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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乖_第157章

公子闻筝Ctrl+D 收藏本站

  吃完,坐到床上躺下。

  元皎欣慰看着他,“妈妈知道你最近无聊,但是再忍忍,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西辞盖上被子,点点头。

  元皎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和安抚他,“乖,好好休息,妈妈去给你洗点水果。”

  西辞点头,眼睁睁看着元皎离开病房。

  关门声传来,将头埋在被窝里的西辞吐出已经融化在嘴里苦涩的药丸,望着窗外暮霭沉沉,眼底暮色是化不去的沉浸。

  没过多久,元皎去而复返,在西辞床边虚虚喊了西辞两声后,没有得到西辞的回应。

  西辞双眼紧闭,竭力放松着自己,不让元皎发现自己装睡的事实。

  一双温柔细腻的手在自己额上轻抚,元皎在西辞耳边沉沉叹了两口气。

  “西西,再忍忍,过两天,妈妈就送你出国,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温柔的声音夹杂着哽咽的余音,西辞听着,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这几天绝对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而元皎也肯定知道了顾西辞和小西的存在,这些日子以来,他屡屡醒来,都觉得浑身乏力,精神得不到全部的集中,这么微弱的精神状态下也不见顾西辞的出现,一定有问题!

  元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整个病房空旷,充斥这寂静。

  西辞睁着眼睛,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穹,床头两盏羸弱的灯光不起丝毫的作用,整个房间依然被黑夜吞噬。

  枕边时钟滴答的声音清晰回响,每一秒都深深印入西辞脑海中,渐渐的,西辞眼皮撑不住了,沉沉往下坠,合眼前最后一秒,他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咯吱——

  门开了。

  顾南歌从外走进,身后跟着几名白大褂的医生。

  顾南歌将西辞身上盖着的被子掀开,几名医生轻车熟路般的,用皮质的手铐将西辞四肢固定在床上,西辞则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安静躺在床上。

  顾南歌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疲惫不堪的西辞,静静等着。

  没过多久,门口再次传来声音,霍成瑜从门外走进。

  顾南歌靠在后背,显然也有些疲惫,揉着眉心,问道:“还需要几天?”

  霍成瑜走到西辞床边,说:“大约一星期吧。”

  顾南歌沉了口气,“快一些吧,我看西辞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再这么下去,我担心他吃不消。”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凡事得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出现问题谁也无法预知。”霍成瑜看了顾南歌一眼,“如果你受不了,可以出去。”

  顾南歌摇头,“你开始吧。”

  已经过去半个月了,自从上次在会所之后,顾南歌便将西辞带了医院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顾南歌用保护西辞而被狼狗咬伤的痕迹说服了元皎,让她来到医院照顾西辞,以此减少西辞的戒备和警惕。

  而这半个月以来,霍成瑜基本每天会对西辞进行两次以上的治疗,每次都会得到西辞体内人格强烈的反应,而在药物以及霍成瑜的治疗之下,西辞的状况略有所好转,体内人格的精神越来越弱,似乎有消减的迹象。

  但这也不可避免的让西辞精神日复一日的颓然下去,顾南歌将西辞这几天的变化看在眼里,实在没敢在他面前出现。

  床上的顾西辞倏然睁开了眼睛,精神萎靡不振,眼睑虚虚地垂着,毫无焦距。

  刚睁开眼,目光便落到了霍成瑜身上,对这个要‘杀死’他的医生,顾西辞没有半分的好感,稍稍偏过头去,目光看向了顾南歌。

  他就这么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仅仅只是这么看着。

  他要说的,想说的,在这半个月里全部说了出来,可他到底不是西辞,得不到任何的怜悯,所有人看他的目光是冰冷毫无温度。

  霍成瑜会给他注射一种针剂,顾西辞也不知道那种针剂是什么东西,只是会觉得异常的疲惫,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去想任何的事情,一旦集中精力,脑子里就像有千根万根的针在扎似得。

  扣住他四肢的束缚勒令他不得乱动,即使再痛苦,这副虚弱的身体也无力抵抗,他死气沉沉的将目光移至天花板上,喘着粗气。

  好累,真的好累,累到他真的就这样睡过去算了。

  那样也就不用日复一日的承受这么多的痛苦。

  霍成瑜冷静地看着他涣散的眼睛,“如果你觉得难受,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顾西辞现在听到的,全是不断回荡的回音,他冷冷咧嘴一笑,嘲讽似得,一字一句,“你、做、梦!”

  霍成瑜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将针管里的液体注射进顾南歌手臂的青筋里。

  顾南歌似乎在进行最后的挣扎,负隅顽抗,却又无能为力。

  他全身乏力,四肢被束缚,整个人动弹不得,连呼吸都是困难,只得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眼睁睁的看着针管里的液体一点一点输入自己体内。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连自己都觉得厌恶。

  霍成瑜的那些话在耳边无限放大,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回音,却偏偏那些令他憎恶的回音一个个的往他脑海里钻。

  顾西辞脑子里似乎有千万根针在扎,有那么一个声音在蛊惑着他,想不这么痛苦,就按照他说的去做。

  那个声音太具有魅惑力,顾西辞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想,只按照他说的做一次就好,只一次就好。

  他眸瞳涣散,茫然失措的去找霍成瑜,喃喃问他,“怎么做?”

  霍成瑜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顾西辞却觉得胸闷,一股难以忍受的恶心在胃里翻涌,他偏过头去,恰好对上了坐在床边的顾南歌的目光。

  那目光清冷,没有一丝怜惜。

  对他的手段像仇人,看他的眼神,像死敌。

  顾西辞不止一次的在想,这个目光,真的是看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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