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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娇_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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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段城笑得痞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骨节分明的手指剥开糖纸,而后把糖果含进嘴里。段城对祝生说:“我帮你吃了。”

  “西柚味的。”

  挂断电话前,段城让祝生存下自己的号码,他连道歉也说得漫不经心,“不好意思啊,把你牵扯进来了,改天请你吃饭。”

  祝生眨了眨眼睛,“段先生的道歉一点也不诚恳。”

  “嗯?”

  段城抬起眉,“怎么才算诚恳?”

  祝生思忖片刻,笑了一下,“段先生请我吃糖吧。”

  段城颔首,“可以。”

  通话结束。

  系统好奇地问道:“生生,现在只剩下段城和傅昭和两个人了。你说「懒惰」和「贪婪」,到底哪一个才会是主人格呀?”

  祝生却问它:“三岁,你觉得「懒惰」和「贪婪」谁更危险?”

  系统想也不想就回答:“他们都是谢清让,肯定都是危险的。”

  “我看得出来傅昭和很危险,但是段城……”祝生蹙起眉心,停顿了几秒,才又开口说:“其实我也还不确定谁才是主人格。”

  系统“哦”了一声,并不在意,反正它的宿主总能解决这些的。系统安慰道:“没关系的,生生,那我们就先把他们全部攻略都下来吧。”

  祝生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这天晚上,祝生睡得早,以至于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来时,他还以为自己已经睡过了一晚上。祝生拿过拿起手机,未读消息的发件人显示而是段城,他给祝生过来了一条只有两个字的短信:

  【好了。】

  祝生瞟了一眼时间,此刻尚是深夜,他稍微想了想,按出了几个不成文的字符发送回去:【enrx】

  系统冒出来问祝生:“生生,这是什么意思呀?”

  祝生回答:“太困倦了。”

  系统听得半知半解,“所以回复得乱七八糟?”

  祝生又笑眯眯地说:“明天也会有理由向他道歉。”

  “生生,你太厉害啦。”系统咕哝道:“我才不信以后你会完不成任务,游戏失败呢。”

  祝生只是笑。

  被惊醒以后,他很难再度入睡,又不太想看书,祝生便拿起手机,到匿名论坛上看了几眼。段城出道四年,除了与自己这么一桩似是而非的绯闻,竟无一丝黑料,甚至就连混乱得出了名的匿名论坛里,有关于他对帖子也大多是告白:

  【墙头千千万,段哥哥不死都是妾。】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实话实说吧,我想睡段哥哥,不然他睡我也行。】

  【独家爆料!姐妹们别哭,段哥哥没有谈恋爱,确定了只是炒作而已。导演想用一新人来演奈焘小天使,正在给他造势呢,段哥哥还是我们的段哥哥。】

  【理性讨论。段哥哥太散漫了,又自带痞气BUFF,至今为止演的角色都是离经叛道那一卦的,感觉戏路有点窄,他真的演得出来《第八封情书》里季秋隼的阴郁和偏执?】

第60章

  祝生想了想, 点进最后一个帖子里。

  除了自己之前在微博看见过的那一张剧照以外,首楼还放的有《第八封情书》里的几段文字:【我曾试图将诸多偏见与刻薄施加于你,也曾试图走近沉沉睡去的你的身边,在这幻光人间,只有久病的玫瑰才拥有落日的光泽。我记得你身边的铃兰在起风时抖落尘埃,春雷惊醒雪融时结出的花苞,只有你——

  连哭泣都是静悄悄的。

  酒馆打烊, 我翻开你放在枕边的《The Great Gatsby》,有你在十五岁写下的纸条,干枯的玫瑰花瓣叠满玻璃瓶, 那是你在一个深夜谋杀了自己的证人。我梦见冰面事不关己地裂开,沉船拖行许久,最终在岸边搁浅,我问你疼不疼。

  你坐在天台回头望了我一下, 笑眼弯弯地向我道别。

  自此以后,我厌恶你的笑, 厌恶你的安静,厌恶你的眉,厌恶你的眼。我不止一次想要打开使你永久留居的棺木,也许棺底的玫瑰花已经枯萎, 抚摸花瓣的指尖只有节节白骨,我偷吻过你的眼尾,幻想那里会开出最后一枝百合花。

  它与你在雨季交予我的那一枝百合,如出一辙。】

  帖子后面的盖起来的高楼与争论不休, 祝生再无心浏览,他的手指一顿,几乎要拿不住手机,祝生的尾音微颤,不可置信地问道:“三岁,他、谢清让……”

  向来都是清清淡淡的少年,竟在此刻有些慌了神,祝生很轻很轻地对系统说:“我第一遍看完那本书,在书页里放了一张纸条,我也在一个玻璃瓶里,扔满了玫瑰花瓣,每一片都写的是他的名字,还有百合花。”

  “妈妈去世的时候,谢清让用一把黑伞,向我换去了一枝百合花。”

  祝生不确定地问系统:“……是不是他?”

  “你以前告诉过我,这个游戏世界的初始时间,就设定在是我自杀的那一天。这封情书里的所有信息都是对的,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并没有自杀,那么不应该会有人知道这些事情的……只会有现实世界里的谢清让,才会知道这些。”

  “三岁,是不是游戏世界里的谢清让,根本就不只是一串数据,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你虚构出来的攻略对象?”

  一会儿是现实世界,一会儿又是游戏世界,系统理了半天也没有理清楚,只好选择放弃,它傻乎乎地出了声:“啊?”

  祝生拧起眉心,“你也不知道?”

  系统理直气壮地说:“是的呀,我只有三岁呢,不知道才是应该的。”

  祝生“嗯”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了。

  后半夜祝生睡得并不安稳。他梦见江篱那苍白而纤细的脚踝,以及高跟鞋上晃荡的红色绸带,他也梦见谢清让的肩膀为晨露所打湿,而眉眼则冷得如同融不开的积雪。梦里的谢清让半阖着眼帘,缓缓俯下身来,低头亲吻着一个被玫瑰花簇拥在怀的少年。

  梦境反反复复,第二天祝生不免有些倦怠。即使这一天没有课,他也按时坐在餐桌前,阿姨给祝生煮的冰糖银耳汤他只动了几口,尝了下味道,就把勺子轻轻搁回碗里,阿姨见状担忧地问道:“不合你胃口,还是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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