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弱水替沧海GL_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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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栀说:“那很好。”

  她将菜单本递给何亚弥:“点吧。”

  何亚弥有些招架不住——连栀的所有做法都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结果菜单本打开竖着遮住脸假装在看菜单的样子,然后偷偷露出眼睛看着面前的连栀——她在低头看着手机,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偷窥的目光。

  事实上这点小把戏连栀早就觉察到了,但是她没有开口拆穿,只是看着手机上的新闻。

  何亚弥随便点了一点儿——对于吃饭她很随意,她没有上过高级餐厅,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她点完之后,连栀也点了一点。

  等待上菜的时候,又到了何亚弥与连栀四目相对的时候,连栀先开口道:“工作还习惯吗?”

  她语气淡淡的,一点儿也不刻意。

  何亚弥心想:她其实只是随口问问的吧。

  可是即便意识到了这样子,心中还是忍不住地升起一股柔情蜜意来。

  她点点头:“同事们很好,工作气氛也很不错的。”

  连栀笑了:“你中文有进步了。”

  何亚弥被连栀夸奖,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样似乎缓解了一开始的小尴尬,于是何亚弥话也多了起来:“我的室友是一个美国人,但是她的中文很厉害的,就和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中国人一样的!”

  她忍不住和连栀分享起来,她又说:“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的,当然也有一些同事感觉不好相处,但是我会努力让他们喜欢我的。”

  连栀看她,何亚弥眼睛很大,说话的时候,眼睛亮亮的,像是盛满了小星星。

  连栀说:“不必勉强自己,不用做到每一个人喜欢自己,因为那是不可能的,倘若太过于在意别人的目光,只会让自己更累。”

  何亚弥点点头:“我知道啦!不过如果别人需要帮助的话,我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连栀道:“毕竟你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何亚弥没太明白连栀的意思,她挠了挠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连栀也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何亚弥绞尽脑汁,于是又想到了新的话题:“连栀小姐,之前你不是说……不是说要去美国的吗?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去呀?”

  她其实想问的是,之前连栀和她说的是:再也不要见面了。

  即便是没有直接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何亚弥那个时候清楚地知道连栀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现在为什么连栀又主动约自己见面呢?

  她是真的不懂连栀,但是她也是真的喜欢她。

  连栀淡淡道:“在这边有些事情耽搁了,就推迟了。”

  何亚弥小声“哦”了一句,她又想问连栀到底什么时候回美国,下次她们还能够像这样在一起吃饭吗?

  但是何亚弥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偷偷观察着连栀——连栀似乎有些变化了。

  在日本的时候连栀是长直发,她头发很多,乌黑的,很美。

  现在连栀似乎是烫了一点卷发,头发有了一点蓬松感,加之她妆容精致,使得同之前相比显得更加美艳。

  连栀的确是长得很美的,何亚弥偷偷看了好几眼,每一次看她一眼,又匆忙地低下头去,担心被发现。

  连栀在看微博,女艺人结婚生子男艺人聚众吸毒,房价上涨人均收入与去年持平,幼儿园虐童高中生刺死教师,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连栀觉得离自己很远。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株漂浮不定的浮萍,没有一个可以安家的地方。

  她去看面前的何亚弥。

  何亚弥头发很软,她染了浅棕色,很亮眼的颜色,看得出很久之前染的,黑色的发根长出来了,中间没有过度,黑色和浅棕色两截对比就显得有些明显。

  连栀从小都没有染过头发,小时候奶奶帮她梳头发,说她头发又粗又硬,这个人脾气是不好的,连栀觉得其实奶奶说的也不无道理,她的确脾气算不得好,与温驯沾不上边,她固执、执拗,因为有人说她黑头发好看,她便没有染过头发。

  连槐其实说的没错,她或许还有一点儿小幼稚。

  “我觉得其实你黑头发比较好看。”连栀说,她说这话其实是真心的。

  何亚弥听到这一句,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连栀。

  连栀仔细打量着何亚弥的脸——她可能是有些瘦了,下巴尖尖的,脸颊上的肉也消退了一些,以前那种稚嫩感减退了一些,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

  何亚弥是瓜子脸,大眼睛,嘴巴是有些嘟嘟的,以前是可爱的,现在让人看了,也会说漂亮了。

  但是连栀有些强迫症,有点受不了她两截颜色的头发。

  何亚弥摸摸自己的长发,她喜欢染成浅棕色,这是比较流行的颜色,原来连栀并不喜欢吗?

  何亚弥有些小失落,又暗暗记下。

  连栀看她摸头发,视线又落在何亚弥的头顶上,何亚弥个子矮,连栀以前经常看见她的头顶,她的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发旋,头发又细又软,因为发色的缘故,一开始连栀还以为她有点营养不良,后来才发现那是日本时下的流行,但她的确是不喜欢那样的发色。

  她又想起奶奶之前说的关于头发的道理:一个发旋的人性格温和。

  何亚弥性格的确是温和的,倘若别人评论自己的头发或者是其他打扮,她想自己可能会恼怒的吧,但是何亚弥不是,她傻愣愣的,甚至还张嘴“啊”一声,傻气十足。

  她像是个暖暖的小太阳,温暖却不烫人。

  何亚弥感觉连栀的视线停留在自己头上,她低下头不敢吭声,她紧张,心脏扑通直跳,也不知道连栀到底在看什么。

  她觉得自己现在非常焦虑紧张,就算是面试的时候都不曾像现在这样紧张到手心冒汗。

  何亚弥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如果对面自己喜欢的人,会紧张到连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那么自己一定一定是非常在乎对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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