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霖的声音逐渐冰冷了起来。
“我也许就会被管家误导——误以为是教父真真切切的伤害了我。”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么您认为教父没有丝毫的嫌疑——无论是是否被瘦长鬼影附身, 还是对您下了神经中毒的毒药？】
“人心难测，我不敢百分百打保票……”
“——但是在刚刚那一刻, 我的的确确的感受到了他的温柔。”
系统没有继续接话, 只是轻笑了一声。
就在这一刻，在他的耳廓处, 不断传来的细密的麻痒, 让江以霖从自己的思绪里走了出来。
教父的声音透着无限的低哑。
“怎么了？”
“小家伙……你刚刚在想什么？”
江以霖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那书房内炫目的灯光，不再像记忆回溯里的那么阴仄。
他的手指，还搭在那烫着暗金花边的文件上。
江以霖把手微微移开，将文件轻轻推在了一边，说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
他转过头，看着教父的眼睛。
比起记忆回溯里的样子，男人的眼角有了些许细纹，但是这却无法有损他的魅力，反而让他显现出了几分被岁月眷顾的感觉。
“对不起，我当时在宴会上冲动不理智的拒绝，让您的脸面受损……也让家族蒙羞了。”
“对不起。”
教父知道江以霖口中的对不起指的是什么。
他顿了顿，揉了揉青年的发顶说道，“你不用为我道歉，孩子。”
——因为之后我给你的伤害……也是真实的。
这句话，教父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慢慢说道。
江以霖由着男人抱了自己一会儿，教父大人开始耐心的给他讲一些商业方面的事情。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教父大人才把话停住了，开始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乔伊……那孩子找过你了吧。”
醇厚的声音微微起伏，带着若有若无的试探意味。
——很明显，教父大人应该是知道乔伊对自己的某些叵测的心思。
江以霖挑了挑眉头，故意装作听不懂教父话里深意的样子。
黑发青年说道，“我觉得……乔伊他似乎对我有偏见。”
“偏见？”
这句话让教父大人低低的笑出了声。
冷棕发的男人亲了江以霖的嘴角一口说道，“很可爱的想法……如果你真的那么认为的话。”
“他对你有没有偏见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和他的确得少见。”
“为什么？”江以霖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
教父大人揉着江以霖那泛着淡粉色的唇瓣，说道，“我从小都没有细心的教导过任何一个人——除了你。”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爱在私底下搞一些小动作，我很不喜欢——”
“——不过，我更不喜欢你就这样被他看似纯善的接近、哄骗。”
黑发青年若有所思的侧过了头，他那清俊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与往日比有哪怕一丝的不同。
江以霖说着，就像是一个认真的保证，“好，你不让我与他多接近，我就不会多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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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在江以霖稍微长大了一点之后，在教父转变对自己的心思之前，男人就为了避嫌，不再和自己的教子同床共枕了。
而今晚也许是，他们之间那极其温存的氛围，让教父大人的心情很好，于是教父大人，又把他带回到了那一个小房间之中，似乎是想要回顾一下往日的温情。
“你想起来了……你小的时候睡不着，要我给你讲童话故事的事情，对吗？”
冷棕发色的男人伸手，抚了抚那暗色床单上的花纹，微笑着对江以霖说道。
这个房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再睡了，但是，教父大人还是会让女佣做定期的清理和打扫。
——仿佛在教父大人的心里，在那暗色花瓣之中，他最心爱的教子永远都躺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他，每晚的归来。
江以霖还在想一些事情，所以，刚刚没有听清男人的话。
黑发青年抬着头看着男人，眼神清澈。
“您刚刚说什么？”
似乎被江以霖那有些疑惑的眼神取悦了他，教父大人又伸出手揉了揉江以霖的头顶，说道，“以前你可没有这么一个坏习惯，现在还学会走神了，嗯？”
“抱歉，我刚刚在想一些事情……”
教父伸出手指，抵着他的唇瓣说道，“你不用跟我说抱歉，我其实很喜欢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