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仙君种情蛊_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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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无庸恋恋不舍地将嘴唇从任无心的脸颊挪向唇角,逗留片刻,又从唇角滑向脖颈。

  紧接着,只见任无心脖颈上的某处亮起了一个小小的印记,像是一个隐藏起来的符文。

  “……是道侣印。”凤章君低语道。

  南诏虽然没有双修之说,不过练朱弦当然也知道中原道侣印的存在。通常情况之下,这是结成道侣的双方在对方身上留下的,宣誓归属的印记。

  绝大部分的道侣印在平日里是隐而不现的,唯独只有在应激或者燕好之时,才会随着情绪的起伏而显露出来。

  燕好?!

  这个词语从脑海里蹦出来的瞬间,练朱弦立刻尴尬起来。

  意识到自己即将要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他本能地想要拈动响指,将这一段非礼勿视的场面跳过。然而手臂才刚刚抬起,手腕就被人给稳稳地抓住了。

  阻止他的人,自然是凤章君。

  “这里已经接近香窥的结尾了,说不定会有什么关键情况出现。”云苍首座低声提醒道,“我们还是再等一等。”

  “这样……不好吧?”练朱弦虽然也明白他说得有理,可是有理的事做起来不一定容易。

  凤章君反问他:“你想无功而返?”

  练朱弦着实被他问住了,唯有重新安静下来。

  眼面前,商无庸与任无心的身体已经融为一体,相拥着俯卧下来。他们的黑发互相逶迤纠缠着,是无数解不清、理还乱的烦恼丝。

  接下去的一切,令人面红耳赤。

  多亏了商无庸的生魂异常明亮,反倒湮没了不少细微之处,也几乎看不清楚他与任无心之间的具体动作。

  可即便如此,练朱弦还是只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他勉勉强强地扭过头,假装自己完全不在意发生在眼面前的任何动静。

  但是就算拒绝了视觉上的冲击,有些别的东西却依旧是无法逃避的——比如说此时此刻,在昏暗密室里缓缓交缠着的低吟。

  这也是练朱弦头一次听见这种极度隐秘、甚至令人脸红心跳的声响。

  那情动的声音如同一条软舌,直往他的耳朵里钻。他伸手想去捂耳朵,直到这时才发现右边的手臂动弹不得。

  原来站在他身后的凤章君一直没有放开他的手腕,反而目的不明地伸出手指,沿着手套的下缘滑了进去,在练朱弦的掌心里轻轻地摩挲着。

  瞬间,有一股燥热在练朱弦的胸膛里猛地炸开了。简直好像有人拿着一根沾着辣椒粉的羽毛,在他的心头上左右撩拨。

  这算是挑逗吗?是货真价值的挑逗吧?!

  练朱弦的掌心里瘙痒得快要抽搐起来了,痒到骨头都开始酥麻,整个人简直像要飘浮起来。

  他想要提醒凤章君注意一下场合,可是下个瞬间,却又有个更响的声音在脑袋里反驳:有什么关系?反正香窥里的时间对于外界而言,几乎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且就算真的把持不住,发生了一些什么,也绝不会损害到现实中的身体。

  不远处,商无庸与任无心的气息交织起伏,如同热病一般朝着这边蔓延。

  不由自主地,练朱弦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被同化了,越来越热。那些细碎的低吟也狡猾地缠绕了上来,如同千万条柔韧的触手,绑得他动弹不得。

  手套快要被凤章君脱下来了,痒意也弥漫到了练朱弦的喉间,让他忍不住想要发出甜腻的声响。

  但就在最后一点理智被脱掉之前,练朱弦突然记起了一件让他头皮发麻的要紧事——

  这里是香窥,他们在看商无庸和任无心;而与此同时,现实中的李天权和东仙源的弟子们,也正在围观者他和凤章君的一举一动。

  考虑到自己从没有在香窥中遭遇过类似情况,练朱弦也不敢肯定,当自己在香窥之中“发生些什么”的时候,现实之中身体是否会发生什么微妙的反应……

  这可不行!

  手套已经被脱了下来,但是练朱弦却一把抓住了它。

  “……别闹!”

  换做从前的任何一个场合,练朱弦都很难想象自己会对凤章君说出这两个字。然而现在,他却觉得仅仅这两个字还不能尽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凤章君倒是很听话地就将手收了回去,不过练朱弦还没有来得及说更多的话,突然之间,他们等待的“关键的情况”终于发生了。

  任无心发出了一阵急促的喘息,但那并不像是欢愉极致的声响。练朱弦下意识地循声望去,正好看见任无心一下子将商无庸用力地推开了。

  金色的生魂被推回到了身体中,商无庸陡然做了一个深呼吸,猛地睁开眼睛。

  也许是因为传功的缘故,他看上去比之前虚弱了许多,脸色甚至如同死人一般煞白。

  倒是任无心的身影不再虚无飘渺,看上去的确从商无庸这里获得了不少的修为。

  但任无心的惊愕,显然也正与此有关。

  他几乎是冲着商无庸怒吼起来:“你做了什么?!你居然——”

  而商无庸回报他的,却是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原本是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修为全都传给你的。虽然被你中途发觉,不过至少看上去你已经好多了。”

  “全部修为?!”任无心愕然,“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不做什么……”商无庸摇晃着仿佛想要起身,却又脚步不稳,跌坐回地上,“这些都是我亏欠你的,补偿当年我害你折损掉的那些修为。”

  “……果然是你。”

  任无心的声音陡然一沉,却说不上多么惊讶。毕竟与商无庸相伴了这许多年,有些事或许早已察觉,只是提与不提的区别罢了。

  密室里迎来了一片死寂,分明无声,却又像是最严厉的责罚。

  维持着跌坐的姿态,商无庸将目光从面前的任无心,转向更为幽深黑暗的回忆之中。

  “……在我九岁那年,从山下飞来过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当时我正独自在索桥上打坐,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它从云下的城镇里飞过来,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盼望,希望它能够离我近一些、更近一些,至少好叫我看得清楚一些,风筝究竟是什么样的,然后也许,我也可以偷偷地给自己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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