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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他怀了龙种_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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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么时候娶妻生子?”最好今天洞房明天怀孕。

  实不相瞒,本官想蹭一碗安胎药。

第29章

  城西,某处宅子。

  蓄了浓密络腮胡的精瘦中年人, 胡子和发量很不搭。他怒火攻心, 脸部肌肉抽搐, 把狭小的眼睛挤成了两个针眼。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碗掷在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胸口。滚烫的茶水透进衣服,黑衣人一声不吭听他破口大骂。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不是说管嘉笙死了吗?为什么会毫发未损出现在京城,还带着皇帝抄到庆苑去。连活人死人都分不出,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嗓音低沉, 不是地道的京城口音。

  “属下确实重伤管嘉笙,胸口一剑,后脑一击, 就是华佗再世也活不了。哪怕属下出手失误,没有伤到要害, 他也不可能不养伤, 半个月就赶到京城,伤口简直像自动愈合一样!他到底是人是鬼?”黑衣人忍不住辩解。

  中年人沉默了一下:“你确定?”

  “属下以性命担保。”

  中年人焦躁地在屋内走了两圈。

  “那只剩两个可能:一、你刺杀的那个是假的;二、京城这个是假的。你说卧底到管嘉笙身边的小厮被发现死在镇上的胡同,是不是?看来管嘉笙是在破庙里遇见了谁, 告诉了他回京的目的,或者他们在破庙就调包了。”中年人嘴角溢出一抹冷笑,“管嘉笙的夫人呢?”

  黑衣人:“她自己跑回来, 一起杀了。”

  “这就对了,管嘉笙这人我了解, 他不可能抛下妻子。那么, 只剩一种可能了。”

  中年人右手握拳轻轻一击桌子, “这人太聪明, 留着是个祸患,你立即前去破庙,务必找到管嘉笙的尸体。我倒要看看,管老夫人能不能认出自己的亲儿子。”

  黑衣人领命而去,中年人又找来一名小厮,“你马上去……”

  ……

  管父真名孙庸,二十几年前入赘管家,他本穷困潦倒,寒窗十年,连个举人都没考上。这时管家招赘,管父没想到管小姐真选中了他,兴奋地一夜睡不着,一大早就去祖宗牌位前拜了拜,嘴里念着“祖坟冒青烟了”。

  管氏不愧是几朝元老积累下的大家业,孙庸真有鱼跃龙门的恍惚感,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后来他渐渐结交了一些朋友,都是些在京城混得上不上下不下流连花街柳巷之人。这些人明面上捧着孙庸,暗地里眼红的要命,讽刺他吃软饭。

  孙庸本就气量狭小,注意到有人背后说他,特意留意了下,结果听到了更多诸如“管家书香世家,宰相门第,怕是连个扫地小厮都比孙庸有学识吧。”“你羡慕孙庸?有没有出息,等管小姐生下儿子,延续管氏香火,你看孙庸在管家还有没有地位。”……

  一个能因为入赘高兴地念“祖坟冒青烟”的庸人,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开始留意起声名,求而不得,便愈发执着。他惶恐有天被扫地出门,渐渐冒出吞下整个管氏的想法,完全忘记是谁给了他羡煞旁人的富贵生活,甚至连未出世的孩子都成了他的眼中钉。

  烟花巷的酒楼,来这里挥霍的富家公子骤然少了大半,竟然有些清净。孙庸找了个临窗的圆桌坐着,点了两壶花雕,他今天心情郁闷,没有点姑娘。

  管嘉笙一回来就升官,五年前对自己还算尊重,嘘寒问暖,时时关心。现在官越做越大,在外面翅膀硬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孙庸闷下一口酒,眼里全是不屑,其实五年前就这样了,自己不过是调笑了一句儿媳,管嘉笙就闹着要外放为官,这件事后,管老夫人对他的态度便变淡了,下人也跟着看眼色。

  不能人道,还娶得美娇娘,当爹的不能说两句?

  隔壁来了两个客人,一坐下就大谈京城八卦,先羡慕了一番入赘管家的那个谁,只要把老祖宗给的姓这么一丢,日子过得跟天王老子似的,你说羡不羡慕?再说到管嘉笙,凤凰就是凤凰,哪怕不举,官也是越做越大,哪像他那吃软饭的爹,这孙庸别的不会,生儿子倒是不错,跟我家婆娘一样。

  另一个人笑骂:“你家婆娘能生出探花郎?”

  两人哈哈大笑,孙庸握着壶柄的手青筋凸起,正想发作,隔壁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起一件怪事。

  “张兄,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别告诉别人。我一个月前正好去苏州买布,遇见过管大人一回,他听说我是京城人士,跟我聊了一会儿。昨天我远远地看着京城这个,啧,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老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冒充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欸,我这不只跟你说吗,听说管大人回京路上遇见了埋伏,可怜哦,人死了还被冒充。来,喝酒……”

  孙庸耳朵一动,反应过来后心中狂喜,压过了对那二人话语真实度的怀疑,或者说他根本不想怀疑。

  管嘉笙死了?

  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让他和阿宝等到了?

  孙庸越想越觉得可能,他激动地起身跑出酒楼,等他满头大汗地回到管府,正值孟侜从京兆府回来。

  孟侜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孙庸,不是很想搭理,他可还记得两月前路过管府,听见他和阿宝说“再等等,这宅子就是你一个人的”。

  哪个当爹的会这么诅咒自己儿子?

  而且,他听府里的丫鬟说,孙庸之前还会趁管嘉笙不在调戏他媳妇。管嘉笙离京,其实是变相表达对管父的不满。

  孙庸盯着孟侜上上下下看,可惜他素来不在意这个儿子,以至于怎么看都是一样的。这时阿宝抱着他的小木剑跑过来,他被孙庸宠得无法无天,一把木剑见人就刺,刺中了就威风地大笑,被躲开就不依不饶追着人刺。

  小胖子举着剑闷头冲过来,身高刚到孟侜小腹,显然比起木剑,他的体型更有威胁力。

  “站住,吃饭。”孟侜喝住他。

  小胖子跟没听到一样,直冲孟侜肚子来。孟侜自然不会像那些下人一样不敢躲,他一闪身,绕到小胖子后面,揪住他的领子。

  他站的地方是个台阶,小胖子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下去,可真要命。

  然而对方却因为没撞到孟侜而愤怒,木剑向后瞎挥舞,差点戳中孟侜的眼睛。孟侜看他是个小孩,顾忌着没放手,还真让他戳到了脖子。

  孙庸站在一旁若有所思,没有喝止阿宝的意思。

  孟侜嘴角一勾,一个巧劲把小胖子转了个方向,松手,小胖子朝孙庸扑去。

  祖孙两齐齐扑在地上,叫骂不止。

  孟侜被吵得脑壳疼,以前孟府条件虽差,至少没有吵闹的熊孩子。

  晚膳时,老夫人在场,祖孙俩都收敛了很多,快吃完饭时,孟侜的袖子往上撸了一截,露出了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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