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教练显然也没料到任恒渊会信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表情有些尴尬的时候，任恒渊倒是缓和了面色，笑着摇头：“不好意思，我就开个玩笑，别介意。一定要说‘跃进经验’的话，应该是被月考成绩刺激到了。”
这话像是说给孟教练听的，但齐绍骏却听出那么点这小子对自己的戏谑意味。
闻言，孟教练皱眉。
“我想变得更强而已。”任恒渊表情镇定，也严肃起来，“您也能看出来，我比这些孩子从年龄上要大一些，如果再不努力，参加风摩赛的巅峰年龄很快也会过去，所以有不小的紧迫感吧。跟周围的人取了取经，有些没想通的东西想通了，以前卡住的点我也找到解决方案了。如果你觉得我没比别人有更多实战也做到了这样，那我还是那句话，只能归功于天赋了。”顿了顿，任恒渊扯开话题，“不过，还是要谢谢您愿意相信我有能力完成，愿意帮我提交申请。”
听了任恒渊这些话，孟卿年沉默下来。
他在DPA当了这么久的教练，自然能看出来一个学生的能力好坏到底跟后天努力的关系有多大。
任恒渊这轻描淡写式的说法绝对解释不了对方那只有拥有丰富风摩驾驶经验的人才可能拥有的对风摩的绝对控制力。
最开始，他也不是没怀疑过任恒渊就是现在突然从风摩圈退役的朔鹰队长本人，但调查了对方的各方面资料，他发现除了对方的名字跟朔鹰队队长相同，对方在风摩圈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
他不认为一个在风摩圈小有名气的人会蠢到费尽力气消除自己曾经的成就只为了来惊艳DPA这帮教初学者的教练——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逻辑可循。
但没有再对任恒渊询问什么，因为他知道深究不出任何信息，孟卿年只决定在一周后的毕业考试中全面对任恒渊进行审核。
他也不是没看过C国风摩排行榜上领先队伍的比赛视频。
——如果对方真是那个传言因为退役而消失的朔鹰队长，他一定能从对方操作风摩的流畅程度上看出相似度。
第22章 022
在等待考试的一周里，孟教练告知任恒渊关于最终毕业考试的形式。
和前几年的DPA考核略有不同，今年的考试中还会增加团队协作的考查。也就是说，除了笔试、机械设计，最终的路考内容分为个人素质考核和团队素质考核。
风摩赛毕竟是团队生存赛，个人素质分再高，团队协作不过关的考生也不能顺利毕业。
这项变动刚推出的时候，考生圈里是怨声一片，但任恒渊表示十分淡定，他有过不少团队经验，对这项考核并无异议，反而认为这是为将来风摩圈负责——
毕竟，以前风摩圈也出过不少个人素质强但团队协调能力差到极点的选手。
不懂合作而一心追求个人成绩，终究不可能为整个队伍赢得胜利。
【你多大的时候从DPA毕业的？】齐绍骏忍不住对任恒渊的过去有些好奇。
“17岁。”任恒渊耸了耸肩，“没什么特别值得炫耀的，我提前了一年左右毕业，但当时提前毕业的人不少，我毕业的时候一点也不起眼。”
【你不是刚毕业的时候就建队了么？】齐绍骏语气倒是很温和，【之后这几年，你也闯出一片天了不是么，怎么会不特别。】
听对方说到这儿，任恒渊又想到自己以前创建的队伍，忍不住一阵心酸。
苦笑一声，他耸了耸肩，并未答话。
知道自己似乎又戳中对方的情绪点，齐绍骏沉默了一会儿，径直转移话题：“对了，我们在28世纪也算是待了不短时间，不知道还会不会重新回21世纪。”
【你现在想回去么？】任恒渊勾唇。
“说实话，想，也不想吧。”齐绍骏长长叹了口气。
留在28世纪，他可以假装自己还年轻，跟任恒渊一起做一些只有年轻人才会追求的热血事情——但回了21世纪，自己就得面对一些过去留下的困扰，这让他十分无奈。
“之前云娜没具体解释过她那些穿越时空的理论。等把这考试弄完，我们再问问她，应该没问题。”
【行吧。】齐绍骏想到他们上次造访高云娜时的场景，一时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下次去就一次性把她总结的所有理论全都了解一下。】
见齐绍骏同意，任恒渊十分爽快地给高云娜发了信息，不过对方一直没回复，任恒渊猜测那个科学狂人大概一如既往地把自己埋在了研究里，早就忘了外界的存在。
虽然明白任恒渊在风摩操作上的优势，但笔试方面，齐绍骏还是不太放心对方曾经学到的内容。
利用这最后一周的时间，齐绍骏又让任恒渊调查了从对方毕业到现在DPA笔试方面新增的和除去的内容，让对方做好心理准备。
最开始还对齐绍骏的担忧十分不屑，但经过一番仔细研究，任恒渊发现，现在的笔试考查内容确实和当年有不小区别。
齐绍骏叮嘱任恒渊就算大部分内容当年考过一遍也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理解对方的担心，但任恒渊也十分无奈地叹了一句“你怎么跟我哥一样喜欢瞎操心”，把齐绍骏堵得有些尴尬。
在机械设计方面，任恒渊告知了齐绍骏关于自己所有的弱项。这一周时间里，齐绍骏加紧学习了28世纪风摩设计方面的各种要求，总算是在考试前一晚勉强搞定了所有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