胤禛,胤禛闭眼叹息,不慌不忙地提袍、理袖、也不敢跪在地毯上,只挑了个硬的铿锵的青石处跪下,头抵在上头没有言语。小六一瞧四哥跪下了,心里咯噔了下,也松开皇阿玛垂头跪在四哥身边。康熙竖起手指往肩后挥了挥,众人行礼后无声退下,小十三担心地回头看了眼跪在一起的四哥与六哥,也没走远,只磨叽在侧殿并让福喜随时哨探着。

  整个屋子顿时鸦雀无声,康熙烦躁地来回行走数步后,提起一本书就砸向胤禛,“你就教他这些个?告诉朕,为何去教导你合衾礼的姑姑们个个都完好的被退回来了?内务府眼瞅着瞒不下去才报到朕跟前,今儿你又怂恿小六来这一出,是不是平日里太纵你们了?竟然敢如此忤逆!”

  胤禛无声地不住磕头,小六听到四哥不愿往屋里收人时愣了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赶紧也磕着头认错,也不敢说四哥已心有所属只往前跪走,抱着皇阿玛的小腿求情着,“皇阿玛您委屈四哥了,都是我自个的主意,皇太祖母在时也是极疼四哥的,我想着有好处大家也一起享,独我一人不好,且当初皇太祖母给我血珀时说的那番话及也允了四哥能得一串,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粉团一般的儿子们这一转眼都半大了,但心也大了,心里头有数的康熙听着小六尚算难得的话,心也稍稍舒畅了些,想起皇祖母心中也是一叹,眸光放软只嘴里还骂着,“混账的东西,自祖上入关以来,你可曾听谁说过皇子是姻缘自由的?谁不是由着长辈挑选后三媒六证的?你已得了天大的好处还想怎地,这种话可不能再说了”,转脸又看了眼胤禛,也没叫起只说着,“许是内务府挑的人实则不合你心意,改日我亲自去指,再不成就等选秀那日你自个去瞧,眼高成那样,小心我指个无颜的整日在你眼前晃悠,看你还作不作!”

  胤禛又磕了磕头终于哑着嗓子开口道:“儿臣无福,不敢糟蹋人……”本顺了气的康熙顿时脸色一沉,浓眉紧夹随手抓起一本书又砸了过去,“别给了块遮羞布却不要,你真要朕在小六面前说出你那乌糟糟的事?不管你能不能行事,房里放了人也就堵了别人的口,顺便也是时候该给小六物色人选了,你也顺道掌掌眼。”

  胤禛脸色惨白浮起一层虚汗,吃力地抬头看向皇阿玛慢慢地吐出句,“恕难从命……”小六顿时瞪大双眼,回头看了眼四哥,又感觉到皇阿玛彻底被惹怒后那明显的呼哧声。康熙一时挣脱不开捡起一方砚台就砸了过去,小六瞳孔缩了缩赶紧飞扑着回抱向四哥,只听一声哎哟,眼珠子滚了滚,刚想说话就疼的脸色一白,昏了过去。

  吓的胤禛颤抖着双手回抱住软身闭眼的六弟,摸着他头上渐渐濡湿的液体,眼泪顿时涌了出来,哆嗦着要喊太医却怎么也出不了声,与六弟软成一堆。康熙瞧着胤禛抚过小六后脑勺时那满手的鲜血也被震的直喘粗气,后退几步连忙唤人却也声音嘶哑,外头只静悄悄的,遂发狠地一脚踢向桌椅,还扑上去弄出巨大声响,梁九功这才跑了进来,也唬得一跳,赶紧扶起摇摇晃晃的康熙并尖着嗓子一叠声地喊着传太医。

  小十三怎么也没想到就这么会的功夫,浑浑噩噩的皇阿玛是由人搀了出来的,四哥则抱着六哥哭的一塌糊涂,任由劝阻死活也不肯撒手,而包扎着厚厚头巾的六哥是一动不动地伏在四哥怀里……

  夜间胤禛抱着六弟回了贾府,嘴唇蠕动了半响终吐出句,“早知我的心念是现世不容,却还是无法放手……”。小六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耳旁一直有人在念叨着什么十分烦人,却一直无法睁眼,恍恍惚惚地醒来又睡去。

  胤禛喂完药汤后,转身疑惑地看向还不肯离去的魏老头,魏老头赶紧答道:“还请主子也照顾好自个,小主子醒来也不会过于心疼。如今皇上也肯开恩让你如意,倒也算是好事一桩了,待六爷醒来日子只会过得更加妥帖。”

  胤禛眼睛一瞪“你这老头话也忒多,懂个什么?我宁愿躺这里的是我,或宁愿屋里头放人也不能让他来这一遭,不但皇阿玛心里难受,我也受不住。”

  魏老头讪笑着退下,这时石抹也进来禀告道:“宝二爷带着许多人来说是要探病,正候在外头。”胤禛垂眸看着六弟没有言语,石抹放轻手脚退了出去,但很快复有进来,急语道:“那宝二爷不知怎了,竟被他老子绑了去,说是要家法伺候。”

  胤禛的眼眸这才动了动,也没转身只抚了抚小六依旧有些发白的脸颊,“谁告到他老子面前说他总是来探病了?”石抹赶紧回答,“不曾,有人惦记着小爷我们也开心,说不准小爷就能早醒了。”胤禛点了点头,“你去探听下,若是为了此事就说我说的,不必动粗家宅安宁些才好,若是其他事,你且看着办。”石抹领命退去。

  屋子终于安静下来后,胤禛又开始轻声说着话,梦里被吵醒的小六再次不厌其烦地挥了挥手手,谁知这次竟然真的就挥了出来,胤禛的帽子都被打歪了,也没在意只欣喜地虚抱住小六,一个劲地抚着他的眉眼,扯了扯嘴角激动了好半天终才挤出句,“你可醒了,再睡下去都要成了那雪窝子里的丑熊了。”

  小六就着四哥的手喝了口水,待视线稍稍清楚些才回嘴着,“你才熊,你才丑熊,”忽地想起先前的事,急的抓住四哥还拿着巾子的手,又左右环顾,竟然是在自个的屋里了,揉了揉额头,总还觉得头十分疼,“哪有像你这样直接和皇阿玛杠上的,也不怕皇阿玛上真火,难不成你真要为她守节不成,咱们男子还有这一说吗?皇阿玛的计较也没错,人放屋子里,动不动还不由着你的,非要梗着脖子来,就算是实话说了也比这样气着了皇阿玛强啊,嘶,为何我的脑袋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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