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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皇子有礼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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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梨花带雨分外让人怜惜的样子,很快就让小六慌的不知如何是好,往后倒退数步,结结巴巴地说了句,“别,你别哭,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爷我,我……”

  半天挤不出话来的小六,头疼地撇开脸。谁知钟二姑娘快走几步,紧紧拽住小六的下摆,欲要下跪,小声啜泣着说道:

  “六爷,您身份尊贵,本不应拿这些事来烦您的,但我实在走投无路了。爹爹被关,家中再无支柱,一夕之间,奴仆们散的散,跑的跑。昔日深厚的交情,如今薄的就像一张纸,连五叔都不愿意出面了。小女子实在没了法子,只求六爷看在如今的钟府内,只剩下全然无主意的妇孺份上,请让我们去探望下爹爹吧。就算,就算是全了我的孝心了……”

  小六虽然知道钟二姑娘的父亲被关押的事,但从没想过,印象中养的十分娇贵且不知愁为何物的小姑娘,能这么快地摸清楚最能求的是谁,这份能耐已是十分了得。若是贾府要倒了,真不知道宝二爷在风雨飘摇中,会有如何的举动。

  想到这里的小六,叹息一声,“钟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真没法子,守卫的是皇阿玛的人,他们只认皇阿玛,并不认我。”说着,弯下腰欲要将她扶起,。

  薛蟠已抢在前头,将人半扶半提着,并在看到跑过来的丫鬟青翅时,对她招了招手,将钟二姑娘往丫鬟手里轻轻一推,尽量放软语气,

  “钟姑娘,爷说的是真话,被关押的也不是钟大人一人,无论官职大小,他们也都是不能见任何人的。这是司法上的程序,怕人矫供、串供。当然钟大人要是无辜的,配合查清楚了,也就没事了。你就安心在家等着,还有,既然我们是熟识,我自会来照拂一二的,以后有事来找我就行了”

  小姑娘呜的一声,眼泪掉的更欢,薛蟠看着神色无奈,却对哭泣着的女孩,没有一点办法的六爷,心中计较了下,担心她还是会来找六爷,想和她私下说清楚了。

  便躬身对六爷说了句,“爷,你还是乘轿回去吧,我送送她。”

  六爷点了点头,刚走了几步,又转身走了回来,轻声吩咐着,“你去她家看看,若真有难事,就帮忙下吧。女子能如此地果敢,也算是难得了,就算有罪,也是祸不及妻儿的。”

  钟二姑娘也知道,再求下去,只会让人厌烦而不是怜惜了,更何况,六爷的这几句话,也已是十分难得了,便抽抽噎噎地乖乖站立在一旁,不再多话。

  薛蟠点了点头,直到将六爷目送走了,才动了动嘴,只是声音有些认真,“走之前,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求到六爷跟前比在四爷跟前好?四爷他可是有实权的。”

  钟二姑娘斟酌半响,偷偷瞄着薛蟠的神色,试着解释道:

  “四爷虽然看着冷冰冰的,但心是暖的,我在河堤上遥遥地望见过四爷为了桃花汛的事,心急火燎。说到底,抵抗将要来临的桃花汛,与他并没有干系,就算有事,也是河道衙门的事,但他肯天天泡在河堤上检查工事,说明是个有情有义的皇阿哥。可见只可惜我嘴笨,怕惹恼四爷让他心烦。

  而六爷是看着暖,心中却是不装任何事物的,最多就是觉得来兴趣了,逗逗你,要是没兴趣了,就冷眼旁观着。所以我试着来找六爷。”

  薛蟠听完后嗤笑一声,说了句,“虽有头脑,观察力也是入微的,见识却依旧不够。四爷是个干实事的,但他眼里只容得下一人。六爷确实不管事,那是因为他要是真管了,天也得翻个个了。”

  薛蟠说完也不管小姑娘那十分明显的,震撼到不信的表情,招来轿子,只吩咐了声,“跟上前头的轿子,保持些距离。”

  随后阖上了双眼,在昏暗的轿子内,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容,低声喃喃着,“这已是我见过最心细如发的女子了,不管她说的有几分真心,但能确定的,她并没有看穿两位爷。那么待四爷回京后,接踵而至的事情,应该是能解决好的吧……’。

☆、第84章 小厮幺蛾子①

  被钟二姑娘耽搁了会的小六,并没有回去,而是半路上转道去了四哥今日会呆的河堤。如今的河堤边上已搭起成片的凉棚,小六在附近转悠了半天也没瞧见四哥,直到一府衙文书跑过来。

  三言两语中,才晓得大哥与河道总督刚到,正在府衙内了解详情,所以也将四哥请了过去。小六思忖了会,难怪之前去府衙,总觉得里面的气氛一改往日的宽泛,如临大敌般冷凝,原来是顶头上司与握有实权的大哥来了,也难怪重新安排河工开工。

  小六自嘲地笑笑,想着四哥也肯定知道信儿了,便吩咐轿夫打道回府,无视了石栓的逗趣,回房就蒙头大睡,从日中升一直到日落,也没见叫起。

  四爷带着大哥回来时,听完石栓小心翼翼地讲述,目光有些铮铮然,沉默地摆了摆手指让他退下。

  大阿哥被府里的侍卫拦在小六院门口后,也没生气,反而拍了拍侍卫的肩膀,返身踱步到刚与小厮耳语几句的四弟面前,笑着说道:

  “你这的侍卫挺好,回头该好好赏赐。我还听说就因为他们,哦,还有个叫什么薛,什么来着的人将小六拦在宅子里一个月。按小六的性子,他们可真了不起。”

  “是我手段硬了些,弄的六弟对我还是不吭气,刚才服侍小六的还来对我说,他中饭都没吃,生着闷气睡到现在还没起来。”

  “没事,谨慎点好,外面风风雨雨的,小六要是有个好歹,你也难辞其咎。他的气性也不长,一会就没事了。”

  四爷挤出一丝苦笑,再次招来石栓,吩咐着,“我和大爷在花厅那歇息,小六要是醒过来了,引他过来。”

  说罢与大阿哥一道去小酒浅酌,说着琐事,但没多会,俩壶酒水下肚,趁着四爷酒酣面热,就拉着他的手臂,问起了看法。

  四爷微微眯眼,抚了抚额头,缓缓侧身躺下,状似思索了会,语速放的极慢地说着话,

  “皇阿玛的心思难以揣测,这几年葛尔丹是越来越不安分了,粮草的事,不仅仅关系着内忧还有外患。我们都是手足,也就没往深处查,只查了官员,但不保证皇阿玛是否心中有数,所以你与二哥在这件事上就不要再插手了,当避嫌为是。”

  大阿哥猛地灌下一杯酒,微红着眼眶厉喝一声,

  “四弟,也只有你会说这样的话了,如今兄弟几个,除了小七心性淡薄,不沾是是非非的明哲保身外,其余的都在底下动作的厉害。

  老八如今联合了九弟、十弟在皇阿玛面前是越来越显眼,皇阿玛竟然也允了他和郭络罗氏的联姻。我看不出意外,他的野心会随着羽翼的丰满而越来越大的。

  二弟则越来越离谱,仗着皇阿玛的恩宠,正事没干几个,四处搜刮珍玩。为了这些玩意,连卖官卖爵的事都干上了。”

  四爷叹息一声,“二哥是太子爷,再过几年会明白过来的,我替他办事、遮掩荒唐事,也是因为不想他再惹皇阿玛失望了。至于八弟,大哥你都没法管,我更是没法管了,只希望他做事能留有余地,别将六弟牵扯进去。

  六弟不喜欢这些东西,其实他恼我,也闹那些官员,真不乐意去瞧他们的嘴脸。只盼将来,我能有个庄子,锄草种田话甘甜,观星品酒享天伦。”

  大阿哥嗤笑一声,“这种事想想便罢,你做事兢兢业业,踏实可靠,心有尺度,还不藏私,不但皇阿玛指着你为他办事呢,连二弟也是依仗你的。”

  四爷心中清楚大阿哥心中藏着什么,也不想引起他的警惕,垂眸看着捏在指间的酒杯,低低地说着,

  “大哥,我心不在此,要不是皇阿玛事先怕我性子硬,做事过于操切而栽倒在此,将马总兵手下的兵丁都给了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你说话了,小六怕也是会被我的大刀阔斧给连累了,哪有什么能耐让皇阿玛惦记。”

  大阿哥笑了声,抬起酒杯与四弟的碰了下,“行了,瞧你这蔫巴巴的模样,不提这些事了。对了,我可是听说你将京里的一小老头儿给弄到这里,专门做什么梅花糕?让我也见识见识,到底有多好吃,让六弟随着你来这边办事,也念念不忘的。”

  四爷唔了声后,换来年羹尧,低声吩咐了几声,末了还问了句,“都这个时辰了,六爷还没起?”

  年羹尧为难地看了眼大阿哥,一时半会都在支支吾吾的,皱着眉头的四爷,也不耐烦了,提袍快步就往小六的院子里走去,年羹尧赶紧跟了上去。

  大阿哥愣了会后,也紧随其后,想着六弟是不是出什么幺蛾子了。

  越往他院子里去,越清净,但守在附近的人却越来越多,推门进去时正瞧见抖成筛子的石栓与一名长相还算标致的丫鬟,一个跪在屋子里,一个跪在屋外。

  小丫鬟衣衫很不整,伏成一团,连哭声都压的极低,若不是院子里安静的可怕,跪在最前端,也不会关注到她身上。

  而仅着月白内衫,松散着辫子的小六,就这么赤脚站在门内的毯子上,面色冰寒地瞧着跪在门外头的石栓,原本清澄的眼内,黑沉沉的山雨欲来。

  其余的侍卫则个个都低垂着头,站的不近也不远,既能非礼勿视,又能以最快的速度办事。

  顶着主子压力的石栓,再也熬不住地一个劲地磕着求饶,实在想不通平时最好说话,也最好拿捏的主子,为何有女人送上门也不要,按说这个年纪的,是最好奇、最能折腾,最来者不拒的,若是迷恋上了,就不太会丢开手。

  将来开了开衙建府,就算只是个暖床没有身份的,也会比新入府的资格老些,受人忌惮些。再说麦秆长的是一等一的水灵,就算没有自己,她也能做个有钱人家的小妾,但一想到她能让自己高升,并且不再受年羹尧那臭小子的呼来喝去,也是美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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