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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破道_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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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姑娘人生得秀气,在一众花魁中却并不拔尖,这番凄凉身世娓娓道来竟是满场皆寂,静静聆听。

  这姑娘说完之后才凄然一笑:“本是身若浮萍,却劳各位看官听这一场无聊故事,无以为报,且让奴清歌一曲。”

  “山有溪溪,陌有田田。

  舍有篱篱,野有烟烟。

  ……

  ”

  萧辰见这围观者如此众多,这凡人女子一番清歌未用丝竹之乐竟是能满场皆闻,心知必是合欢宗暗中使了手段,可这其中先讲故事再唱歌……萧辰摇头,必又是那杜子腾的手段了。

  那楼姓花魁赚了满场怜异才在掌声烈烈中敛衽为礼退了下去。

  下面数人皆是如此,或是道身世,若是诉衷肠,还有个别撒娇卖俏的,各有千秋不是玩笑,这番下来,在场那些没逛过青楼的看客也能分清谁是谁,心中也各自有了立场。

  待半日过去,这花魁比赛终是告一段落,那矮胖男子再次出场:“……诸位心中想必也有了自己的花魁人选,现在是诸位表达支持的时候了!”

  然后,数艘满载各色鲜花的船只猛然自上游而下。

  “……诸位,这些船只上所载皆为代表方才诸位花魁的鲜花,若是您支持您心中的花魁,请为她买一枝花!最后赢得花朵最多的便是我百花城花魁!想让您心目中的花魁赢下这场分赛吗?请用行动表达您的支持吧!”

  随着这热情洋溢的话语,方才谢幕的诸位美人竟是又再次登场,只轻轻扬动掌中花朵向四方盈盈拜倒,刹时间真正是姹紫嫣红。

  不过转眼间,前面几艘靠岸的舟上鲜花已是抢购一空,疯狂的人潮便朝上游还来不及停靠的船只而去,而那些台上花魁的神情亦是伴随着焦急、欣喜、担忧等等大起大落的情绪,岸边台上,好一副众生图。

  萧辰神情始终冷邃如一,直到屋内一声欢呼响起:“原来是这样!”

  萧辰眉目一松,他抬头一眺,日头不过刚刚西斜,果然如他预料的那般快,他脚步一转便要进屋,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脚下一停,竟是纠结在了这进与不进之间。

  不待他理清思绪,屋门已经自里打开,屋里的人在日光下,看到他的一刹那露出灿烂笑容:“哈哈哈哈,小爷想明白啦!”

  不待萧辰开口,杜子腾已经是滔滔不绝的道:“原来剑有剑意,符也有符意!意在符前,符才能生灵,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居然想了这么久,真是……小爷聪明一世迟钝了一时啊!”

  萧辰微微一笑,只抱臂在这一檐倾泻日光下看那人嘻嘻哈哈嘟嘟囔囔,这半日的无聊竟是一扫而空。

  此时,那河边的仿佛已经进行到了尾声,传来巨大的轰动之声,杜子腾忍不住朝那边看了一眼,重重屋宇遮挡,筑基修士神识远不如金丹,他自然什么也看不见。

  却见杜子腾机灵地眨了眨眼睛,竟是不用灵力,利索地徒手攀爬上了屋顶。

  萧辰:……

  某人还从屋顶露个脑袋出来:“你不上来看看吗?挺热闹的,而且我们回去可要着落在这场造势上了。”

  萧辰摇头,亦不见他动用灵力,身形一晃间,人已是在屋顶上了,杜子腾却兀自是个伸头朝下张望的可笑姿态。

  过了好一会儿,杜子腾才反应过来,只见晴空暖香中,萧辰一袭白衣如雪,那潇洒风姿恍如第一次相见时云端的真传首席。

  在屋顶上,那猛然增大的鼓噪声愈加清晰起来。

  杜子腾却只将心底这片刻的失神迅速收起,站起身朝河边看去:“咦,原来进展到这了啊,哈哈,我就说嘛,这是个伟大的吸金计划,果然有冤大头肯下重金啊!”

  只见那河边,已有数个衣衫光鲜的人物出场,正在阔气地买下一舟又一舟的某样鲜花,显是为某几位花魁撑场子呢。

  虽不是人人都这般富有,但群众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就有人看不下去,亦小数额地买进旁的种类鲜花的,这般一来二去,场面竟也并不是一边倒,只看得无数围观看客大呼这花魁之选与方才的表演在精彩程度上竟是不相上下。

  可财力亦有尽时,待到日暮西山时,喧嚣终于落幕,无论是杜子腾还是萧辰,对于到底哪位姑娘成了花魁都不甚在意,成功选出第一位花魁便意味着他们离云横峰更近了一步。

  主持人热情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让我们恭喜暮烟姑娘当选为我们百花城的首任花魁!”

  欢呼声中自然也夹着不满与失落之声,那主持者却仿佛知道得清清楚楚一般道:“支持其他花魁的诸位亦不必灰心沮丧,诸位可以继续在各大青楼为您喜爱的花魁投上您宝贵的一票,得票最高的一位,也有机会参加万国花魁的最终决赛!”

  在人群又复苏起来的骚动中,主持人的声音热切地道:“好了,谢谢诸位看官的捧场,本场 分赛到此结束,如若各位感兴趣,欢迎大家前往晋国观看下一场分赛,比赛日子便是……”

  围观的还是看热闹的多,这百花城的分赛便这般精彩,一听说晋国下一场的日子并不太远,竟有许多人当场就商量赶往下一场,百花城的居民中亦有不少在商量着要去晋国走走亲戚……

  杜子腾与萧辰对望一眼,随即相视一笑,在百花城迁徙往晋国的浩浩凡人队伍中,想必是不介意再多上两个名额的。

第117章

  仙缘镇,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间,街边早不复往日冷清小镇的面貌,连酒家都多了十数家。

  其中一家,此时正是高朋满座,不少修士互相见礼,坐在桌前,叫上几壶禾禾酒,或是彼此间互通灵物,又或是交换些修真界最近的消息,也算是一景。

  “那位……还没下落?”一个蓝衫的炼气修士低声向刚刚碰面的同伴问道。

  “嘘——”他那着葛色袍子的同伴亦是炼气修为,此时连连左右张望,布了一道隔音阵之后才道:“你真是不怕事,这可是仙缘镇,就在云横峰上,万一哪个巡镇的弟子听见,又是一场是非。”

  他那蓝衫同伴却顾不上抱怨他的口气,只怏怏地道:“当年读那《云横首席传》热血沸腾之事还历历在目……这风云变迁也未免太快了些……”

  葛袍修士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因着那位的缘故才修的剑道,只是,那等滔天逆行,修真界皆知,说来,都怪合欢宗的妖孽,潜伏入横霄剑派数年,一朝图谋竟是冲着那位而去……正邪不两立,当真是令人警醒。”

  蓝衫修士却哼了一声:“我才不信,能看破生灭剑意之辈会困囿于此等儿女情孽,说不准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才……”

  那葛袍同伴连忙起身摁住他的嘴巴:“噤声!这云横峰上不知多少大能,这隔音阵也未必周全,人家门派之事我等散修怎可妄议——你不要命啦?!”

  蓝衫修士愤愤不平,却终是顾忌了同伴的感受,不再多说。

  那葛袍修士见状心中直谢天谢地,这些剑修都是一个样,他这同伴初入门径竟也不例外,直来直去,要知道云横峰上的剑修也是这样——而且别人的剑还更快。

  趁着此时同伴好不容易按住不说,他连忙转移了个话题:“最近凡间也不知是怎么了,热闹得紧。”

  蓝衫修士勉强接道:“你不是做着买卖吗?还关心凡间事?”

  葛袍修士尴尬一笑:“我虽有灵根,可父母兄弟却是凡人,数日前回去拜望时偶听他们提及的。”

  蓝衫修士一怔,这倒是从未听这同伴提起过,只是……修士寿数漫长,凡人却终有尽头,若是这凡间羁绊太重,于修行怕也是无益,但父母兄弟那可是血亲,若说直接斩断却也未免太寡心绝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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