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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娇_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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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疗和放疗能有多疼?”段城握着祝生的手,又抬起来放到自己的心口,紧紧盯着他,说:“没有我的宝贝儿你哭的心疼。”

  段城问他:“这里会跳动都是因为你。”

  “因为——”

  祝生抬起眼,定定地望着段城,突然带着泣音说:“我喜欢你。”

  “我不要再看见你这么难受了。”他把脸埋进段城的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对段城说:“我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

  窗外的风声倏而止住,摇摆不定的时针指向数字“3”,玻璃窗无端碎裂,炸裂出蛛网纹路,而摆在窗台上的花瓶无端碎裂,迸溅的瓷片尽数落于地面,汩汩清水融入地毯,而后世界陷入一片沉寂,

  段城放在祝生腰上的手一紧,他瞥见自己的指尖正在湮灭,却是眯着眼笑了,段城低下头,附在祝生的耳边说:“对不起啊,宝贝儿,你忘记了吗,我可是影帝。”

  “你输了。”

  同时开口的,还有坐在书桌前的傅昭和。他正在擦拭金丝框眼镜的动作一顿,似有所感地抬起眸,那一对深黑的眼瞳里掠过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傅昭和的嗓音轻缓而柔和,“我说过,我要的是你的全部,我可以暂时不拥有你,但是我要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你终究是属于我的。”

  Game Over.

  “生生,他不是主人格。”

  抱着自己的人在眼前消失,祝生闭上眼睛,说:“我知道。”

  祝生问系统:“谢清让在哪里?”

  “他……”

  “生生,你果然猜到了。”系统惴惴不安地提醒道:“你看手机。”

  祝生依言拿出手机,那里有一条未读信息,发件人显示的是许久没有联系过的……谢清让。

  只有一个日期与地址:【11/02 11:30 银河机场。】

  是明天。

  系统小声地说:“四个人格已经融合了,这回你再见到的,就是真正的谢清让啦。

  “为什么?”

  “即使游戏已经结束了,我也还是不可以说得太多。”系统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捡了些不太重要的内容告诉祝生:“反正就是……你自杀以后,谢清让想你想得要发疯,后来他意外来到这里,可以让你复活,但是要由你自己选择复活以后,究竟是留在游戏世界,还是回到现实世界。”

  系统小声地说:“谢清让想让你留在游戏世界,所以……”

  “所以给我这一切虚幻又完美的弥补。”

  系统忙不迭地抱怨道:“这个世界才不完美呢,还有更完美的世界。”

  “但是他选择了这一个世界?”

  系统回答:“他说太完美会留不住你。”

  祝生抿着唇笑,眼泪却又无声地落下,“要不然……我要怎么心软呀?”

  当天晚上,祝生始终睡不着觉,他打开夜灯,把自己唯一留下来的卡片拿出来,他默念道:“出逃的金丝雀,向往着夜莺的红玫瑰,国王为他设下胡桃夹子的幻境,引诱它再度走向金笼。”

  思忖了许久,祝生很轻很轻地说:“……原来你就是国王。”

  第二天,祝生独自来到机场。

  他尚没有艺人的自觉,以至于被认出来以后,有几分无措。先是几个少女们叽叽喳喳地缠住他,又是要签名,又是要合照,而后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这边,将他围住,饶是祝生再怎么回绝,也无济于事,他只得拧起眉心稍微往后退了几步,却冷不丁地撞进一个怀里,祝生正要道歉,一只莹白修长的手已然从后面揽住他的腰。

  “祝生。”

  祝生的眼睫一颤,抬起脸来,入目便是谢清让那过于淡漠的眉眼。

  他语气平静道:“这一次,你再也逃不了了。”

  “谢清让……”

  祝生终于回过神来,他的尾音带着泣音,慢慢地眨了几下眼睛,乌黑的眼瞳一片潮湿,几乎沾湿那漂亮的眉眼。祝生盯着谢清让看了许久,终于抬起一只手,葱白的指尖掠过他的眉眼,祝生突然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明艳又动人,“真的是你。”

  “我在。”谢清让稍微用力,把人按进自己的怀抱,他的力道大到几乎要让祝生融入自己的血骨。

  祝生不说话,只是一把扑进谢清让的怀里,他闻着熟悉的冷松香,温热的眼泪一点一点濡湿谢清让的肩。

  谢清让的动作一顿,轻拍着祝生的后背,他半阖着眼帘,深黑的眼瞳沾上几分爱怜,“不要哭。”

  祝生没有抬起头,他扣住谢清让的手指,“第八封情书是什么?”

  谢清让垂下眸,望着怀里的少年,许久才开口道:“我将自己拆解开来,为你剖析与我有关的一切,以及真实而不完美的我:对你的占有欲、对你的偏执,以及对你疯狂的渴求。我也有为数不多的浪漫与温柔,但那只是为了能够打动你的心,让你因心软,而甘愿永久留居在我的身边。”

  祝生伏在谢清让的怀里无声地笑,眼泪淌过两腮,他很轻很轻地说:“你真贪心,把我困在这里,又要让我……心甘情愿地被你困在这里。”

  谢清让捏住祝生的下颔,抬起他的脸,眉眼间的冷淡在此刻尽数融化开来。谢清让盯着眉眼昳丽的少年,一字一字地说:“因为是你,因为……”

  “我要你的全部,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第68章

  怀着厌倦的魂魄, 我每一时刻都在,填平希望的海。

  ——阿多尼斯

  “今天是多少号。”

  “四月二十七日。”

  谢清让不再出声,他抚过早已枯萎的百合花,面色平静,唯有指尖轻颤。祝生自杀的消息传来时,已经是两天以后。少年一贯体弱多病,请假也极为频繁, 无人会晓得他会在一个暮春的深夜,与这光怪陆离的人间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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