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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破道_第9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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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中央的空地也长得很奇葩,根本不讲究什么园林布局,只是像是用圆规认认真真画出的标准正圆,正圆之外,挨挨擦擦,别说落脚的地方,靳一斯相信,如果从天下降下一场大雨,也绝不可能有一滴水能不碰到一片叶子直接落到地上,简而言之,如果有阳光,靳一斯也相信不会有任何一线阳光会穿透到地面上,真的,是太密集了,连一寸多余的地儿都没有!

  你说你植物都快没地方长了,怎么地还在中间空这么一块出来,这到底是奇葩的什么规划、什么新潮的园林设计???

  而很快地,靳一斯就没什么功夫去吐槽土豪的审美观了,因为他发现他错得有很离谱。

  他发现,恐怕……等不到对方暴露目的,他就已经要渴死了。

  他所在的这块古怪空地上,真的什么也没有,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尝试一下野外生存,但是,他很快又迟疑地,因为,这里的每一棵植物看起来都特别像是网络游戏,不,应该说是那种劣质的网页游戏里面道具植物的奇葩配色与奇葩长相,他……实在没有勇气胆敢去尝试里面到底哪一个是无毒的。

  饿得头晕眼花、渴得口唇开裂的时候,靳一斯突然猛地回身,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然后,他眯了眯眼睛,不,他没有看错!就是它!

  “别TMD装了!就是你!”靳一斯走到那委委屈屈挂在树上甚至被挤得只剩下一条小小树枝可以栖息的藤蔓边上,他一双桃花眼几乎是凌厉地盯着它:“三十个呼吸间,缠的是八圈,现在却有九圈,刚刚还晃了一下!”

  然后,靳大总裁冷笑一声,环视当场,终于又有站在交易所台上那种横扫全场的霸道气魄:“哼,说吧,这TMD到底是什么新把戏?拟真植物?还是最新的机器人测试?”

第528章

  毕竟, 在靳一斯所受的任何阶段的教育中, 动物与植物的分界,从“动”与“植”两个字上就可以看得出绝对不同, 一个能动, 一个不能, 就是这么简单,那么,当他眼前出现一个疑似能动的植物时,他的第一反应也很标准——恩,那必须只是一个“伪装”成植物而并不是真正植物的东西。

  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原理与科学道理解释清楚,靳一斯是这样认为的, 这种不合乎逻辑的伪装品必然是有某种原因, 比如,是不是会与将他绑来这里的某种原因重合——是为了测试什么高科技新产品而搞出来的恶作剧?

  靳一斯的目光在这秘密花园的每一处角落扫视来扫视去,几乎是恨不得能当场在哪里识破一两个摄像头, 但是他很快放弃这种明知没有希望的事情,以现代科技的发达,那些什么针孔摄像头无比牛逼, 就算是藏在了哪里, 他又怎么可能以肉眼识穿?

  于是, 靳一斯只是冷着脸, 再次追问道:“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告诉你们, 无缘无故的拘.禁, 不论是谁, 都是非法的!”

  依旧无人回答,突然头顶有声响传来,靳一斯抬头去看,好像有什么东西自那万里无云的天空飞过,这是靳一斯第一次看到自己坠.落之处——恩,他一直认为他是那上空空降而至——飞过,第一反应便是激动地伸出双臂大喊:“喂,救命!HELP!!!SOS!!!”

  然后,他又飞快低下头,写下巨大的SOS字样。

  好像他的努力终于吸引了头顶那些不知道是飞鸟还是飞机,又或是无人机之类的什么飞行器的注定,头顶天空一暗,有什么东西真的降了下来,可是,靳一斯脸上的惊喜完全来不及多停留几秒,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头顶天空越来越暗,就好像要来的家伙,体形已经庞大到了遮天蔽日,足以挡掉他头顶所有光线的恐怖程度,这尼玛到底是什么?难不成是空客或者波音的客机???

  即使这样无厘头地古怪猜测,靳一斯也清醒地知道,如果真是客机,又怎么不可能不借机跑道滑落?又怎么会无缘无故搭理他一个人的求救,哪怕对方真的看到他,至多也不过是将他的存在传达给什么国际组织,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落下来?

  那么,头顶那个玩意儿……到底是什么?

  在暗沉的光线里,对方以靳一斯心中数学公式估算出来也觉得太过恐怖的速度在飞速地降落,待靳一斯眯起眼睛足以清楚地看清对方的一点点轮廓时,靳一斯的面色才是真的变了:卧槽!这到底是什么!!!

  哪怕只能看清这个家伙的腹部,靳一斯也清晰辨认出了羽毛还有那收在身后的一双锋锐爪子!

  仿佛生怕靳一斯又觉得眼前是幻觉般,那飞速坠.落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还低头冷冷瞥了一眼靳一斯,那金属质感的禽类眼睛叫靳一斯只觉得心中一寒……这到底是什么?!

  地球上,最大的禽类伸展开双翼也不过就是数米!

  而头顶这个家伙……难道是地球新涌现的什么新物种?!

  还有周围这些闪瞎人眼的新奇植物……难道他靳一斯这么命好,公司刚刚上市喝了个酒一觉醒来就到了什么生物博士的新生命投放新乐园?就像斯皮尔伯克那影片中的岛屿一样,有种各种稀奇古怪的植物、鸟类被创造而投放在此?!

  靳一斯苍白了面孔,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好像觉得靳一斯的震惊还不够一般,头顶那只巨大的飞禽——它的身形遮天蔽日绝不夸张,几乎堪堪与一架客机相提并论——发出了一场尖锐而兴奋的鸣叫,好像是因为发现了底下弱小的猎物而骄傲得意一般!

  对于靳一斯而言,这声巨大的鸣叫却疯狂得好像他被人把耳朵摁在摇滚音乐会的音响上,还是两个耳朵一齐被摁到两个音响上,那种贯穿耳膜而来的巨大鼓噪叫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好似连心脏都停跳了一瞬间而后又疯狂跃动起来,他眼前一黑,竟直直晕眩了一刹。

  待靳一斯从这杀伤力的鸣叫中回过神来,头顶出现了叫他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幕,只见,那只巨大的飞禽一边盯着他一边兴奋地伸出锋锐利爪,靳一斯甚至来不及反应、来不及因为恐惧而躲避,他周围,在倏忽之间,好似有什么突然魔幻了场景,齐齐伸出无数藤蔓、叶子、花朵,好像是五彩缤纷的植物开了一场血腥party,满天羽毛扬起、鲜血与内脏与齐飞、白骨与肉块分离,那些植物间的竞争还十分激烈,就像它们从天上地下密密麻麻不留下一寸缝隙的分布一般,对于这只巨大禽鸟的瓜分,竟然也没有多留下一点多余的血肉溅到靳一斯所在的这片空地上。

  不过刹眼之间,这些植物又回到了原处,头顶依旧一片湛蓝晴空,靳一斯却觉得眼前一切都有些恍惚而充满了巨大的不真实感,是不是他眼前一切都是假的?刚刚他只是看了一场魔幻剧?

  可是,那些植物的根茎藤蔓间牢牢裹着的鲜血淋漓,还有隐隐的血肉咀嚼声传来,叫靳一斯生生打了一个寒战,他耳朵中有温热的什么蜿蜒而下,他伸手去摸,满手鲜血,那是被那只禽鸟震出的耳膜破损伤,直到现在才有鲜血流出来,而刚才那只鸟,竟然连块尸体都没留下来。

  恍惚间,再看到周围那些热热闹闹五光十色的植物,靳一斯真的打了一个寒战,他……到底是在什么样的地方?

  他觉得头顶的阳光那样刺眼,周围的植物又那样辣眼,耳朵里传来嗡嗡震鸣的后遗症,头晕目眩之后,他一头栽在地上,不知是不是潜意识里拼命说服自己这就是一场光怪陆离的奇幻大梦,起来还能跟同事当成谈资炫耀一二,靳一斯真的就此晕厥过去,没有爬起来。

  也是在同一刹那,靳一斯头顶蓦然间风云变幻,原本的晴空万里在刹那间雷霆电闪,比小孩子的脸变得还要快到诡异,而那些凶残到连猛禽都变成枝叶肉食的植物在这雷霆之中,却不知为何,一个个好像都可疑地瑟缩了一下,然后一个个如鹌鹑般老老实实,又好像在隐约兴奋着什么,枝叶无风自动,发出微微的婆娑之声,令这始终静寂若死的空间里终于多了一点生气。

  而后,那电闪雷鸣过后,巨大的乌云里终于降下雨水。

  如果靳一斯还醒着,他一定会觉得眼前这个魔幻大剧必须是什么拙劣的编剧给写的,这么大的乌云,就算要下雨,不至于像个小喷壶一样只下一道吧?!!!

  事实上,那笼罩头顶天空的巨大乌云确实只下了,呃,一束雨。

  就那样直直地浇灌在靳一斯身旁一米之处,这雨水奇异地带着金色质感,好像不是什么简单的雨水,竟有种闪闪发亮、晶莹剔透的感觉,周遭的植物们在一刹那好像不约而同表达出渴望却又畏惧之意,竟于同一瞬间好似人类屏住呼吸一般,专注而安静地看着这一注雨水。

  而靳一斯身下的土地看起来也不能很好地吸收这奇妙的雨水,在靳一斯身旁很快积成小小一洼,就像个金色的迷你池水,就映在靳一斯英俊的脸蛋边上,十分可爱。

  这迷你的金色池底好像有什么黑洞存在,池水不过存在了一刹那,就以飞快的速度在下降,一眨眼间,快到靳一斯睁开眼睛之前,这池水就已经彻底消失了痕迹,一滴也不剩下,只在土地上留下一点点略带湿意的、凹陷下去的痕迹,好像是在说明着曾经存在。

  靳一斯再次睁眼的时候,其实间隔并不太久,他一只手撑在旁边的土地里,失神地看着眼前五光十色的植物们,依旧如他昏迷前一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他,好像,依旧还在这古怪的魔幻梦境里。

  靳一斯的身体剧烈颤动起来,他强迫自己反复地深深呼吸,如此这般反复数次,他才平静下来,这一次,当他再看向这片植物时,眼神中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坚定含义。

  他曾经拒绝承认,但是,他毕竟那么聪明,不可能长久地自欺欺人,在这一刹那,他已经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真的可能,已经不在地球,甚至他说不上自己到底是在宇宙的哪个角落。

  当接受这一点之时,眼前这些莫名其妙的植物、刚刚那古怪的禽鸟,就都有了可能的合理解释,合理?靳一斯愤怒骂出了三字经,怎么合理?!他不过就是在庆功party上多喝了几杯,就落到这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界,要怎么合理?!

  可是,靳一斯更清楚而冷酷地认识到,如果他不肯接受这个现实,只是一味地欺骗自己眼前不过是一个什么恶作剧、是一个什么科学怪人的后花园、甚至不过只是一场幻觉游戏……那么,他的这种逃避,真的会让他离疯,只有一步之遥了。

  再痛苦的现实,唯有接受它,才能战胜它。

  靳一斯几乎是用了此生最大的毅力,才强迫自己做到了第一步。

  他很快将注意力从这点疯狂的认知上转移开来,多想无益,无论如何,也要先走出这片可怕的植物才能想下一步,是的,靳一斯终于知道他自苏醒之后,一直处在多么可怕的境地之中,这些可怕的植物能轻易将那只巨大禽鸟撕成碎片、分而食之,那么,他这个始终处于它们包围之中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岂不是一只一直被它们圈养起来的肉食?

  这种随时会被分尸的感觉并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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